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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舅公的木工作坊

奶奶即將講完往事的時候,阿志心中感慨:“緣分真奇妙啊,奶奶竟以前見過紫衣爺爺,而她現(xiàn)在又來到了我家。”這時,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情愫,仿佛他和紫衣已相識多年。他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

紫衣一臉沉醉。她的臉色逐漸恢復(fù)了血色,雖沒有少女的白里透紅,但也已讓人安心。奶奶講完后,她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爺爺真是太調(diào)皮了。”

奶奶被紫衣的話逗笑了,說:“你和爺爺關(guān)系很好嘛。”

紫衣點了點頭,“但他從沒說過這里的事情。”

“為什么?”奶奶好奇地問。

“不清楚。”紫衣回答道,“有人說,是為了保證松鼠王國的獨立性。”

奶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沒錯,畢竟我們不是同一個種族,而且你們有法力,肯定會招來麻煩。”

紫衣點了點頭,“那后來大家怎么說呢?”

“大家都說你爺爺是神仙。張師父還說:‘劍仙下凡啊,劍仙看上祖師爺?shù)膶殑Γ鞘俏覀兊臉s幸。’”奶奶模仿著張師父的語氣,那神情仿佛回到了過去。

“張師父真是個好人。”紫衣感慨道。

“是啊。”奶奶微笑著回應(yīng)。

阿志插話道:“既然松師父是紫衣的爺爺,那些金子肯定是真的了。”

奶奶責(zé)備地看了阿志一眼。阿志知道自己多嘴了,吐了吐舌頭。奶奶便說:“肯定是真的,純度比金店的還高。而且金幣上都有松鼠的圖案,大家都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我總算明白了。對了,你爺爺呢?剛才聽那些‘猴死囡仔’說話,你家發(fā)生了很大的變故。”(注:猴死囡仔,閩南話,大意為死小孩。)

紫衣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爺爺奶奶去世了,爸媽被害了。”

“啊!可憐的孩子。”奶奶憐惜地說,眼神中滿是同情。

然而,紫衣現(xiàn)在并不想過多談?wù)撟约旱脑庥觥K眢w還很衰弱,提到家人會讓她傷心,一動情就會消耗她的能量。于是,她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奶奶,‘猴死囡仔’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死小孩的意思。”奶奶解釋說。

“那你剛才說‘妖,妖……’”紫衣繼續(xù)追問,但她不懂閩南話,后面的話便卡住了。

奶奶便解釋道:“‘妖壽死囡仔’,也是壞孩子的意思,不過帶有詛咒,意味著夭折。”

“原來是這樣。”紫衣恍然大悟。

奶奶微笑著點了幾下頭,但心中仍牽掛著紫衣的遭遇。紫衣剛才只說“爸媽被害了”,但聯(lián)想到早些時候那些粗魯?shù)氖勘棠堂靼鬃弦碌木秤霾⒉缓谩S谑牵滩蛔£P(guān)切地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啊?”奶奶問得唐突,紫衣驚訝地叫了一聲,才反應(yīng)過來,慢慢說道:“我要復(fù)仇。但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早上我忽略了,惡賊知道我爺爺以前來過鼓浪嶼。阿志上樓后,跟他說話我才想到這點,但已經(jīng)晚了。現(xiàn)在,我又殺了這些狗腿子,他們沒回去復(fù)命,就等于證明我在這兒了。”

奶奶聽完,陷入了沉思。阿志趁機連忙說:“別怕,紫衣,中國有九百多萬平方公里,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們也找不到。”

然而,話剛出口,他就后悔了。因為這意味著紫衣要離開鼓浪嶼。她孤身一人,誰來照顧她?遇到危險又該怎么辦?

幸好奶奶這時說:“不,你錯了。你都這樣想,壞人也會這樣想。雖然中國很大,但我看剛才那些是烏鴉,會飛的。丫頭一個人在外面反而不好。所以還是留在鼓浪嶼更安全。”

阿志趕緊接口道:“對,奶奶說得對。鼓浪嶼雖說不大,但房子也不少。他們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家家戶戶每個房間都去查看。”說完,看向奶奶,解釋道:“剛才我們急匆匆下樓,就是要去舅公那邊。”

“那邊可以,很隱蔽。丫頭身體虛……”奶奶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對了,你舅公不是有神丹嗎?”

