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附身在了老鼠的身上，悄悄進入了食品儲藏室里。打算在這里找點吃的東西。

她有點......想吃面包。

她在儲藏室里翻箱倒柜。

動靜不大，卻嚇到了儲藏室里的老鼠。它們只有幾只，卻到處亂竄。

面包找到了。

瑪麗坐在木桶上，用兩只纖細的小手捧著。她吧唧著嘴，小口小口地啃著面包。她的個子很高，所以穿著靴子的小腳能直接踩在地面。

船只在翻滾的波浪中前行，在船艙內(nèi)，能感到重心正失去平衡。

......

瑪麗忽然覺得，只是吃面包的話，味道可能太寡淡了。她想吃點......新鮮的......肉。

她注意到了地上剛才附身的米奇。

它已經(jīng)死了。

她彎腰，撿起。

她用一只手，抓住了米奇的尾巴，將它拎著。

她張開了嘴。

米奇的頭顱探進了她的口腔。她的舌尖接觸到了肉質(zhì)的觸感。

米奇剛死，所以并不發(fā)臭，只是有股老鼠身上常有的騷味兒。

只是有鬃毛，也許會卡喉嚨。但她不介意。

她一口咬了下去，米奇的橙汁混合著內(nèi)臟在口腔中炸開，腥味兒混合著唾液，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體液混合著橙汁，有點像煉金藥劑。”

瑪麗感到愉悅。她感到了飽腹感。

“嗝——”她打了一個嗝。

“吃飽了。”她抹了抹粘在嘴角的面包屑以及老鼠的毛發(fā)。

瑪麗跳下了木桶，輕輕落在船板上。她叉著腰，似乎在做消食運動。

“對了，那個叫卡爾的家伙，好像要找我看看病來著。”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她的手忽然蹭到了腰間的挎包。

“壞了，還有個煉制藥劑的任務。”

“完了完了，米歇爾太太的任務要完不成了。”

瑪麗撓著自己的腦袋，原本梳理整齊的頭發(fā)被她撓出了呆毛。

她的臉蛋鼓鼓的，似乎有些生氣。

她掏出挎包里的懷表，捏在手里，看了看時間。

快到和卡爾約好了的時間了。

那個叫卡爾的，似乎對她有點意思。

瑪麗年輕，長得可愛，受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看出了卡爾的小心思。

“看在我?guī)退姆萆希矐搸蛶臀野桑俊?

瑪麗露出了一個單純的微笑。

鐵柵欄是鎖著的，但是儲藏室還有別的老鼠。

它們驚恐地亂竄，似乎預知了自己的死期。

瑪麗的身形在儲藏室消失了。

一只老鼠溜出了儲藏室。

......

“咚咚咚——”有人正在叩擊瑪麗的房門。

她現(xiàn)在換了一條潔白的睡裙，曼妙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

瑪麗起身，她打開了門。

是卡爾，他們約好的。

卡爾有些臉紅，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一邊。

“打——打擾了，瑪麗姑娘。深夜我來找你，只是我這背后的膿瘡實在是難受，白天我要在瞭望臺上值守，本來是不想在這個時間點打攪你的。”卡爾的視線始終不敢和瑪麗對視。

瑪麗外觀看上去是小姑娘，但她的實際年齡也有二十多歲了。少女的年齡卻是幼女的容顏，這是煉金魔藥的作用。

她披上了掛在墻上的外套，遮住了只穿著睡裙的軀體。

“進來吧，卡爾先生。”瑪麗坐在床邊。

“好，謝謝瑪麗姑娘了。”卡爾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這才將腳踏過了門檻。

他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試圖壓制自己鼓脹的內(nèi)心。

卡爾進來了。

“來，你趴在我的床上，你的藥我已經(jīng)調(diào)配好了。我給你上藥。”

“少女的床？”卡爾微微窘迫，但還是硬著頭皮照做了。

“對了，把門帶上哦。”瑪麗輕聲細語。

“哦哦哦，好。”

門咔嚓一聲關上了。

“把你上衣脫了。”

“啊？”卡爾大驚失色。

“不脫我怎么給你上藥。”瑪麗假裝嗔道。

“哦哦哦，好。”

卡爾照做了。

他的臉埋進了瑪麗的床。

明明是第三次了，船上每個房間的被褥都是一樣的。

可是瑪麗的床似乎有種魔力。

它沾染了瑪麗身上淡淡的香味。

卡爾在輕輕嗅著，香味使他沉醉。

他陷入了幻想當中。

瑪麗取出了挎包中的那管試劑。那是她原本調(diào)配好的。

她輕輕一撥，藥劑上堵塞著的木塞子被撥開了。灰色的液體接觸到了空氣，瓶口冒出了絲絲的霧氣。

“呼——”瑪麗用小嘴輕輕一吹，霧氣四散。

她將液體倒在了自己的手心，畢竟不用太多。

她將自己的手挪到了卡爾脊背的上方。

指尖微微張開，液體隨即順著指尖的縫隙往下流淌。

卡爾察覺到冰冷徹骨的寒意。

“嘶——”

“好冰。”卡爾吧砸了一下嘴。

“冰是正常的。”瑪麗接了卡爾的話。

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卡爾的后背輕輕摩挲著。

她的手指似乎在卡爾的背上有規(guī)律地移動著。

她的動作很輕柔。

“哎——”

“啊？”

“怎么了？”瑪麗好奇地問道。

“那個......瑪麗姑娘，為什么藥要往我整個后背抹啊。”卡爾雖然閉著眼享受，但瑪麗涂抹藥膏的地方，似乎太多了一些。

瑪麗皺了皺眉，張口露出了小虎牙。她咬牙切齒地擠著眉毛，卻在一瞬間恢復了自然。

“哦，那是因為膿毒可能在你整個后背，我的判斷是把整個背涂上。”瑪麗輕聲細語地說道。

“放心，不會額外收錢的。”

“哦哦哦，那太感激了。”卡爾還沉醉其中，他背對著瑪麗，連余光也注意不到瑪麗的神情。

瑪麗冷漠地注視著卡爾，后背的法印馬上就要刻印完成了。

“千萬別動，馬上就要好了。”

卡爾忽然覺得瑪麗這句話的語氣異常的寒冷，像散發(fā)著寒氣的冰。

“好的，瑪麗小姐。”卡爾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愿意多享受一下瑪麗小姐被褥上的香味，以及她指尖在自己肌膚上劃過的觸感。

瑪麗纖細的手指摩挲在他的后背，使他異常的舒適。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瑪麗的房門。

卡爾瞬間扭過了頭。

“卡爾，你在里面嗎？”聲音顯得蒼老，卻又沉悶，大抵是通過了厚實木板的緣故。

瑪麗房門的小窗是一直關閉著的，所以卡恩看不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