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關系戶怎么了
- 從獵戶開始爆肝熟練度
- 風挽殘月
- 2154字
- 2025-05-06 10:30:07
見張硯被他指著鼻子罵了一通,居然還站在原地不動,李毅心里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臉皮厚度。
他本懶得搭理這廢物。
但是轉念一想,萬一等會兒王叔出來了,看見張硯這晦氣玩意兒,心情不好,遷怒到自己頭上,那拜師的事豈不是要黃?
不行,必須把這瘟神趕走!
李毅像是驅趕蒼蠅一樣,不耐煩地揮著手:“滾遠點!別在這兒礙眼!”
張硯充耳不聞。
就原身干的那些混賬事,李毅這罵都算輕的了。昨天他在鎮上找活,可是被人指著鼻子罵豬狗不如。
沒辦法,先忍著吧,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眼看李毅捏著拳頭,一副要動手的樣子朝自己逼近,張硯連忙后退幾步。
他現在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李毅一拳頭。
“李毅,你想干嘛?想打人啊!”張硯趕緊開口,“我可跟你說清楚,你要是敢動手打我,讓王叔看見了,還以為你恃強凌弱,到時候他老人家一生氣,可就不會收你了!”
李毅的動作果然頓住了。
他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悻悻地收回了拳頭,那副神情,跟看一堆發臭的垃圾沒什么兩樣。
“呸!打你?老子還嫌臟了手呢!”
等著吧,等老子拜了師,進了王叔的門,有的是機會收拾你這潑皮!不差這幾天!
至于張硯也能被王叔收為徒弟?
呵呵……李毅壓根就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王自喜家的院門從里面打開了。
一個身材極其壯碩的漢子走了出來,正是王自喜。
他渾身肌肉虬結,皮膚黝黑,肩寬背厚,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王自喜一眼就看到了院門口對峙的兩人,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將兩人叫進了院子。
“說說吧,你們兩個一大早來找我,有什么事?”王自喜的聲音低沉有力。
張硯正準備開口,說明來意。
不料旁邊的李毅反應更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砰砰磕了兩個頭。
“王叔!后生李毅,家里沒地,平日只能去鎮上打點零工糊口。可我一走,就留妹妹一個人在家,她……她時常被村里的無賴騷擾!”
說到這里,李毅還抬起頭,憤恨地瞪了張硯一眼,意有所指。
“小子覺得長久下去不是辦法,懇請王叔垂憐,收留小子,讓小子跟著您學門手藝,也好……掙口飯吃,護住家人!”
王自喜聽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又把臉轉向張硯。
“你呢?”
張硯見狀,也有樣學樣,跟著跪了下去,話語卻異常簡潔。
“王叔,是我,張硯。”
這話一出,旁邊的李毅直接傻眼了。
這算什么?自我介紹嗎?
來拜師學藝,連句像樣的場面話都不會說?
你當自己是誰啊?村長的兒子?就算是村長的兒子,這么干巴巴地來一句,也別想成事啊!
李毅所想暫且不提,王自喜正上上下下打量著張硯。
張硯那身板,瘦得沒幾兩肉,比院里那條大黃狗也重不了多少。
他跪在那里,面上瞧著還算鎮定,可那微微發顫的手和不自覺舔舐嘴唇的動作,卻透著一股壓不住的焦躁。
身上膿瘡未愈,一股子餿臭味混雜著藥味飄過來。
王自喜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倒不是嫌棄這味道,打獵的,什么腐爛腥臭沒見過?
他膈應的是這張硯的過去,爹娘累死都不掉淚,偷雞摸狗,吸食五石散,簡直爛到了根子里。
要不是李大頭昨晚上門,把那份救命的恩情拿出來說事,他王自喜絕不會沾這麻煩。
罷了罷了。
看他這副鬼樣子,風一吹就倒,估摸著也沒幾天活頭。
就當是還李大頭的人情,養他些日子,也算是仁至義盡。
想到這,王自喜沉聲道:“起來吧,我收下你了。”
這話沒指名道姓。
張硯和李毅都是一愣。
李毅臉上瞬間綻開狂喜,這肯定是說自己!他“砰砰”就磕了兩個響頭,嘴里喊著:“謝王叔!謝王叔!”
張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心里反倒松了口氣。
也好,自己本就是個快死的人,何必占著茅坑不拉屎?舅舅這份天大的人情,還是留給他親兒子吧,這樣才算對得起舅舅。
他正準備起身默默離開,卻聽王自喜又補了一句:“張硯,起來吧,我說的是你,我收下你了!”
“轟!”
李毅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笑容凝固,只剩下難以置信。
怎么會?王叔怎么會選這個廢物?這個連人都快不是的癮君子?!
張硯也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俯身叩首:“徒兒張硯,拜見師父。”
王自喜伸手將他虛扶起來,沒多說什么,轉身領著他往屋里走。
院子里,只剩下李毅一個人,還保持著跪地的姿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拳頭捏得死死的。
他不甘心!王叔收徒何等難得,憑什么?憑什么選那個爛人張硯,不選他李毅?論品行,論力氣,他哪點不比張硯強上百倍?!
屋里。
張硯依著規矩,給王自喜敬了拜師茶。茶碗剛放下,他猶豫了片刻,心一橫,“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嗯?”王自喜剛端起茶碗,動作一頓,眉頭蹙起,“你又做什么?”
張硯壓下喉嚨里的癢意,開口道:“徒兒……是為院外的李毅求情。”
這下輪到王自喜意外了。這張硯糾纏李毅妹妹的事,村里誰不知道?他居然會為“仇人”說話?
“徒兒自知時日無多,這身子骨……咳咳……怕是伺候不了師父多久。”
張硯咳得厲害,緩了好一陣才繼續。
“師父身邊,總得有個得力的幫手。”
“李毅雖然沖動了點,但人品力氣樣樣俱佳,是個學本事的好苗子。懇請師父……咳……將他也一并收入門下吧。”
他想得很簡單,自己未必能活下去,舅舅的恩情不能白費。
李毅雖然跟原身不對付,但人是好人。若是李毅能學到王自喜的本事,加上李毅的身份,將來舅舅一家也能有個依靠。
或許,真是人之將死,其行也善吧。
王自喜放下茶碗,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張硯,眼神復雜。
這小子,今天處處透著古怪。
“你可知,我為何輕易不收徒?”王自喜沉聲問道,“你要是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說服我,收下他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