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歸鄉(xiāng)報恩
- 重生之我靠外賣迎娶白富美
- 逍遙的小老虎
- 3289字
- 2025-06-21 09:24:00
婚后,劉東與張?zhí)煸隈R爾代夫享受完浪漫蜜月,便迫不及待地踏上歸鄉(xiāng)之路。
私人飛機緩緩降落在縣城臨時跑道,螺旋槳卷起的氣流掀動著地面枯黃的落葉,劉東隔著舷窗望著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喉結(jié)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遠處山巒依舊披著蒼翠的外衣,卻掩不住山腳下村落的破敗,幾縷炊煙從歪斜的屋頂升起,在空中畫出扭曲的線條,像極了他記憶里母親咳血時在青磚地上留下的痕跡。
那些未修繕的土坯房,在山風(fēng)的侵蝕下,墻面的裂痕又深了幾分,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無聲控訴。
八月的蟬鳴裹挾著近乎窒息的熱浪撲進車窗,劉東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虎口處甚至被方向盤邊緣勒出深紅的痕跡,細密的血珠從勒痕里滲出,在黑色皮質(zhì)方向盤上暈開小小的紅點。
車載導(dǎo)航的機械女聲重復(fù)播報著“前方三公里到達目的地”,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叩擊他的心門。
車窗外的景象逐漸熟悉起來——歪脖子老槐樹下依舊擺著銹跡斑斑的石磨,磨盤邊緣還殘留著風(fēng)干的泥漿,石磨旁散落著幾片枯黃的槐樹葉,葉面上布滿被蟲蛀的孔洞;
曬谷場旁的土坯房墻根處長滿了青苔,屋頂?shù)拿┎荼伙L(fēng)吹得七零八落,幾片碎草葉在車燈光暈里打著旋兒,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屋頂上的瓦片殘缺不全,露出下面發(fā)黑的木梁,似乎隨時都會在風(fēng)雨中坍塌。
張?zhí)焐焓州p輕覆上他手背,指尖觸到他手心里細密的冷汗,冰涼的婚戒貼在他皮膚上:“別太難受。”
她知道,眼前這片破舊的村落,藏著丈夫最困頓卻也最溫暖的年少時光,那些蜷縮在漏雨屋檐下啃冷饅頭的深夜,那些靠鄉(xiāng)親們接濟咸菜下飯的日子,此刻都化作車窗外倒退的殘影。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劉東想起母親病重時,是陳阿婆送來自家母雞燉湯;寒冬臘月,是老村長把他叫到家里,讓他在溫暖的灶臺邊寫作業(yè),老村長家那臺掉漆的收音機,至今還在他的記憶里播放著沙啞的評書。
收音機旁,還放著一本翻爛的舊課本,那是老村長兒子年輕時用過的,曾經(jīng)也陪伴劉東度過無數(shù)個苦讀的夜晚。
村口的黃狗率先認出了闊別多年的主人,原本耷拉的耳朵瞬間豎起,汪汪叫著撒著歡兒撲過來,尾巴掃過劉東锃亮的皮鞋,在鞋面上甩出幾道泥印。
黃狗圍著車子又蹦又跳,還時不時用頭蹭著劉東的褲腿,喉嚨里發(fā)出嗚咽的撒嬌聲,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在褲腳,洇出深色的印記。
它身上的毛發(fā)雜亂打結(jié),還沾著不少草屑,顯然許久未曾打理,但見到主人的喜悅卻絲毫未減。
聞訊趕來的鄉(xiāng)親們擠在土路上,形成一道參差不齊的人墻:有拄著拐杖的老人顫巍巍踮腳張望,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期待的光,眼角的皺紋里還沾著未擦凈的眼屎,臉頰上溝壑縱橫的皺紋里填滿了歲月的塵土;
有抱著孩子的婦女交頭接耳,懷里的娃娃好奇地盯著陌生的汽車,流著口水咿咿呀呀地學(xué)語,小手還抓著母親褪色的頭巾;
孩童們則追著汽車揚起的塵土嬉笑,褲腿上沾滿路邊的草屑,其中一個膽大的孩子甚至伸手摸了摸車身上的 logo,指尖在車漆上留下一道灰撲撲的指紋。
人群中,一位拄著樹枝當(dāng)拐杖的老爺爺,艱難地擠到前面,渾濁的老眼里滿是欣慰:“東子,真的是你啊!”
劉東剛推開車門,還沒來得及摘下墨鏡,就被老村長一把摟住,熟悉的旱煙味混著汗?jié)竦拇植家律褮庀涿娑鴣恚骸皷|子,可算盼到你回來了!”
