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防衛軍療養院天臺,黃昏
黃俊的搪瓷缸里泡著陳年普洱,裊裊熱氣在夕陽下鍍上一層金邊。
寒鴉的機械左臂搭在欄桿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金屬,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沉默良久,黃俊先開口:
“1973年,我見過一個蘇聯女特務。”他吹了吹茶沫,“她和你一樣——左臂是改裝的,眼神像凍了十年的伏特加。”
寒鴉冷笑:“然后呢?你也請她喝茶?”
黃俊搖頭,從懷里摸出一把老式刮刀,“嚓”地削下一片茶餅。
“茶要拆,人要活。”他推過去一杯,“你把自己繃得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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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拆茶如拆人
黃俊的茶刀在茶餅上劃出五道痕。
“第一刀——斷過去。”茶屑紛飛,“你當自己是硅基的刀,可刀柄還在人手里攥著。”
寒鴉的機械指節猛地收緊。
“第二刀——削執念。”他削下的茶塊墜入壺中,“劉旭救你,不是因為你欠他,是因為他樂意。”
沸水沖入茶壺,白霧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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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冰與火的辯證
寒鴉突然拽開軍服領口,露出鎖骨下的機械接口:“你知道每夜聽著冷卻液流動聲是什么感覺嗎?”
黃俊拎起茶壺,故意讓熱水濺在自己手背上。
“1968年,我徒手拆過越南人的詭雷。”他展示著疤痕,“疼,但疼才知道活著。”
寒鴉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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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刀——留余香
黃俊忽然把茶刀遞給她:“試試?”
寒鴉笨拙地切下一角茶餅,碎渣四濺。
“不對。”老兵的手覆上她的機械腕部,“力要沉,心要輕。”
兩人的影子在夕陽下交疊成一把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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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茶渣里的答案
茶湯漸濃,黃俊突然問:“知道為什么機械文明怕我的搪瓷缸?”
寒鴉搖頭。
他“鐺”地敲響缸壁:“因為老子從來不按程序活。”
茶渣在杯底聚成一座微縮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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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冰刃回暖
寒鴉起身時,黃俊往她兜里塞了塊茶餅。
“1975年的老普洱,”他眨眨眼,“比鎮靜劑管用。”
遠處,偷看的周光耀被顏昭拎著耳朵拖走:
“再看,把你泡成茶!”
【有些道理,得用茶刀慢慢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