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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斬殺苦塵,小貂出馬(4.5k)

龐大而精醇的內力與真元盡皆進入體內,陳境安整個人面上難掩陶醉舒適。

“難怪以往劇中的江湖中人,都想要吸功大法。強奪他人苦修內力,幾乎省了我一年之功。”

陳境安收劍入鞘。

“這要是讓我不停地吸,遲早有一日,我就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原劇中,朱無視的吸功大法,最好的一點,就是完全沒有任何副作用,只有所能吸取功力的多少之分。

只要不停地吸,終有一天,體內的內力會達到極為恐怖的程度,這完全就是左腳踩右腳登天之法。

“在此之前,任何知道這門功法的人,都得死。”

陳境安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他不知道在這大胤江湖中,有沒有類似的功法,但很明顯,這門功法一旦顯露,必然成為武林公敵。

在沒有橫掃江湖的實力之前,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會吸功大法。

他一抬頭,看了眼遠處的另一個白蓮教法王。

陳境安不知道此人是四大法王中的哪一位,但是他沒有與之硬拼的想法,李前輩已經借助詔獄機關將對方狠狠壓制,他此時上前,說不得還會添亂。

更何況,抱丹境之間的戰斗,他如今還沒有插手的能力,只有暗自等待機會。

劫獄事件發生極快,從開始到現在不過堪堪過了半刻鐘不到。

苦塵一邊躲箭,一邊分心在魯擎天身上。當他見到魯擎天身首分離,就知道今日事不可為。

他濃眉攢起,已萌生退意。

“李晦岳,本座定會將你還在世的消息散出去,待你仇家來找你消遣吧,不奉陪了!”

苦塵雙手一震,萬千箭雨就擋在身前,不得寸進。

“你今日要能走,老朽自盡于此。”

交戰至今,李晦岳說出了第一句話。灰發老者神情疲憊,即便是他也消耗頗大,但一雙老眼卻炯然有神。

苦塵被堵在寒鐵門前,萬千箭雨射下,他進不來,但同樣,李晦岳要阻止對方離開,必然也要穿過箭雨。

李晦岳再點一道之力入墻壁,霎時機括彈簧之聲再響,這一次卻是收回。

沒有了弩箭威脅的苦塵,終于能緩一口氣,他喘了幾口粗氣,即便以抱丹大成的境界,也感受到內力損耗不小。

墻壁,地面,身前。

苦塵四周盡是折斷的箭矢。

李晦岳就踩著這些箭矢一搖一晃,朝他奔來。

與此同時,隱于暗中的陳境安也動了。

不過不是奔向苦塵,而是單手持劍,一劍貫穿孟海身體,沒有真元,孟海就無法使用九壘山王劫體,此時的身體強度,也就比普通人強上幾分,

陳境安沒有刺他要害,一劍貫穿后,單手將他舉了起來,孟海被吸干了內力,此刻半點真元也沒有,軟如一灘爛泥,光滑的腦袋上帶著痛苦之色。

“苦塵!你可是想要帶他走?”

陳境安朗聲道。

苦塵頭陀一眼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單手一劍,挑起孟海身軀。他斜舉半空,血液不斷淌下。

就這分心瞬間,李晦岳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鉅靈指力迸發出穿山斷金之力,化為一道流光,直接貫穿苦塵胸腹。

“噗!”

苦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如此距離下的鉅靈指,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更無從躲避,直接倒飛撞在墻壁。

砰!

但苦塵畢竟是抱丹大成,他的生命力不是常人可比的。

他猛然起身,雙手合十,黑發無風自動,渾身真元再聚,在他身前驟然化作無數如沙粒般的細小光點,然后融入無住流塵的光球上。

苦塵身前一丈,光球帶著點點微光,如同浩瀚星辰,然后瞬間回歸他的身體。

朽禪印·恒沙葬我

這一招乃是以變式無住流塵為基,取佛門恒河沙無數之意。每一點微光,都蘊含著強悍內力。

乃是一道短時間提升戰力的秘法。

李晦岳腳步一定,他也沒想到苦塵居然還有這等秘法,鉅靈指力再現,這一次卻被苦塵躲開。

“李晦岳,既然不想讓我走,那你也得留下條命來!”

苦塵此刻已明白,只要再拖一會兒,哪怕只是一小會兒,外面,大胤無數人馬就會將此地重重包圍,即便是他也休想走出。

此次密謀劫獄本來速度極快,又極其隱秘,他早已將在外守護的人馬全部解決。

卻不想被那頭的錦衣衛,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無法帶走孟海。而此刻動靜不小,外面或許已經知曉變故。

感受著體內不斷損耗的真元,苦塵也是面色微變,這恒沙葬我,實乃未傷敵先傷己之法。

但是沒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覺悟,又如何能成為圣教法王?!

苦塵怒吼一聲。

“來!”

