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童蒙輕弓正骨形
- 從獵戶開始爆肝熟練度
- 風挽殘月
- 2136字
- 2025-05-08 08:00:00
張硯接過弓,入手微沉。
木紋清晰,泛著新做的油潤光澤,絕非舊物,顯然是師父連夜趕制的。
他心頭一熱,這份情誼,重得很。
“多謝師父!”
王自喜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徒弟,氣息雖弱,但那股生氣卻是做不得假的,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死而復生?這世道,真是什么怪事都有。
這時,李毅悄悄挪到王自喜身邊,聲音壓得極低:“師父,這張硯……太古怪了,要不要請衙門的人來看看?”
他還是不踏心,萬一真是臟東西附身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話正好落進張硯耳里,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去你的,李毅!有你這么背后編排師兄的嗎?怎么,我活過來礙著你了,還是擋著你路了?!”
他心里明鏡似的,什么死而復生,全是系統的功勞。
真讓衙門那幫人摻和進來,把自己當妖怪或者身懷異寶給抓了,嚴刑拷打逼問。
那他這剛撿回來的命、剛拜的師父、剛看到點盼頭的日子,可就全完了!
這李毅,關鍵時刻掉鏈子!
李懷萍一聽這話,本就紅腫的眼眶唰地又涌出淚來,指著李毅,聲音都打顫。
“毅小子!你……你怎么能說這種話?硯兒好不容易活過來,你這是要逼死嬸子啊!”
王自喜眉頭擰成了疙瘩,也沉聲道:“李毅!住口!他是你師兄!”
不光他倆,守在門口的李大頭、李實父子倆,更是往后一步,不聲不響地將門口堵得嚴實,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毅,明晃晃地寫著: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個字試試?
李毅一下子被這陣仗給弄懵了。
他就是心里不安,隨口提了一句,怎么好像捅了馬蜂窩,一下子惹了眾怒?
他忙道:“師父、師兄、嬸子,別誤會啊,我就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我師兄活過來,我可高興了!真的!”
言罷,他看向張硯,眼神中帶著求饒的意思。
張硯也沒想到,死了一遭,反倒是一件好事,他在李大頭一家和王自喜心里的地位明顯高了不少。
四人激動的表現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只是想攔住李毅不讓他去衙門,可不想真鬧出事情來。
“哎!算了算了,師弟只是一時口不擇言,師弟,是不是。”
“對!對!”
李毅慌忙點頭,劍拔弩張的氛圍才為之消散。
李大頭一家、王自喜又開始關心起張硯來。
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瞧瞧那,折騰了半個時辰,見張硯依舊生龍活虎,才徹底放下心來。
“趕緊的,先去洗個熱水澡,去去晦氣!”李懷萍抹著淚吩咐。
“然后好好睡一覺!”李大頭補充。
張硯被簇擁著,洗漱完畢,又被按回房間休息。
人一走,大堂里就剩下李毅和李大頭他們幾個。
看著那還沒拆掉的臨時靈堂,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王自喜發話:“行了,都搭把手,把這收拾了。”
李毅悶著頭,二話不說,留下跟著忙活起來。
收拾好祠堂,李大頭、李實二人一前一后,抬著棺材往家中走。
“大頭,咱家......沒錢了。”李懷萍心事重重。
李大頭沉默半晌,嘆了口氣:“知道了......”
......
翌日,清晨。
王自喜站在院子當中,旁邊趴著大黃狗,身前是張硯與李毅。
“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獵戶,最重要的本領就是射箭,不僅要射得快,還要射的準。”
“五十步之內,指哪打哪,才算合格。”
張硯心中一驚,王自喜說的五十步,可不是前世廣義上的五十步。
一步為兩跨,五十步便是一百跨,約么75米左右。
奧運會射箭項目:反曲弓射箭比賽,距離也不過70米。
這合格要求也太高了。
“就像這樣。”
這時,王自喜轉過身,張弓搭箭,瞄準五十步之外掛著的標靶,而那標靶,本身也不過拳頭大小。
一箭射出,正中目標。
張硯、李毅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而后又是興奮。
若能習得王自喜的本事,養家糊口不過爾爾。
李毅激動地問道:“師父,您要教我們射箭嗎?”
“你二人既然拜我為師,我自會傾囊相授。”
王自喜將弓放在身旁的架子之上,那架子上從左到右,依次擺放著四柄材質大小不一的反曲弓。
“關于射箭,俗話說的好:童蒙輕弓正骨形,八斗筑基背如弓,石弓裂帛驚飛鳥,力貫雕翎破甲風。”
“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童蒙輕弓正骨形,先把架勢練對了,再說別的。”
王自喜拿出第一把竹木弓,遞給李毅:“這是一把五斗弓,你師兄弟二人,便用五斗弓學習技巧。”
“張硯,為師給你的那把弓,也是五斗弓。”
他又拿出兩枚射決,讓張硯、李毅二人帶上。
“來,你們各自拉開弓弦,讓為師看看。”
張硯定了定神,前世在射箭俱樂部學的那點皮毛涌上心頭。
兩腳開立與肩同寬,左手虎口穩穩抵住弓把,右手三指搭上弓弦,想象著握弓如拖月……用力一拉!
紋絲不動!
他使出吃奶的勁兒,臉都憋紅了,那弓弦硬得跟鐵絲似的。
操!這破身子!連五斗弓都拉不開!
王自喜看了他一眼,倒沒說什么責備的話,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
“是為師疏忽了。”他沉聲道,“你身子底子太差,還沒養好,硬拉反而傷身。”
“這樣,你就先不忙練弓,跟著我打熬力氣,練練樁功,把這身子骨養壯實了再說。”
言罷,他又看向李毅。
李毅憋著一口氣,學著張硯的樣子,總算是把弓弦給拉滿了。
可那胳膊抖得跟篩糠似的,弓身也晃悠個不停,整個人擰著腰,看著就別扭。
別說瞄準了,能穩住就不錯了。
王自喜眉頭又皺了起來。
張硯拉不開正常。
李毅瞧著人高馬大的,怎么也這么費勁?
“李毅,你平時去鎮上做工,都干什么?”
李毅慢慢松了弦,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上有點掛不住,回道:“跟……跟著鎮上的劉郎中打打下手,揀藥、曬藥什么的。”
“哦,原來是在藥鋪里。”王自喜點了點頭,明白了。
難怪看著壯實,卻沒多少死力氣。
“得,都一樣。”他擺了擺手,有點無奈,也有點好笑。
“看來都得從頭練起。你也別拉弓了,跟張硯一起,先練樁功把力氣練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