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潔霞沒看白若雪瞬間繃緊的下頜線，繼續道：“陳sir，明天的終選對我們的前途太重要了，無論怎樣慎重對待都不為過。”

陳正東略一想后，點點頭：“沒問題。”

方潔霞說的沒有錯，“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被稱為警司搖籃，通過遴選，基本就鎖定警司之職。

未來，陳正東想要走到香港警隊一哥的位置，加入“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是個優先選項。

此刻，他看了看兩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好了，那我們下次空了再繼續訓練。”陳正東說完，沒有想太多，準備離開。

“陳sir，這是今天兩個課時的費用。”方潔霞走上前，從錢包中抽出一張500元面值港鈔，塞到陳正東手里：“不要找了。”

“陳sir，這是我的課時費，你教的非常好，非常認真，我也出500。”白若雪見狀，也馬上取出500港幣（5張100面值）塞給陳sir。

陳正東抓著錢，看了眼兩女：“既然，我們事先說好是200元一個課時，那我不會多收一分。”

如他所說，課時費肯定會收，畢竟兩女又不是他女兒，或者老婆，沒有義務無償教學。

但多出的部分，陳正東也不會要，前次方潔霞多給的100，當時沒零錢找，他就先收下，但賬記在心里。

陳正東抽出200元遞給方潔霞：“Rebecca，加上前次多給的100，合計正好200，你拿著。”

“陳sir，這些錢我都給你的。”方潔霞不會去收這個錢。

陳正東嚴肅道：“如果你不拿回去，那以后就不要再跟我學特殊警棍術了！”

方潔霞見陳sir一副認真較勁的模樣，只好拿回200港幣。

同樣的，陳正東也將多出的100，還給白若雪，有方潔霞的前車之鑒，白直接拿了回來，沒有廢話。

陳正東收完自己該收的課時費后，轉身邁開腳步朝訓練場外走去。

白若雪快步追上：“陳sir，等等。”

“還有什么事？”陳正東疑惑。

白若雪甜美一笑：“陳sir，跟你學習特殊警棍術，我獲益良多。中午我請你吃九記牛腩！”

說著，她將碎發別到耳后。

方潔霞的戰術靴踏出清脆聲響，也走過來：“真巧，我正想請陳sir試新開的冰室，他們家的絲襪奶茶……連飛虎隊教官都推薦。”

陳正東嗅到空氣中若有似無的火藥味，白若雪已不動聲色站到他左側，這個站位恰好能阻斷方潔霞的視線。

他眼眸微轉，知道今天中午自己跟白若雪去吃飯，不對；跟方潔霞去吃飯，也不對。

陳正東有些腦殼疼。

“這樣吧，去廟街的榮記吃，我覺得那里的飯菜挺好的！”

陳正東指著兩百米外紅白相間的霓虹燈招牌道：“訓練完喝碗綠豆湯正好。”

陳正東只能另外選個地方吃飯，這樣兩女都不得罪。

“好吧！”方潔霞和白若雪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三人各懷心思走向茶餐廳，玻璃門映出方潔霞故意落后半步調整肩章的動作，以及白若雪突然挽起頭發的柔婉姿態。

榮記老板阿坤見到警徽立即騰出卡座，陳正東剛要坐靠墻位置，兩女同時伸手拉椅子——方潔霞的戰術手套與白若雪精心保養的指甲在木質椅背上短暫交鋒。

“兩位，你們是自己點，還是我幫你們點這里的招牌？”陳正東提高聲調打斷兩女的交鋒。

他確實常來這家茶餐廳，對于這里的美食比較了解。

卻見方潔霞忽然傾身：“陳sir你嘴角……”

她抽紙巾的動作被白若雪截住，后者從包里取出繡木棉花的濕巾手帕紙：“用這個吧。”

即便陳正東于情感上再怎么遲鈍，此刻也明白兩女似乎都對自己有意思，正在爭風吃醋了。

但陳正東沒有什么泡妞的經驗，更何況是同時面對兩個靚妞。

上一世，陳正東忙于破案、打擊毒販，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哄女人、談戀愛。

看著眼前的紙巾和濕巾，他頭疼，有些頭疼。

陳正東站起身，從旁邊卡座上的紙盒里抽出一張：“謝謝兩位，我要用什么東西，喜歡自己拿。”

方潔霞和白若雪這才作罷。

陳正東又問了一遍兩女，要吃什么。

她們都說讓他點。

陳正東朝伙計招招手：“三份A餐，奶茶走甜。”

“好嘞，阿sir、Madam稍等。”伙計記下說了一句走向后廚。

當菠蘿油端上桌時，陳正東突然按住賬單：“這次我請。”

他注意到兩個女人都想要付錢，又補充道：“就當我提前慶祝，你們都能學會我的特殊警棍術！”

陳正東明白，今天中午這頓只有自己請最合適，就當是“破財消災”吧！

讓方潔霞請，白若雪肯定不高興，反之亦然。

玻璃杯上的水珠滾落，倒映著方潔霞捏緊的餐刀和白若雪在桌下交疊的膝蓋。

“吃吧。”陳正東付過錢后，招呼著兩女。

榮記的A套餐和奶茶，味道確實不錯，兩女吃完都夸贊了一番。

吃完午飯，送走白若雪，她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至于，白若雪在臨走前，特意詢問陳正東下次學習特殊警棍術的時間。

他回答，等有時間了再說。

打死陳正東，都不會一起教方潔霞和白若雪了。

方潔霞跟陳正東來到一間咖啡廳，兩人單獨開了個包廂。

她臉上的神色有些不高興。

陳正東想來方潔霞目前的狀態，肯定是之前跟白若雪兩人的“針鋒相對斗氣”有關，不過他沒有提，而是直入正題道：“Rebecca，明天的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終選，你有哪些消息能告知？”

他知道，方潔霞的背景不簡單，肯定能提前得到許多他說不知曉的消息。

方潔霞深吸口氣，平復下心緒，俏臉上布滿嚴肅之色：

“陳sir，你應該清楚終選機制，一般由警務處助理處長級別及以上等級官員組成的評審委員會進行終面，重點評估戰略思維與領導潛力。”

陳正東點點頭。

這一點，黃炳耀警司給的資料中，就有提及。

方潔霞又道：“那你知道，這次終選的主考官是誰嗎？！”

她說這話時，臉色格外地嚴肅，甚至美眸深處還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但是，這些都沒有逃過，擁有頂級微表情心理學專家能力加持的陳正東眼睛。

他已經猜到，這個主考官肯定是個很難纏的家伙。

陳正東追問：“Rebecca，主考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