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眼……”
趙無燼瞳孔微縮。這分明是幽冥領主級以上才能擁有的力量！
雖然看起來只是一縷微不足道的分身，但足以說明問題——相柳城內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幽冥侵蝕節點！
霧氣似乎察覺到了窺視，豎瞳突然轉向趙無燼所在的方向！
“感應到了嗎……”
他冷笑一聲，不再隱藏。面罩下的燭陰瞳全力運轉，九頭蛇法相在背后若隱若現。
既然找到了源頭，那就——
徹底摧毀它！
趙無燼站在墻外，燭陰瞳的視線穿透厚重的青石墻壁，將宅院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庭院深深，假山流水間，幾名身著華服的修士正圍坐在一座紫黑色的祭壇旁，口中念念有詞。祭壇上鑲嵌著七顆拳頭大小的幽冥晶石，散發著濃郁的紫黑色霧氣，在半空中凝聚成那只熟悉的幽冥之眼。
——院中護衛皆是雙目無神，皮膚下隱約有紫黑色的紋路蠕動，顯然早已被幽冥之力侵蝕。
——最令人心驚的是，祭壇正中央擺放著一枚青銅令牌，上面刻著趙家的玄蛇紋——這是趙家某位高層的身份信物！
“果然有內鬼……”
趙無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難怪城內異化者驟增，難怪幽冥侵蝕如此隱蔽——有趙家高層在暗中庇護，甚至主動提供場地設立祭壇！
他輕輕一躍，身形如鬼魅般翻過高墻，落地時連一絲塵埃都未驚起。
九頭蛇法相在背后無聲展開，中央蛇頭的燭陰瞳微微收縮，將院內所有暗哨的位置盡數標記。
“先從雜魚開始。”
心念一動，四條陰影觸須從腳下蔓延而出，貼著地面游向最近的四個護衛。觸須尖端張開饕餮之口，無聲無息地咬住護衛的腳踝——
“咕嘟……”
輕微的吞咽聲中，四名護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四具干尸，被陰影拖入地下。他們的精血、靈力、乃至體內的幽冥污染，全部成為了趙無燼的養分。
暗金轉輪微微旋轉，將新吞噬的能量迅速轉化為灰燼之力。趙無燼能感覺到，自己消耗的力量正在快速恢復。
“還不夠……”
他目光鎖定那座祭壇，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那七顆幽冥晶石蘊含的能量，足以讓他顯威境前期成長一大截！
借著夜色的掩護，趙無燼如幽靈般靠近主院。就在距離祭壇不足十丈時，祭壇上的幽冥之眼突然劇烈顫動，豎瞳猛地轉向他的方向！
“有入侵者！”
主持儀式的華服修士厲聲喝道，袖中甩出三道紫黑色的符箓。符箓在空中燃燒，化作三條鎖鏈纏向趙無燼！
“雕蟲小技。”
趙無燼不閃不避，右手暗金利爪一揮，灰白色的火刃橫掃而出，鎖鏈瞬間斷裂。他腳步不停，九頭蛇法相完全展開，四個實體蛇頭同時咆哮——
吞噬！
破邪！
腐蝕！
精神沖擊！
四重攻擊如浪潮般席卷全場，除了為首的華服修士外，其余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撕成碎片。
他們的血肉尚未落地，就被陰影觸須凌空吞噬，化作一縷縷精純的能量匯入趙無燼體內。
“你……你是少主趙無燼？！”
華服修士終于認出了來人的身份，臉色劇變。他猛地捏碎手中玉佩，一層紫黑色的光罩瞬間籠罩全身：“你不能殺我！我是北府三長老趙元奎的親弟弟！殺了我，長老會不會罷休！”
“北府？”趙無燼嗤笑一聲，“就是那個帶著城防圖叛逃的趙凌所在的北府？”
他一步步逼近，燭陰瞳直視對方雙眼：“正好，新仇舊怨一起算。”
“等等！我可以告訴你凈世盟的計劃！”趙元奎的弟弟倉皇后退，聲音發顫，“他們在相柳城埋了十二個這樣的祭壇，目的是為了……”
“為了接引幽冥君主降臨。”趙無燼冷冷打斷，“我知道。”
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他右手成爪，直接刺入光罩。饕餮之力爆發，光罩如蛋殼般碎裂。
“不——！”
慘叫聲戛然而止。趙無燼的手掌貫穿了對方胸膛，灰焰順著經脈涌入，眨眼間就將這名靈基后期的修士燒成灰燼。
唯一留下的，是那枚青銅令牌。
趙無燼撿起令牌，指尖摩挲著上面的玄蛇紋。北府三長老趙元奎……這個名字他記下了。
轉身走向祭壇，七顆幽冥晶石似乎感應到危險，同時迸發出刺目的紫光。幽冥之眼瘋狂扭曲，試圖凝聚成形。
“還想反抗？”
趙無燼冷笑，九頭蛇法相猛然撲下，四個蛇頭分別咬住祭壇四角。中央蛇頭的燭陰瞳射出灰金光束，直接刺入幽冥之眼的瞳孔！
“嘶——！”
虛幻的嘶鳴聲中，幽冥之眼被硬生生撕裂。趙無燼趁機張開雙臂，灰燼道種全力運轉——
“吞！”
整座祭壇連同七顆幽冥晶石被連根拔起，化作一道紫黑色的洪流涌入他口中。狂暴的幽冥之力在體內橫沖直撞，卻被暗金轉輪強行鎮壓，一點點轉化為最精純的能量。
“轟——！”
識海震蕩，灰燼小人的身形再度凝實。趙無燼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正以驚人的速度增長，顯威境中期的壁壘已經近在咫尺！
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吞噬的幽冥之力深處，突然浮現出一枚復雜的符文，正是之前見過的特殊標記。這枚符文順著經脈直沖識海，試圖污染暗金轉輪！
“早就防著你這一手！”
趙無燼早有準備，天烽真元從丹田暴起，如烈火般將符文包裹。灰金色的真元與灰綠色的符文激烈交鋒，最終——
“咔嚓！”
符文碎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而吞噬的幽冥之力也徹底被馴服，成為了趙無燼力量的一部分。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的灰焰漸漸平息。這次的收獲遠超預期，不僅補足了消耗，修為還精進了一大截。
環顧四周，宅院已是一片狼藉。趙無燼隨手彈出一縷灰焰，將痕跡燒得干干凈凈。轉身離去時，他的目光掃過北方——那是北府所在的方向。
“下一個，該清理門戶了……”
夜風吹拂，帶著淡淡的血腥氣。相柳城的陰影中，似乎有更多的眼睛悄然睜開，又無聲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