“對啊,”阿志猛地拍了下大腿,轉(zhuǎn)頭興奮地對紫衣說,“去年有一次我不知道怎么了,昏昏沉沉、有氣無力,后來吃了一粒神丹,三分鐘后就能說話了。”

“那你還不快去拿?”奶奶急切地催促道。

阿志卻看向紫衣說:“我和紫衣一起去,她可以在那邊休養(yǎng)。我們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不能久留。”

“是這樣沒錯,”奶奶看著紫衣,有些擔(dān)憂地說,“就怕她走不動。”

“可以的,奶奶。”紫衣說完,沒有扶椅子的把手便站了起來。只見她腳步雖然有些虛浮,但走路完全沒問題。阿志又謹(jǐn)慎地問了一遍,得到肯定答復(fù)后,這才告別了奶奶,前往舅公的木工作坊。

阿志的舅公,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他自幼興趣廣泛,鐘愛古典文學(xué)、琴棋詩畫,又癡迷于劍術(shù)與太極拳。成年后,他又投身于傳統(tǒng)中草藥的研究,與人探討煉丹之術(shù),最終成功研制出了一款效果極佳的藥丸——“神丹”。然而,對于舅公來說,木工活才是他真正的摯愛。退休后,他租了一間房子,專心致力于木工創(chuàng)作,創(chuàng)作出了許多令人驚嘆的作品。

木工作坊位于一條狹窄的巷子中,墻上沒有招牌,只有一扇刷了紅漆、繪有花鳥圖案的木門,格外醒目。推開門,一條過道映入眼簾,左邊堆放著木材和樹根,右邊則安置著鋸木機和刨床。盡頭處有一個隔間,玻璃門透出柔和的亮光。

阿志輕輕敲了兩下玻璃門,低聲呼喚:“舅公——”。里面?zhèn)鱽砭斯袣馐愕穆曇簦骸斑M來。”阿志這才推開門,禮貌地讓紫衣先行,自己緊隨其后。

舅公坐在最里面的凳子上,背對著他們,正全神貫注地雕刻著手中的木塊。右手的起落間,發(fā)出磕磕的聲響,宛如一首悠揚的樂曲。

“舅公,你還記得松師父嗎?四十幾年前在張師父家里的。”阿志試探性地問道。

舅公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反問:“咦?你奶奶告訴你的?”

“是的,”阿志點頭回答,“現(xiàn)在松師父的孫女受了內(nèi)傷,急需你的神丹。她就在這里。”

“什么?松師父的孫女?”舅公聞言大吃一驚,立刻放下手中的刻刀,用腳飛快蹭著地板,轉(zhuǎn)動凳子面向他們。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太專心了,沒聽到你的腳步聲。”舅公略帶歉意地說。盡管他已經(jīng)六十五歲,但頭發(fā)依然濃密,面色紅潤,精神矍鑠。

“沒關(guān)系的,舅公。”紫衣輕聲說道,她的聲音柔和而微弱,因為乏力的緣故,她走起路來幾乎悄無聲息。

舅公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紫衣身上。他注意到紫衣的臉色異常蒼白,毫無血色,整個人顯得非常疲憊和虛弱。

“孩子,你傷得不輕啊。快坐下,我這就去拿神丹給你。”舅公說著,迅速拉開了桌子的抽屜。紫衣在舅公旁邊的塑料椅子上坐了下來,而阿志則趕緊從桌上拿起了一次性紙杯,倒了一杯溫水遞給紫衣。

與此同時,舅公已經(jīng)拿出了一個褐色的玻璃瓶,他輕輕倒出了兩粒黑色的藥丸,放在了紫衣的手心里。“咬碎它,然后用這杯水吞下去。”舅公吩咐道。

紫衣按照舅公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咬碎了藥丸,并用溫水將其送服。藥丸入口即化,帶著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讓紫衣感到一股暖流在體內(nèi)緩緩流淌。隨即,她的額頭上冒出了許多汗珠。她從阿志手中接過紙巾,輕輕擦了擦額頭,驚訝地說:“好涼啊。”

舅公搖了搖頭,說道:“你太虛弱了。”

紫衣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不過現(xiàn)在舒服多了。可以再給我兩粒嗎?”

