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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殺薛定安,出古墓,遇敵(4.6k)

陳境安劍氣縱橫,來勢洶洶。

他仿佛是從黑暗中直接出現在薛定安面前,麻衣劍客神情微凝,堂皇至正的劍意彌漫整個暗室。

陳境安古劍在手,每一劍的鋒芒都在提升。

瑩綠微光下,他神情平靜,目光凜冽。

薛定安本來劍氣已至阿伽陀面前,此時卻不得不劍勢一變,直斬身側。

雙劍交擊的聲音充斥四周,薛定安回身一劍,擋住陳境安的同時,腳尖一點,身形暴退。

阿伽陀卻不可能讓他如此輕易躲開。

他雙目微沉,原本看似平靜溫和的禪意,此時卻驟然一變,仿佛流水凍結,葉墜懸空。

阿伽陀雙手十指交叉,結成一道拳印。

他氣勢陡然一變,之前靈動無雙的眼眸,在此時也變的凝滯幾分。

阿伽陀輕喝一聲。

“摩尼石胎拳印!”

他一道拳印打出,薛定安只感覺四周的空氣流動開始凝滯,連帶著,他揮劍的速度變慢,就連他飄動的發絲,此刻都靜靜貼在他的身上,絲毫不動。

摩尼石胎拳印,千佛洞武學之一,立意取自佛相,極難修煉,阿伽陀能一拳有此效果,已經是殊為不易。

年輕和尚卻搖了搖頭,心中不算太滿意。

阿伽陀知道,在千佛洞中,修為有成的高僧此拳印一出,對方真的就成了泥塑石胎,全身內力絲毫運轉不動,生機也真的如同雕塑一般停滯。

陳境安面色微凝,他也察覺到薛定安周身變化,心中驚異阿伽陀的手段,但他來不及多想。

他足尖重踏地面,直接化作一道虛影暴掠而出,如驚鴻踏雪,無跡可尋。

疥癆賓光華綻放,至陰至絕的劍氣,化作一道暴烈的狂風,驟然落在薛定安身前。

薛定安面色微變,即便是被天地之氣壓制,他也不顧筋脈重壓,全力運轉。

洞明圓滿的真氣,在此刻轟然爆發。

他周身凝滯的空氣一散,緊貼的長發飄蕩。

“千嶂無回!”

薛定安眼中閃過怒意,他一劍斬出,劍意如同高山連綿無盡。

兩道劍氣相接,砰的一聲,空中炸出一圈氣浪,整個暗室微微晃了一下,微光下,灰塵飄落。

此時薛定安再無阿伽陀拳印掣肘,一劍震退逼退陳境安的同時,阿伽陀也倒退出去。

暗室內,薛定安手捂胸口,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他抬頭看了看對面兩人,眼中殺意彌漫。

陳境安輕輕呼了一口氣。

“強行運轉周身天地之氣,想必你現在已經受了不小的內傷了吧。”

陳境安微微一笑,道:“你又能撐到什么時候?”

薛定安面無表情。

方才他不顧此地壓制,不管不顧直接調動全身天地之氣,致使經脈氣血沖刷下,真氣亂竄,他剛才那口血,也正是因此而來。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如果再不想辦法掙脫阿伽陀那道拳印,陳境安的劍氣,他是擋不住的。

此人劍法詭譎,速度太快。

他只要慢上一瞬,極有可能就分生死。

所以他當機立斷,哪怕受了內傷,也要先退開。

薛定安全然沒有想到,阿伽陀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境之外,居然還藏有這么詭異的一招。

薛定安調整了一下呼吸,看了一眼阿伽陀,面無表情道:“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你也和朝廷鷹犬為伍了?”

阿伽陀微微一笑,神色淡然。

“此地乃是大胤,陳大人是官,小僧到此地,自然與陳大人為伍。”

陳境安身子不動,眼神卻輕輕瞥了阿伽陀一眼,這和尚順著薛定安的話在罵自己,不過他此時并不在意。

“薛定安,你游龍掠影十九式確實不俗,只不過,今日你必死無疑。”

陳境安一句話說完,再度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阿伽陀也動了。

他跟不上陳境安的腳步,但也不慢。

陳境安劍光流轉,眨眼間就到了麻衣劍客的身側,劍氣縱橫,寒意彌漫。

薛定安劍法堂皇正大,一招一式都極有章法,此時他一手捂胸,一邊防御的滴水不漏。

此時阿伽陀也到了,他每一拳下,都有厚重如大地之意,薛定安左支右絀,因為內傷的緣故,他縱然能抵擋,也不容易。

只有他自己知道,時間一長,就算他不被陳境安二人殺了,也要自己氣血震蕩,筋脈炸裂而亡。

他索性心一橫,眼中露出決然之色。

本身堂皇正大劍法之間,忽然夾雜一股死氣。

薛定安凝心提氣,劍法一變。

“燼灰截脈!”

