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家私塾
- 讓你科考,你成儒圣了?
- 許火燁
- 2059字
- 2025-05-06 10:11:26
“啊……”
陸凡半躺在榻上,伸了個懶腰,眼角微微濕潤。
養病的日子平靜無趣,但恰恰給了陸凡更多了解陸家的機會。
“不知道該說原來的陸凡遲鈍,還是天真,現在連府中最低等的下人,都隱隱表現出看不起王氏母子的樣子了?!?
“這貨居然還有心思看閑書,找狐朋狗友玩耍,話說哪怕是裝,至少也應該裝個讀書的樣子嘛?!?
他拿起書桌上的一本《論語》,翻開標有句讀的最后一篇: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所謂句讀,類似于原來世界中的標點符號,一般標志著學子的學習進度。先生講完哪一篇,或者自學到哪一篇,都會加上標識。
主要是為了便于斷句,理解文章真實的涵義。
可原來的陸凡顯然過于念舊,翻來覆去就是“學而時習之”,腦子灌不進去新知識,反而還“不亦說乎”了。
“不學無術使我快樂是吧?”
他把一本《論語》翻完,發現這個世界的書籍,和已知的名著典籍還是有些差距的。
拿這本孔圣人的著作為例,按照陸凡的記憶應該有二十篇,共四百九十二章,可這里的《論語》卻有三十篇。
足足五百多章!
“雖然儒家以‘三’為貴,但硬湊三十章是不是有些過于刻意了?”
不僅如此,書中關于孔子的描寫也和印象中大相徑庭:“圣人身高丈二,怒目虬髯,軀偉岸。”
更離譜的是,書中除了跟另一個世界記載大差不差的“文戲”以外,還用大量篇幅描寫了圣人斬妖除魔的經歷。
“舊歷七十五年秋,圣人于北海獨戰蛟王,七日斃其命,取蛟鱗百二十一片,書圣賢教誨其上,流傳后世……”
“舊歷八十二年春,圣人約戰蠻僧辯法,經三晝夜,妖僧吐血而亡,儒道正統大勝而歸……”
“舊歷八十七年冬,南詔舉大軍犯國境,軍中多有象兵?!?
“圣人以一己之力,連伏巨象一十七頭,叛軍跪而降,割掌立誓永為臣屬……”
翻完整本《論語》,陸凡沉默了。
“這本書越看,怎么越覺得孔圣厲害的不是他的學問,反而是他的拳頭呢?”
難道是所謂的“拳頭大就是有道理”?
正在哭笑不得間,丫鬟走進來輕施一禮:“姨太太來了?!?
說完,還對著陸凡使了個眼色。
“不就是我那便宜娘親來了嗎?何必又是稟報,又是使眼色的?”
下一秒,陸凡福至心靈,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推測——
這丫頭是來通風報信的!
看來原身平日里不檢點,專愛看些上不得臺面的“閑書”,之前可能被抓包不是一兩次了。
于是就收買了貼身丫鬟,為他站崗放哨。
“唉……”
盡管心中吐槽,但陸凡還是向丫鬟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畢竟在這個不遭待見的家里,哪怕有一個幫手也是好的。
王氏說到就到,依舊是風風火火的性格,進了門嘴上說著:“我的兒,可好些了?”
同時手掌已經撫上陸凡的額頭,感受到溫度正常才收回,轉而握緊他的手。
“看你一日好似一日,為娘的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從表現上看,便宜娘親的高興不是裝的,只不過她似乎過于高興了,說著說著又要開始哽咽。
陸凡急忙岔開話題,幫她控制下情緒:“娘,我現在感覺好的差不多了,您無需成天為我擔心?!?
“我臥病在床,生怕拉下課業,正在盡力自學呢?!?
果然一說到學業,王氏立刻欣慰不少,情緒也為之一變:
“凡兒,學業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你把病養好了也來得及,只是……”
話沒說完,陸凡敏銳的感覺到還有下文,于是選擇閉口不言,等她接著說。
王氏斟酌了一下措辭,委婉道:“家主知道你患病一事后,本來沒說什么,可如今府內都傳你病好了?!?
“卻以養病的借口,拖著不肯去家塾上課?!?
“家主大怒,責令你父親下朝后過來探病,如果你真的隱瞞,恐怕要受責罰?!?
“我兒,你的身體若不能聽講,我可以去找老爺求個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凡哪里還不明白,這分明是讓人背后給打小報告了!
本想趁著機會再韜光養晦一陣子,沒想到有心人的算計已經開始。
“娘親,孩兒的身體雖然還沒有大好,但去家塾應該不礙事了?!?
“下午我就和父親一起去,順便也把落下的課業補一補?!?
陸凡說完,王氏的眼中泛出光彩,似乎聽到了仙樂一般。
“看來便宜娘親也不容易啊,不但要為娘倆努力爭取利益,還要擔心兒子的身心健康。”
“很明顯王氏已經把未來的希望,全放在我身上了。”
午飯過后,陸凡在屋子里略微散了一會步,一轉頭,之前報信的小丫鬟“奉書”走進來:
“二少爺,老爺來了?!?
陸凡好奇的看向門口,他確實好奇這位素未謀面的老爹,長什么樣?
只見一個身影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穩穩當當邁進門檻,那人身穿紅色官袍,盲猜品階在四品以上。
“凡兒,你身子好了吧?”
說話的人身量不高,圓臉短須,雖然看不出讀書人常見的書卷氣,卻因為入仕日久,養出了一身不怒自威的官氣來。
“若大好了,就和我去家塾吧。”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這是家主的意思?!?
陸中庸,未來陸家的家主人選,也是朝廷實權派,世家年輕一代的潛力股,在這個家里話語權僅次于老爺子陸堃。
陸凡自然沒有異議,他匆匆換好文士衫,跟著父親出了房門。
二人左拐右繞,行了大概二三百步,來到那專為府內子弟設置的家塾小樓前。
此時下午的授課已經開始,學堂內一群少年朗朗讀書聲不絕于耳。
門口擺著一張書案,有老者穩坐后方,手中擎著一把木尺。
面前站著一排蔫頭縮腦的少年,一個個被叫上去口試。
“你們依次上前,背誦昨日的課業,如果合格就可以進去上課。”
“如果答不上來,不但要在外面罰站,還要挨我三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