李晦岳足尖一點,猛然前沖,他左手輕點。苦塵此刻卻不閃避,而是直直迎了上來,他以右肩被洞穿為代價,貼在了李晦岳身前。

雙方此刻都能見到對方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苦塵單掌擊出,李晦岳硬抗一招,噴出鮮血。

但他渾濁老眼中終于帶起一絲笑意。

他機關手臂驟然抬起,齒輪微微地咔嚓聲再度回蕩苦塵耳邊,李晦岳將體內剩下的所有真元,全部灌注其上。

轟!

他右臂直接脫離身軀,重重擊在苦塵胸前。

苦塵胸前直接凹陷兩分,他雙眼突起直直盯著李晦岳,儼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在李晦岳機關臂脫離瞬間,陳境安劍氣攪碎孟海生機,然后幾乎化為一道流光。

轉瞬就至苦塵身前。

吸功大法將其身影禁錮一瞬,然后劍光驟然閃過。

一劍梟首。

鐵戒箍砸在地面,滾了兩圈,發出咚的一聲,靜止不動。

就連李晦岳此刻眼中也閃過一絲贊賞,陳境安對于戰機的把握,簡直妙到毫巔。

陳境安再以乾坤大挪移控劍,斬斷姚元鳳心脈。

李晦岳再噴一口血,體內空乏,腳步不穩,往后傾倒。

陳境安眼疾手快,輕輕接過他瘦小的身子,緩緩放低。

“前輩,你怎么樣?”

“重傷而已,還死不了。”

李晦岳勉強笑了笑,道:“第一百戶,名不虛傳。”

“莫要開玩笑了,前輩,我如何幫你?”

“不必,我有丹藥在身,你此刻先去外面看看,是什么情況?”

陳境安聽到他說死不了,也放下心來。

一個抱丹境的高手,自然是對自己的傷心中有數,陳境安便將李晦岳放在一間密室內,然后轉身提劍出詔獄。

二層門口,他發現了昏迷過去的馬良才。

不得不說,這位運氣實在太好,苦塵進入大門一震的時候,他站的很遠,這才只是昏迷,沒有被震死。

陳境安給他輸入一道內力。

馬良才幽幽醒來,面帶迷茫之色,看見陳境安臉的同時,陡然驚醒過來。

“陳大人!”

“不必多說,這里都是兄弟們的尸體,你再去叫人,就說白蓮教兩大法王已經伏誅,好好看守,將功補過。”

馬良才慶幸自己還活著,此時陳境安一說,他急忙運功直接上一樓出詔獄。

陳境安緊隨其后,出了詔獄。

此時天色已暗,天邊一道明月灑下清輝,照得天地清亮一片。

自然也照見了滿地尸體。

抱丹境出手實在來的太快,這些人單看傷勢,幾乎都是無聲無息間,剎那一瞬就被震斷心脈。

難怪發不出任何信息。

馬良才看到滿地尸體,心頭一緊,卻不慌亂,閃身而走。

陳境安抬頭看著月光,微微思索。

白蓮教來劫獄,自然不會只來兩人,這法王和那個背刀負劍男子之外,至少還有個吹笛之人。

以笛聲控制機關守宮,這機關獸雖然強悍,但恐怕還沒有到能聲控的地步。

他再聯想到陶明睿死前的模樣。

“蠱……”

陳境安略一思索,有了主意。

很快,一隊錦衣衛便到了此處,領頭的是錦衣衛十四千戶之一,黃鎮惡。

他身形高大,留著短須,眼帶殺意。人如其名,一臉嫉惡如仇。

此時他對陳境安抱拳道:“陳百戶,我已聽馬良才說明情況,鎮撫使大人召你過去。”

陳境安拱手點頭,然后直奔鎮撫司衙門。

走之前,他多留了一句話。

“將陶明睿的尸身留下,稍后我或許有用。”

黃鎮惡直接道:“好。”

鎮撫司衙門。

連百川沒有看書,他見陳境安到了,便贊道:“雖然沒有在詔獄,但是我也能猜到你立了大功。”

“不錯,做得很好,”連百川滿臉欣賞。

“連大人,白蓮教來劫獄,定然不會只有這些人。”

“你有尋找的手段?”