舅公堅決地?fù)u了搖頭:“不行,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紫衣卻堅持道:“不會的。剛才那兩粒把淤氣打散了,但沒逼出來。再來兩粒就可以了。”

舅公還是有些猶豫:“身體會扛不住的。”

紫衣微微一笑,說道:“沒事的,我有法力護體。”

阿志也連忙附和道:“是啊,舅公,她有法力。”

舅公這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難怪松師父能飛到三層樓高,原來你們有法力。那就沒事了。”說著,舅公又倒了兩粒神丹給紫衣。

紫衣迅速服下了神丹。不久,藥效再次顯現(xiàn)。她猛地抓住椅子把手,全身顫抖起來,椅子也隨之晃動,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聲響。片刻后,她抬起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肩膀放松下來,臉色逐漸恢復(fù)了血色。她擦了擦額頭,感激地看著舅公說道:“好了,汗是熱的,這神丹真是名不虛傳,謝謝舅公。”

舅公聞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是我多年來潛心研究的結(jié)果,能幫到你我也很高興。孩子,你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會恢復(fù)過來的。”

阿志看著紫衣逐漸好轉(zhuǎn),心中也感到十分寬慰。他轉(zhuǎn)頭看向舅公,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舅公,真是太謝謝您了。如果不是您的神丹,紫衣的身體還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呢。”

舅公輕輕拍了拍阿志的肩膀,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能幫到你們我也很開心,更何況她還是松師父的孫女呢,松師父可是我的偶像啊。”說著,舅公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紫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guān)切,“對了,你爺爺呢?沒和你一起嗎?”

紫衣的神色微微一黯,輕聲回答:“他已經(jīng)去世了。”

舅公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和回憶。他嘆了口氣,說道:“唉,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我們都老了,老一輩的人也一個個離我們而去。松師父是個了不起的人啊,想當(dāng)初,他縱身一躍,飛上三層樓高,衣袂和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真是大英雄啊。”說到這里,舅公的目光轉(zhuǎn)向紫衣,語氣中滿是關(guān)切:“不過,孩子,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內(nèi)傷?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舅公說完,目光也不經(jīng)意地瞥向阿志,似乎在尋求更多信息。

阿志感受到了舅公的詢問,于是轉(zhuǎn)頭征詢紫衣的意見,是否由他向舅公講述她的遭遇。紫衣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于是,阿志便以簡潔明了的語言,向舅公概述了紫衣父母被害,以及她現(xiàn)在正被追殺的悲慘經(jīng)歷。

舅公聽完,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嚴(yán)肅,他憤怒地拍了下桌子:“謀權(quán)篡位,真不是個東西!這種行徑簡直天理難容!”

阿志接過話茬,繼續(xù)說道:“是的,舅公。所以紫衣決定要去報仇,但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先休養(yǎng)幾天,等身體恢復(fù)一些再行動。”

舅公聞言,點了點頭,深表贊同:“沒錯,是得休養(yǎng)幾天。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養(yǎng)好了才有力氣去報仇。”

說完,舅公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轉(zhuǎn)身走向一個古樸的柜子,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拿出一根黑黝黝的劍鞘。他雙手捧著劍鞘,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這是綠泉寶劍的劍鞘,孩子。你爺爺離開后,我向師父討來了它。原本我打算用一把木劍來代替,但總覺得檔次太低,配不上這把劍鞘。所以,現(xiàn)在還是物歸原主吧。你背著這把劍去報仇,一定會更有震懾力。你覺得呢?”

紫衣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聲音堅定而有力:“謝謝舅公,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把劍,為父母報仇雪恨!”說完,雙手接過劍鞘,右手一甩,背在身后,隨即右手舉起,綠光一閃,寶劍已在手中,向背上的劍鞘一插,“哐當(dāng)”一聲,寶劍入鞘,劍柄斜斜地露在肩頭。此時,紫衣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峻的女戰(zhàn)士形象,氣色也恢復(fù)了七八成。

阿志左看右看,后退兩步再打量紫衣,由衷地贊嘆道:“確實很有殺氣,就這樣吧,紫衣。”

紫衣輕輕點頭,向舅公深深鞠躬,聲音里滿是感激:“舅公,謝謝您。”