老人布滿老繭的手重重拍著他后背,力度大得讓他差點嗆到,后背的西裝也被拍出幾道褶皺,一粒袖扣在拍打下輕輕晃動。
老村長的手因為常年勞作而變形,指節(jié)粗大,掌心滿是厚厚的老繭,卻有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曬谷場臨時搭起的木桌上擺滿了臘肉、腌菜和自家釀的米酒,瓷碗邊緣還沾著經(jīng)年累月的茶垢,碗底沉著幾顆未化開的冰糖,碗沿缺口處泛著褐色的茶漬。
木桌表面坑坑洼洼,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桌面上還殘留著幾道用小刀刻下的歪歪扭扭的數(shù)字,那是兒時劉東和伙伴們玩耍時留下的印記。
桌角還釘著幾枚生銹的鐵釘,上面掛著的紅布條早已褪色,那是村里逢年過節(jié)時用來祈福的。
劉東站在斑駁的老槐樹下,望著圍坐的鄉(xiāng)親們——王嬸鬢角的白發(fā)比記憶中更多了,發(fā)根處新長出的灰發(fā)還沾著灶灰,圍裙上還殘留著做飯時濺上的油漬,油漬邊緣結(jié)著黑色的焦痕;
李叔的駝背愈發(fā)嚴重,脊梁彎成了一張滿弓,走路時需要拄著一根自制的竹拐杖,拐杖底部已經(jīng)被磨得光滑發(fā)亮;
就連曾經(jīng)最潑辣的張嫂,眼角也爬滿了歲月的紋路,笑起來時法令紋里藏著深深的疲憊,手上的凍瘡疤痕清晰可見,虎口處還貼著一塊褪色的創(chuàng)可貼。
她的指甲縫里還嵌著洗不凈的泥土,那是在田間勞作留下的印記。
他喉頭發(fā)緊,從身后工作人員手中接過紅色信封,金屬袖扣在夕陽下折射出冷光,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當(dāng)年要不是大家接濟,我哪有今天。這點心意,是給叔嬸們的養(yǎng)老錢。”
話音未落,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推辭聲。
王嬸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你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
李叔則紅著眼眶,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渾濁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胸前補丁摞補丁的衣襟上。
衣襟上的補丁針腳細密,是李嬸生前一針一線縫補的,如今李嬸早已離世,這些補丁成了李叔最珍貴的念想。
現(xiàn)金遞到陳阿婆手中時,老人布滿裂口的手突然顫抖著抓住他衣袖,指甲縫里還嵌著未洗凈的泥垢,指尖粗糙得像砂紙。
“使不得!使不得!你小時候偷摘我家桃子,我還追著打你呢......”
話沒說完,渾濁的淚水已滴落在信封上,暈開鮮紅的印子。
兒時玩伴大劉紅著眼眶重重拍他肩膀,力道震得他鎖骨發(fā)疼:“還記得咱倆偷摸去水庫游泳,被你爸追著滿村跑嗎?”
笑聲中,有人偷偷抹起了眼淚,王嬸背過身去擤鼻涕,手帕上的補丁在風(fēng)中輕輕晃動,手帕邊緣還繡著褪色的小花,花邊上幾處線頭松散地垂落。
人群中,有個大娘從兜里掏出幾個熱乎乎的烤紅薯,硬塞進劉東手里,紅薯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紅薯皮上還沾著烘烤時留下的黑色炭灰。
大娘的手因為長期接觸柴火而變得黝黑粗糙,布滿了裂口,卻捧著最溫暖的心意。
三天后,挖土機的轟鳴聲打破了村落的寧靜。
劉東站在塵土飛揚的施工現(xiàn)場,安全帽下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后背的汗水順著脊梁溝流進西褲,在褲腰處形成一圈深色的汗?jié)n,襯衫下擺緊緊貼在皮膚上。
他看著嶄新的柏油路面一點點延伸,像一條黑色的綢帶纏繞進群山,路面上還倒映著藍天白云,偶爾有幾只麻雀在新鋪的路面上蹦跳,留下細小的腳印。
施工隊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攪拌機的轟鳴聲、工人的吆喝聲,交織成一曲建設(shè)的樂章。
他特意保留了村口的老槐樹,還在樹下修了石凳和涼亭,涼亭橫梁上刻著“飲水思源”四個燙金大字,每個字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涼亭的柱子上,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寓意著吉祥如意。
而曾經(jīng)漏風(fēng)的村小教室里,嶄新的多媒體設(shè)備、整齊的課桌椅,還有滿墻的圖書,讓孩子們眼里閃著從未有過的光芒。
教室里,孩子們圍在一起,好奇地翻看著嶄新的繪本,時不時發(fā)出驚嘆聲,有個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繪本上精美的插畫,眼神里滿是珍惜。
黑板上方,掛著嶄新的五星紅旗,在微風(fēng)中輕輕飄揚。
當(dāng)他把寫著“勤學(xué)樓”的匾額掛上教學(xué)樓時,老校長握著他的手久久不愿松開,老花鏡后的眼睛濕漉漉的,鏡片上蒙著一層水霧:“東子,你給娃娃們鋪了條好路啊!”
老校長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泛黃的筆記本,上面記錄著劉東小時候的作文和獎狀,紙張邊緣已經(jīng)卷起毛邊,幾處字跡被水漬暈染得模糊不清。
筆記本里,還夾著一張老照片,是劉東小學(xué)畢業(yè)時全班的合影,照片上的孩子們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消息像長了翅膀般傳遍十里八鄉(xiāng)。
隔壁村的村長帶著村民代表來參觀,其中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用顫抖的手撫摸著柏油路面,粗糙的手掌感受著路面的平整與光滑,臉上滿是羨慕與渴望,指甲縫里還沾著自家田地里的泥土。
望著平坦的村道和書聲瑯瑯的校園,不住地感嘆:“咱們村啥時候也能有這福氣!”
劉東望著遠處連綿的青山,在心里默默勾畫著更宏大的藍圖——他要在山腳下建果蔬加工廠,讓鄉(xiāng)親們的農(nóng)產(chǎn)品有銷路;要給每戶裝太陽能路燈,照亮鄉(xiāng)親們回家的路;要建設(shè)養(yǎng)老院,讓老人們安享晚年。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老槐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仿佛在這片土地上種下了新的希望。
遠處的山巒被夕陽染成金色,歸巢的鳥兒在天空中盤旋,發(fā)出歡快的叫聲,山腳下的小溪在余暉中閃爍著粼粼波光,蜿蜒流向遠方。
溪邊的草地上,幾只山羊悠閑地啃著青草,牧羊人坐在石頭上,望著這煥然一新的村落,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