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再一次充斥整個閣樓，舞臺中央一穿著華麗的女子翩翩起舞。

這首傳唱已久的《有所思》本就是女子對愛人的獨白，此情此景倒也相得益彰。

舞臺上的女子端是一副好面容，眉目流露的風情令不少青年男子面色漲紅。

那軟若無骨的腰肢搖晃間，將現場的目光聚焦在此，只不過這女人的視線始終投向那三樓的閣樓之中。

無鹽氏很清楚，能坐在三樓的才是大客戶，故而對此女的培訓自然是費了不少功夫。

至于一樓的家伙，漏點胳膊大腿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漢時穿著都是嚴格要求的，類似于這青鸞暴露的穿著大抵只有那域外的蠻族女子。

無鹽氏也是因為那些蠻族女子才獲得了啟發，與其遮的嚴嚴實實，不如留著關鍵的地方，便能營造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很顯然，無鹽氏的這步棋賭對了，但曹操此刻也如那徐庶一般，覺得無趣。

“無趣！實在是太無趣了！”

“如此雅的歌曲，被這般玷污！有傷風化！”

曹操正氣憤呢，卻看徐庶看的津津有味，心中的不滿也達到了頂點。

“元直！你不也說無趣嗎？怎么看的如此......”

得，曹操這句話相當于白問，徐庶什么女人沒見過？別說是這種漏一點的，就算是再裸露的他都不屑。

要知道后世美顏盛行，早就看夠了這些賣弄風騷取悅自己的女人。

單純是見到荀惲和曹丕那豬哥樣，覺得很好玩，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可憐的小楚楠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等等？這兩貨徐庶沒記錯的話，都是有老婆的吧？

也正是此時，曹操的火氣再也壓制不住了，那兩個小崽子怎么把面具丟了？

特別是荀惲這個混帳，娶了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兒還來這里，曹丕大抵也是被他帶壞的！

“兩個混帳！敗壞門風啊！”

曹操的謾罵傳到閉目養神的荀彧耳中，此刻他也發覺了不對。

方才徐庶邊說什么戴面具，不想被他人知道吧的言論，荀彧還以為是說自己一行。

可現在聽來，他也聽出了問題，總不能曹操這么無聊，把他帶來是聽他自己罵自己吧？

這里面能敗壞門風的也就自己與曹操，曹操不是自己罵自己能罵誰？

起身湊到一旁，望著兩人目光交匯的地方，荀惲此刻正將面具舉起伸過吹著喚馬的嘯術。

也幸虧現場沒有馬，否則這臭小子的一聲口哨便足以引發一場騷亂。

荀彧已經沒眼看了，何止是有辱門風啊，簡直是喪盡天良！

關鍵是自己這個老東西還在樓上看著，心口有些疼了......

顫顫巍巍回到自己座位的荀彧有些迷茫，自己教育二十來年的長子，以前不這樣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呢？荀彧望了眼在旁看的津津有味的徐庶，眉頭皺的更深了。

“難不成......是這徐庶？？？”

但見徐庶對那女子并無興趣，荀彧便也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子不教不成器！今晚家法伺候！”

嗨翻的荀惲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老爹和岳丈看到了眼里，還拉著曹丕樂呵呵的說著話。

“子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絕對不虛此行！”

第一次見到如此陣仗的曹丕也不由點頭，以往家中的倡優多是父親宴請賓客時奏樂舞蹈的。

遠沒有著春香樓的肆無忌憚，更別說這明晃晃的勾引了，傷風敗俗啊！

但小年輕不就喜歡這種打破規矩的調調么？曹丕也不再壓制自己的天性，跟著荀惲一起吹起了口哨。

在這兩位非專業的氛圍組的調動下，現場的氣氛愈發紙醉金迷。

臺上的青鸞也不再唱些官方認可的歌曲，反倒是將某些民間流傳的歌曲端了上來。

大俗既大雅，直白的歌曲加上誘惑十足的舞蹈，搭配著十幾位穿著同樣暴露的少女，吸引著所有人的眼球。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曹操與徐庶看到的不是這淫靡的現場，而是這背后的利益！

“元直！此等場所若是開遍北地，不知每日要消耗多少錢財啊！”

“主公！此等場所乃是銷金窟，不可計數......”

不然為什么說曹操能當上大漢的一把手呢？明明自己頒布了《內誡令》嚴禁這等鋪張浪費之舉。

但以他的政治敏銳，便發現這生意里面的巨大利益，雖然遺患無窮。

但若是開在對手那邊汲取財富......還能順勢腐蝕那些敵對勢利的二代，何樂不為呢？

但曹操目前并沒有將此等生意發展過去的想法，等到他七月大軍開拔，不消兩年便可平定南方。

這等手段自然是不愿使用的，但可用作腐蝕世家子弟的手段！

見那荀惲與曹丕沉迷其中的樣貌，曹操便專門巡視了一番現場，見到不少世家子弟也如他二人一般。

曹操閉目深吸一口氣，很快就將這個想法拋到腦后，他能想到，世家不可能想不到。

必然會要求家族子弟不許來此，那便只能用此法吸引民間的財富了。

可他曹操也不想想，這紛亂幾十載的天下，百姓還能榨得出多少財富？

在曹操眼里，方才還傷風敗俗的產業，眼下卻成了一支精銳的大軍！

大概猜出曹操心思的徐庶，并沒有出言阻止，畢竟這東西他也說不上好壞。

但能肯定的，此等口子一旦打開，北地很多百姓的日子估計是不好過了。

“主公可是要效仿此法？”

曹操尷尬一笑，卻也不藏著掖著，便指著那舞臺中的青鸞，笑問道。

“元直對此女可有興趣？”

這種事拿在明面上說還是難聽了，就像曹操設立摸金校尉的職位，其目的都是為了斂財。

曹操借著托詞想要改變徐庶的話題，徐庶也便隨他，指著曹丕所在的位置。

“主公，此女看似妖嬈，萬般風情。”

“在庶眼中，這女人還沒這兩只有意思，呵呵......”

曹操會錯了意思，只是用作代之動物數量的，徐庶口中稱呼兩只，意思不就是說他曹操管教不嚴么？

“這兩只畜生！確實有意思！呵呵......”

若是說徐庶的笑是的確覺得好玩，那曹操的笑聲中可是帶上了殺意！

他可不像是荀彧那種動不動拿家法伺候的老古板，作為大漢丞相，這么多年風里來雨里去。

因為招嫖害死了自己的愛子和大將，他早就蛻變成為了一個只為權力的冰冷機器！

他想要培養的曹丕，也只能和他一樣，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上位者！

“元直且看著，明日他二人下的來床！我曹操名字倒過來寫！”

“倒過來不也是操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