“不用客氣啊。”舅公慈祥地笑了。

時針悄然滑過正午,舅公喚來了三份熱氣騰騰的沙茶面。三人圍坐一起,享用完畢后,在隔間中小憩了一個多小時。醒來后,紫衣的氣色更顯好轉(zhuǎn),阿志不禁感嘆:“有法力的恢復(fù)力,真不是蓋的。”

然而,紫衣的眉頭卻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阿志剛想問她,卻見她又舒展了眉頭,站起身,拿起劍,輕輕一揮,劍便穩(wěn)穩(wěn)地背在了她的背上。她再次向舅公鞠躬:“舅公,謝謝您的神丹和午餐,我要走了。”

阿志一聽,心中頓時慌亂起來,急忙追問:“你要去哪里?”

“回松鼠領(lǐng)地。”紫衣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阿志一時愣住了,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他措手不及。上午他們還商量著紫衣在鼓浪嶼多休息幾日,他甚至已經(jīng)打算下午和舅公商量,讓紫衣住在木工作坊的隔間。他慌忙問道:“怎么突然要回去?不是說好在這里休養(yǎng)幾天嗎?”

紫衣輕輕搖頭:“我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沒事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必須回去。”

“回去做什么?修煉法力嗎?”阿志追問。

紫衣點了點頭:“嗯。”

“可是,你在這里修煉也行啊,為什么要回去呢?回去太危險了。”阿志滿心擔(dān)憂,紫衣在他心中已如親人,他實在不愿她冒險。

紫衣再次搖頭:“這里沒有修煉的感覺,只有回去,我才能找到那種感覺。”

舅公見狀,也開口勸道:“孩子,雖然你吃了神丹,但身體還未完全復(fù)原。萬一回去遇到仇人,那可怎么辦?”

阿志趕緊附和道:“是啊,你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啊。”

“不!”紫衣堅定說道,“我會去偏遠(yuǎn)的地方,不會進入都城。而且,我剛剛殺了惡賊的手下,惡賊很快就會知道我在這里。所以,我必須盡快離開。”

阿志焦急地說:“可是,我們上午還分析過,覺得你在鼓浪嶼更安全啊。”

紫衣顯然也急了:“但在這里,我無法專心修煉。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我心里就是這么感覺的。只有回去,我才有機會報仇。所以,我必須回去,我要回去殺了那惡賊。”說時,她眼中殺氣一閃。

阿志渾身一顫,知道已經(jīng)無法挽留她了。他心里焦灼萬分,腦海一片空白,眼前也似乎一片白茫茫。

舅公也看到了紫衣的殺氣,知道她心意已決,但仍盡力勸道:“孩子,練功確實需要環(huán)境。但你是否可以再多休養(yǎng)幾日再回去呢?”

紫衣堅定說:“舅公,我也想休養(yǎng),但不能在這里。我不能讓你們因為我而陷入危險。惡賊如果找到這里,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

阿志急切地說:“那我們就報警,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紫衣苦笑:“沒那么簡單。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但我必須回去。謝謝你們。”

舅公知道無法挽留紫衣,便拍了拍阿志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他從桌上拿起那瓶神丹,遞給紫衣:“你執(zhí)意要回去的話,就把這些神丹帶上吧。”

紫衣接過神丹,感激地看了舅公一眼:“謝謝舅公。”然后她看向阿志,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這兩天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我能報仇雪恨,一定會回來感謝你。”

阿志囁嚅著:“別這么客氣。我覺得你還是再多休養(yǎng)兩天比較好。”

然而紫衣沒有回應(yīng)他,大步走向玻璃門,毫不猶豫地拉開門把手走了出去。直到玻璃門發(fā)出“咔嚓”一聲關(guān)閉的響動,阿志才回過神來。他慌忙向舅公告別:“舅公再見,下次有好吃的再給您帶過來。”然后匆匆離開了隔間。

然而,就在他拉開玻璃門的那一刻,一個奇異的景象映入眼簾。過道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正在快速縮小的綠色圓洞,仿佛是一個通往異界的門戶。阿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他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猶如離弦之箭般撲進了那個正在迅速縮小的綠色光洞。

“阿志——”舅公拉開玻璃門,茫然地望著那個籃球大小的綠色光洞,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深深的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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