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戈伸了個懶腰,心情十分舒暢。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半。玄戈心想:今天又可以提前下班了。通過智能眼鏡給多多傳送了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指令后,便鎖上了工作室的門。
玄戈心里想著是哪位先哲說的來著:提前下班,身心愉悅。嗯,古人誠不欺我,提前下班確實可以愉悅身心。嘴里哼著不著調(diào)的《夢中的婚禮》,腳步輕快地朝著朵兒小館的方向走去。
玄戈一路上遇見好幾個眼神呆滯的人,或坐或站地在路邊,凝視著行人稀少的街道發(fā)呆。不過他也并未在意,畢竟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告訴他:不可以圣母心泛濫,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圣母心的人,會死的很慘。
不是玄戈性格淡漠。他其實原本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只是虧吃得多了,罪受得多了,于是就明悟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尊重他人,請從尊重他人的命運開始。橫加干涉的結(jié)果,就是替人承受本該屬于他人的命運。
在銹帶城生活的這幾年,不是他想變得麻木,而是生活這個老師太過殘酷。
沒幾分鐘,玄戈就來到了朵兒小館。推開門,走進去。妹妹余朵那好聽的聲音從門頭上方的迷你紅外傳感音箱中傳來:“您好,歡迎光臨朵兒小館!”
此刻正在吧臺后打盹的余朵,聽到迷你音箱的迎客音,迷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來人是哥哥玄戈,于是有氣無力的說道:“哥,你來啦。這才幾點,你就關(guān)門了?”
“呃~三點半就忙完了,反正也沒什么事,就來你這看看唄。”玄戈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冰柜,拿了一瓶碳酸飲料。
“朵兒,別睡了。起來張羅、張羅,等下就該來生意了。”玄戈熟練的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碳酸飲料,然后被肚里強大的氣壓頂?shù)拇蛄艘粋€嗝。
玄戈自顧自的說道:“真舒服。不要錢的飲料喝著就是爽。”
“七龍幣,謝謝。”余朵依舊趴在吧臺上,眼都沒睜一下,就熟練地報出了玄戈手中飲料的價格。
“哎呀,看來今天又白嫖不成了。原來你沒睡著啊?”玄戈明知故問的說道。
“死丫頭,跟你哥還這么見外。”玄戈說著就從口袋中掏出一枚面值10龍幣的銅幣,用右手大拇指指尖輕輕一彈,那枚硬幣便精準地落到了吧臺的臺面上,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余朵依舊沒有睜眼,僅憑“聽聲辨位”就準確地伸出左手,將那枚銅幣抓到了手心里。余朵的左手像搓麻將那樣,慢吞吞地在銅幣上輕輕一搓,金屬的涼意滲進皮膚。她終于掀起眼皮,嘴角扯出個敷衍的弧度:“親兄弟明算賬,這可是你教我的。”
“不用找了,多的就算是給你的小費。”玄戈繼續(xù)逗妹妹開心。
“哥你今天是不是發(fā)財了,出手這么大方?這可是三龍幣的小費啊!”余朵表情夸張,語氣更夸張地說道。而且,特意把“三”這個字的音咬的特別重。仿佛收到的小費不是三龍幣,而是三信用幣一樣。
玄戈自然能聽出妹妹話里的揶揄之意,但依舊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個小財迷,三龍幣還嫌少,我這瓶汽水才7龍幣。你要嫌少,錢還給我,我有零錢給你。”
余朵一臉小財迷的模樣,突然坐直身體,睜著兩只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玄戈。一點也看不出她上一秒還是一副“吧臺不起,我不起”的德行。
“我才不給你呢,三龍幣也是錢。”余朵語氣傲嬌地說道。“哥你今天不會真的發(fā)財了吧?從來沒見你這么大方過。”
“你個死丫頭,哥對你啥時候小氣過?”玄戈故作生氣的說道。
余朵裝出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蠢萌樣子,笑著說道“哥對我最好了。”接著又撒嬌說道“哥,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今天是不是發(fā)財了?”
“就知道,什么事也瞞不住你這個小財迷。”玄戈的臉上露出一副傲嬌的表情“今天,算是小賺一筆吧。”
一聽這話,余朵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眨不眨的盯著玄戈,那眼里似乎要迸射出小錢錢的金光。
余朵再次催促道:“快說,今天到底賺了多少?”
“500信用幣,折合龍幣大概1萬左右。怎么樣,你哥我厲害吧。”玄戈故作淡定的說道,但他那副賤兮兮中又略帶幾分欠揍的表情明明像是在說:“快夸夸我,使勁夸,往死里夸,不要停”。
“多少?1萬龍幣?就這!哥,你能不能有點追求?”余朵故作不屑的說道,其實內(nèi)心還是很為哥哥感到高興地。
玄戈看到妹妹不屑的表情,沒等來想要的夸贊,只好趕緊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來。
“不少了,很多人一個月才能賺這么些錢。余朵小同志,不是做哥哥的我說你,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
“玄戈小同志,不是做妹妹的我說你,做人多少還是要有些上進心。”余朵也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不然,怎么養(yǎng)家糊口?你有一個這么可愛的妹妹,你就沒想過要給她更好的物質(zhì)生活?看到別人的妹妹都能有錢花,隨便花,你就沒有一點想法?就沒有檢討一下自己,這么多年有沒有努力工作?有沒有認真賺錢?我這可都是為你好啊!”
玄戈看著妹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忍不住笑著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少在這PUA我了。實話說吧,看到別人的妹妹有錢花,還隨便花,我也是有想法的。”
余朵理了理被玄戈揉亂的頭發(fā),一臉好奇地問道:“什么想法?”
玄戈不慌不忙的說道:“嗯~~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妹妹。”
“哼~!不理你了。”余朵說著就假裝生氣的嘟起小嘴,轉(zhuǎn)過頭去。
玄戈知道她沒有真的生氣,于是也沒出言去哄她。自顧自地找了個椅子坐著喝起了飲料。果然,沒等三分鐘,余朵就率先打破了沉默。
“也不知道姨媽現(xiàn)在在哪?過得好不好?”余朵的聲音里,充滿了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