“或可一試。”陳境安答道。

連百川走到他身前,拍拍他肩膀,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此間事了,我親自見陛下給你請功,再怎么說,也得搞個副千戶做做。”

陳境安微微一笑。

連百川又道:“你只管去查,只要抓到這群逆黨,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這句話不可謂不重。

連陳境安也微微瞪大幾分眼睛。

他說道:“必不辜負大人信任。”

“敢來詔獄劫人,還殺我錦衣衛如此多人,只要你不把京城翻過來,我任你施為。”

連百川一直都是面色平靜,唯獨今日,身上逐漸彌漫一層殺意。

陳境安寬慰幾分,道:“倒不會將京城翻過來,只是不知道會波及到誰。”

連百川笑了一聲,道:“放心,我這個錦衣衛鎮撫使要是不夠格,上面還有同知大人,同知大人也頂不住,上面還有指揮使大人,他也會支持你的。”

聽到指揮使這三個字,陳境安心中一動。

當今天子極其信任錦衣衛,這是世人皆知。

但卻有很多人不知道,道君皇帝為何信任錦衣衛。

只因為一個人。

那就是錦衣衛指揮使,陸九霄。

如果說這世界上只剩一人,能讓道君皇帝無條件信任,那么遍數大胤,只此一人。

因為陸九霄曾三次救下道君皇帝的命。

陳境安拱手道:“是。”

然后轉身出了鎮撫司衙門。

此時已經明月高懸,京城忽然戒嚴,繁華熱鬧的朱雀大街此時罕見的空曠,只有一隊隊著甲士卒在風中巡邏,秋風掃過,帶起幾分寒意。

陳境安直接回家,他見到白磲已經熟睡,便沒有打擾她。

他輕輕抱起白磲懷里的小貂。

小貂不滿地四爪輕揮。

“噓。”

陳境安輕聲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貂聽得這話,打了個呵欠,安靜下來。

他抱起小貂轉身消失在房里。

明月照著小貂皮毛,發出瑩瑩微光,小貂兩只漆黑眼珠四處張望,它看了許久也沒見到他人,更別說好吃的了。

于是再度不滿的輕輕撲騰。

陳境安點點它的鼻子,說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幫我一個忙。”

很快,陳境安又回到了詔獄處,他懷抱小貂,然后走向黃鎮惡。

黃鎮惡此時正守在詔獄門口,他見到陳境安到了,直接說道:“陳百戶,陶明睿的尸身在那邊,不止你有何用?”

陳境安輕輕笑了下,道:“黃大人,稍后你就知道了。”

他抱著小貂走到陶明睿尸體前,掀開白布,露出陶明睿凄慘的尸身,他胸腹間的大洞極其慘烈猙獰。

“玲瓏貂?”

黃鎮惡面上終于帶起一抹笑意,“我明白了。”

小貂一見尸身,嫌惡的偏過頭。一臉震驚的看著陳境安,那表情分明在說,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好吃的吧?

陳境安扒了扒它圓潤的小耳朵,道:“幫個忙,這人身上應該有種特殊的味道,你聞聞,看能不能找到。”

玲瓏貂尋找天材地寶乃是本能,但這不代表只會尋找寶物。

它們嗅覺靈敏,聞過的東西,絕對不會找錯。

陶明睿身上有能聽笛聲活動的蠱蟲,這股氣味,原主人身上定然也有。

小貂此刻能發揮出大用。

“晚點你自己點菜,好不?”陳境安摸摸他的頭,笑道。

小貂掙扎落地,然后輕輕靠前嗅了嗅,連忙跑回陳境安懷里。

“記住了?好,我們走。”

陳境安將白布蓋回,朝黃鎮惡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

……

詔獄不遠處,一個長得與老鼠極像的中年男,此刻灰頭土臉,一身臟污。

他朝著身邊的一道倩影,說道:“白香主,這么長時間沒出來,恐怕法王他們自身難保,不如我們先撤,再尋機會報仇。”

白躍鯉一身黑裙,腰間插著短笛。她眉宇間也有了幾分憂色,問道:“刁萬徑,此時城門已閉,恐怕要全城搜索,我們去哪兒?”

刁萬徑一臉鼠相,此時雖然灰頭土臉,面上卻帶有三分笑意,他道:“白香主,我武功不行,但論起挖地道的本事,就是法王也不及我,我早已挖好地道,通往好去處。”

白躍鯉眼前亮了一瞬,道:“什么好去處?”

“金鱗閣。”

刁萬徑自信一笑,道:“前幾日,謝鼎找上我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暗地里找好退路,這金鱗閣背后是高家大少爺高楓棠的產業,沒有幾個人敢查,想來就是錦衣衛也要忌憚三分。”

“謝鼎正是金鱗閣掌柜。”

“高家……”

白躍鯉微微思索,道:“高楓棠能頂住錦衣衛的壓力?”

刁萬徑搖搖頭,“錦衣衛能不能查到金鱗閣都是兩說,何談頂不頂得住?”

月光下,白躍鯉一身黑衣,肌膚卻雪白如霜,她此時皺起眉頭,又道:“謝鼎會讓我們進去?”

刁萬徑又笑。

“他定然不會讓我們去的,這種事,他也怕萬一。”

“但……只要我們進去,他就不可能趕我們走,反而要極力掩飾我們的蹤跡,待到明日一早,我們便可混出城去。”

白躍鯉一咬牙,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委屈香主,進我地道。”

白躍鯉與刁萬徑消失在夜色中。

明月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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