他怒喝一聲,沉于丹田內的真氣,此刻毫無保留地通過手中長劍涌出。

無數劍光劃過,暗室內,墻壁上噌噌留下劍痕,夜明珠也被斬至細碎,流落一地,一眼望去,滿地碎星。

所幸此地還算堅固,沒有碎裂垮塌。

這道劍法乃是游龍掠影十九式的最后一式,用以調取全身內力對敵,不留絲毫,有同歸于盡的決然。

薛定安這一劍用出,幾乎是要親手將自己的生命終結。

凌厲而決然的劍氣充斥暗室,陳境安退后半步,疥癆賓劍勢忽然一變,混元功的內力悄然運轉。

他豎劍于前,左手并指附于劍身,一道混元如意的內力將襲來劍氣化去五六分,余下的已不足為懼。

阿伽陀雙手合十,雙眼微閉,鐵衣禪的功法已經提至巔峰,不敢有絲毫隱藏。

薛定安拼死一搏,威力不容小覷。

無數劍氣劃過他的衣衫,在阿伽陀身上留下道道血印,但阿伽陀卻笑了起來。

他說道:“薛家主劍法無雙,可惜不能發揮出你的巔峰實力,今日卻難逃一劫了。”

薛定安嗤笑一聲,道:“今日就算我死,你們二人也休想走出此地。”

陳境安平息激蕩的內力,然后抬眼看向薛定安。

粗布麻衣的劍客,此時就像是個普通的中年人。

薛定安一身氣勢收斂,劍意回落。

“你在等沈鶴年?”

陳境安一邊說,一邊靜靜回復,方才薛定安一劍下,無數道劍氣凌厲刺出,讓他心中略微有些喜意。

以他自己目前的修為,還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讓他見識了一下劍道高手的手段,也是很不錯的。

阿伽陀聽聞此言,心神微動,也有些警惕。

若是沈鶴年此時來到這里,二人是絕對沒有什么辦法再殺薛定安的。

阿伽陀身上衣衫破爛,肌膚上道道細微血印,劍痕上都在往外滲血,但他卻并不太在意,能破他鐵衣禪,薛定安確實很強,但他畢竟不是巔峰狀態。

阿伽陀的傷勢看著嚇人,其實并不重,只是硬抗無數劍氣的滋味,也絕對不好受。

他也就皺著眉,順勢雙手合十,靜靜調息一下。

薛定安回道:“沈鶴年絕不會來此地救我,但是他若看到你二人狀態不好,也絕對不會讓你走掉。”

“那又如何?”

陳境安目光冰冷,道:“今日,鬼市四大家族,注定是要少兩個家主的。”

他微微閉眼深吸口氣,再度睜開之時,身影已經到了薛定安身邊。

粗布麻衣的薛定安,此時筋脈有部分已經微微斷裂,身體內傳來的疼痛讓他皺著眉,但是仍舊眼神犀利如劍。

薛定安右手提劍,卻發現自己運功已經很難。

陳境安長劍刺來之時,他強忍疼痛再度出手,但速度卻慢了之前不止一籌。

劍光一閃而逝。

陳境安收劍入鞘。

薛定安粗布麻衣上,道道劍氣綻放,鮮血噴灑。

滿地微光中,陳境安重重呼吸了下。

“下一個。”

他說道。

阿伽陀微微低頭,然后跟上。

陳境安一邊走一邊道:“大師方才那招摩尼石胎拳印,頗為不俗,可否與我講講。”

阿伽陀自從眉間輪被陳境安置入一道內勁之后,幾乎是有問必答。

他答道:“我千佛洞門內功法頗多,小僧也只是略懂一二,這招取自佛相,中招之人,如同石胎泥塑。只是需要門內高僧親自教習才有學會的可能。”

陳境安對這類功法頗感興趣,就算目前沒有得到的可能,也要先記住,說不定日后就能派上用場。

他也知道,此時阿伽陀說這話的意思是,讓他不要打這功法的主意,他也并不在意。

等之后他的進度刷新,他自會得到新的功法。

玲瓏貂從之前那道門后跑出來,輕輕一躍,跳上陳境安肩膀。

陳境安又問道:“大師,此次可能看到沈鶴年在何處?”

阿伽陀運功四處看去,片刻后,他閉上眼搖搖頭,說道:“我看不見他。”

“是因為什么?”

“小僧不知,和薛家主不一樣,沈鶴年的氣息幾乎完全消失,連分毫也不能察覺。”

陳境安微微思索。

他又問道:“大師,你可知道此地天地之氣被壓制的原因是什么?”

