山下竹林。
幽深寂寥,人跡罕至。
簡直是個好地方,就適合干點見不得人勾當。
“這家伙怎么這么重?”
兩提劍修士身著夜行服,蒙了面,看起來鬼鬼祟祟。
一人肩上,扛著捆綁結實的許林,氣喘吁吁。
“真是廢物!”
“讓你們迷個凡人,竟還能讓人反殺一人,我還怎么指望你們幫我干臟活。”
“弟子知錯。”
不知是許林耐揍,還是常山懷下手輕,許林早早便醒了。
裝著沒出聲,許林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不赫然正是常山懷,和執劍門長老白執先嘛。
干點見不得人的勾當,還知道蒙面,生怕壞了名聲。
不愧是仙宗名門,如此做派!
“白執先,我倒是低估你的虛偽了,為了不招惹玄冥宗,還想拿我去給魔門泄憤頂罪。”
許林默默盤算道:
“恐不能如你所愿了,我身懷種植之術,正是魔門的剛需人材。”
“況且魔門的目標,又不是我個小小凡人,待我去魔門茍住,假以時日,今日算計,定讓你百倍奉壞。”
“至于這常山懷,雖為鷹犬……”
“可卻也助我,讓我殺掉那討厭的李長陰,讓我也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出賣的。”
……
又走了好遠,許林這才察覺兩人停下了步伐。
正對面站著五六個人,同樣身穿黑袍,可沒有遮住面容,倒是一臉坦蕩。
臉上皆有黑色火苗印記,均是那玄冥宗之人。
其中站位靠前的,便是先前考核時用飛針刺許林之人。
剛一碰面,許林便被丟在了地上,像個貨物一般。
“哎喲!”
“痛死我了!”
許林摔在石子上,吃痛叫出。
“嗯?”
白執先先是一愣,隨后看著常山懷,目光兇狠。
常山懷頓露恐懼,一言不發。
許林索性不裝了,袖中早有準備的匕首割開繩索,當著眾人面站了起來。
剛起身,許林就靠玄冥宗之人靠近了些。
“見過幾位大人!”
許林對著玄冥宗幾人,毫不猶豫便拜了拜。
為首男人來了興趣,“有點意思,你不介意黑鳥我方才刺你一針?”
“原來是黑鳥前輩。”
許林鄭重說道:“談何介意,方才不過是為了演戲,激怒……”
許林突然看向蒙面的白執先兩人,“長老不打算以面示人嗎?”
“你認得我是誰?”白執先遮掩了原本聲音問道。
“你收我進宗門,不就是準備留我,給玄冥宗平息怒火嗎?”
許林一字一句道出:“白…長…老!”
“哈哈哈!”
玄冥宗之人,頓時便笑出聲。
“虛偽!”
“白長老,都讓人看出來了,還遮遮掩掩,是怕毀了你的威名嗎?”
“哼!”
聽著對方滿是嘲諷的話語,白執先卻只是冷哼一聲道:
“反正惹事的人是他,我已經交給你們了,我們青蓮宗,不欠你們了。”
“名門正派,什么時候這般懦弱了,交一個毛頭小子出來頂罪。”
玄冥宗之人不依不饒,又刺激起了白執先。
白執先卻是不想理會,帶著常山懷就要離去。
“白長老能屈能伸,是個人物,但……”
黑鳥緩緩開口:“白長老連自己兒子都不在乎了嗎?”
“阿良!”
白執先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你們把阿良怎么了?”
“殺了!”
黑鳥毫不在乎道:“不然他怎么還沒回去。”
白執先身后的常山懷聞言,連忙捂住耳朵退了下去。
“弟子什么也沒聽見?”
許林眼神微妙,“這常山懷,也不簡單!”
白執先怒不可遏,對著常山懷吼道:
“怎么,怕我滅你口?我可是青蓮仙宗二長老,豈會如此?”
“況且那可是我兒子,我能不報仇?”
“滅他的口,可比為兒子復仇簡單些。”黑鳥明白白執先秉性,表情戲謔,陰陽怪氣道:
“殺了他,就不會落個死了兒子,不敢復仇的罵名。”
白執先被說中了想法,怒罵道:“魔道,我與你玄冥宗勢不兩立。”
“這樣便最好!”
黑鳥撇了眼身后幾位前輩,定下心來,繼續道:
“你要是殺了你身旁這小兄弟,我們倒也不介意幫你宣傳一下,殺害弟子的作風。”
“呸呸呸……”
白執先徹底暴怒道:“魔道,純屬一派胡言。”
“待我取回寶劍,定殺上你玄冥宗,為我兒報仇。”
說罷,
白執先一把抓起常山懷,飛快離去。
看見白執先離去,黑鳥這才轉身對著身后幾人說道:
“幸好帶了幾位前輩,不然今天白執先怕是當場就要動手。”
幾人點點頭道:“結丹初期而已,我們幾人一起雖說殺不了他,可也勉強能應對逃走。”
“那這小子怎么辦?”
幾人瞬間打量著許林道:
“一個凡人,隨手便……”
可不能殺我,是時候露底牌保命了,許林連忙張口道:
“各位玄冥宗前輩,晚輩許林。”
“雖為凡人之軀,可擅長藥材種植之術,聽聞……貴宗在種植藥材用以修煉。”
“那依晚輩之術,應該也算個人材!”
“所言不虛?”黑鳥兩眼冒光道。
“定不敢有所哄騙。”許林如實答道。
他神農之手已至中成,種點藥材方是手到擒來。
“很會種藥材,那可真不能把你放了。”黑鳥如獲至寶,甚是高興。
“放了?”
許林一臉黑線,“什么放了?”
黑鳥笑嘻嘻給許林松綁,“剛才是要放你,可現在,我們有點舍不得放你走了。”
“哇!”
許林一臉無奈,“你們可是魔道,怎么能這樣。”
許林的話,頓時引得玄冥宗其他人不滿。
“魔道怎么了?”
“殺人這么麻煩,我們玄冥宗也不是誰都想殺的。”
“是是是。”
許林連忙點頭附和道:“魔門最為灑脫不羈了!”
許林剛剛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主要是沒想到這魔道,竟有放他走的想法。
那他還說自己會種植藥材,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