阿伽陀雙手一合,看著陳境安道:“想要在一個地方布置壓制境界的陣法,其本人至少要有抱丹圓滿的修為,除此之外,就必須要有此類寶物鎮壓天地之氣。”

陳境安點點頭,這是他之前聽到過的。

阿伽陀年輕清秀的面容上帶著一點笑意。

“多吉正是這個境界的高僧,很有可能是他布置。”

陳境安聽聞后,卻覺得有點不對。

如果這單獨是多吉的墓地,那么當然他很有可能布置陣法。

可是此地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的石棺,其中不乏距離現在兩三百年前的人物。

如果這其中也有抱丹圓滿,甚至更強的人,那這陣法就說不清到底是誰布置的了。

而且,這地方如此之大,想要壓制天地之氣,又豈是寥寥幾人能做到的?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此地定然有個能鎮壓天地之氣的寶物。

“這里到處都是石棺,密室之間又四通八達,仿若迷宮,沈鶴年又不知去向。”

阿伽陀朝他微微一禮后,說道:“陳大人,您是想要繼續尋找沈鶴年,還是在此地看看有無其余寶物?”

陳境安環視此地,已經是新的一間密室了。

玲瓏貂蹲在他肩膀上,也學著他四處張望。

這里每一間密室中,幾乎都有石棺,棺內除了丹藥外,也沒有棺中人修煉的武功。而且沈鶴年又暫時找不到,既然如此,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陳境安道:“先出去。”

阿伽陀應了一聲。

然后他看向來時的路。

陳境安漫步跟在他身后。

不多時二人就回到了來時的廣場上。

陳境安剛一步踏入,肩膀上,玲瓏貂嚶嚶叫起來,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

它兩只爪子不停扒拉陳境安衣服,然后指向一個方位。

陳境安面色微微一變。

此前小貂這樣,也就是讓他在石棺中給它找到丹藥,但這次卻如此急躁。

“跟我來!”

陳境安說完,順著小貂指的方向,腳尖一點,飛速奔去。

阿伽陀微微一嘆,繼而跟上。

小貂指的方向,是廣場中極為偏僻的一扇門,如若不仔細探查,幾乎不會注意,陳境安推門而入,門后一條黑暗幽深的甬道露出,沒有絲毫光亮。

他凝神感知,腳步不停。

甬道極長,幾乎半刻鐘后,他才走到盡頭。

一道石門橫亙于此,小貂兩只爪子一直拍陳境安肩頭。

陳境安往前踏步,摸索片刻后,他按住墻壁某處,輕輕一按,石門緩緩打開。

正當石門打開一道縫隙時,阿伽陀也到了他的身旁。

明亮柔和的白光透過石門,落在甬道上,陳境安和阿伽陀都是有些愕然。

他們竟然從地下出來了!

外面的白光,正是陽光。

此時已經天亮。

陳境安看了一眼阿伽陀,然后腳尖輕點,就飛了出去。

天邊日光正濃,他略一抬頭。

“居然已經是辰時了。”

陳境安環望四周。

此處樹木密布,遠處傳來隆隆水聲,阿伽陀往前一步,不遠處,奇花異草傳來陣陣幽香。

與他處樹木枯黃不一樣,這里樹葉嫩綠,散發勃勃生機。

寬十丈許,高二十丈有余的瀑布直直墜落,流水不絕。

肩頭上,小貂逐漸激動,它直起身子朝著瀑布望去,然后又嚶嚶兩聲。

“這里是?”

阿伽陀有些疑惑。

陳境安不熟悉此地,雖然他不知道這里為什么如同春天一般,但是陳境安知道,能讓玲瓏貂這么激動,此地定然有寶物。

“我也不知這是何處。”

陳境安搖搖頭,雖然小貂一直指向瀑布,但他沒有輕舉妄動。

而是靜靜感受此地環境。

他轉頭道:“大師可曾感覺到?”

阿伽陀點了點頭,“此地與陵墓內不同,天地之氣已經不再壓制了。”

他乃洞明大成,在地下之時,也能感覺到體內真氣運轉略微遲緩,而此時,卻是通體舒泰,沒有一絲一毫牽制。

陳境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腳尖一點,便飛掠至一處巨木樹冠之上,然后環望四周。

一眼看去,此地正在某處山頂,遠處山脈綿延不絕。

忽然間。

腳下大概寬十丈的瀑布驟然散開縫隙,一道身穿靛藍色衣袍的中年人從中飛掠而出,他剛出來,就眉頭一皺。

面容儒雅的沈鶴年看向不遠處的年輕和尚。

“大師竟然也找到此處了?”

他微微一笑,眼神淡漠。

阿伽陀雙手合十,道:“看來沈家主已經找到所需之物了,可喜可賀。”

沈鶴年略一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神情中帶著一絲喜悅。

“正是。”

他環視一周后,目光落在阿伽陀布滿劍痕的衣衫上,問道:“薛定安和梅雪松呢?”

阿伽陀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他輕笑道:“二位已經早登極樂。”

“雖然你已突破至洞明大成,但是……”

沈鶴年將手中一朵靈參模樣的植物放進袖口后,緩緩道:“就憑你?”

他話一說完。

洞明圓滿的氣勢不再有絲毫掣肘,轟然爆發,一道虛幻掌印掠空而來。

阿伽陀雙手捏了個全印,然后一拳打出。

二人周身內力忽然減緩一瞬。

與此同時。

天邊一道劍氣。

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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