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一點，再近一點...很好...”老人指揮著，透過老式相機的取景框觀察他們。

“年輕人別這么拘束，笑一笑。”

威爾突然伸手攬住秋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他說得對，笑一笑。”

溫秋的耳尖頓時紅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往威爾懷里靠了靠，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咔嚓----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威爾悄悄用手指比了個V字藏在秋腦后。老人看著相機里的成像，忍俊不禁：“這張很有活力。”

“讓我看看。”秋好奇地湊了過去，隨即就發現了威爾的惡作劇，“你！”她轉身就要捶威爾

卻被威爾靈活地躲開。

老人哈哈大笑：“年輕真好啊。照片半小時后可以取，你們可以先去逛逛。”

走出照相館，威爾順勢握住她的手。

“要不要喝點熱的？”威爾指了指前面排著長隊的飲品攤。

秋點點頭，威爾卻突然松開她的手：“在這等我。”說完就沖進了人群。

秋站在原地，看著他在隊伍中高高舉起手向她揮動的樣子，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不到十分鐘，威爾就捧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可可回來了，杯頂堆著蓬松的奶油和彩色糖粒。

“小心燙。”他遞過杯子。

他們沿著掛滿彩燈的街道慢慢走著，不時停下來看看櫥窗里的商品展示。

兩人正漫步在街道上，遠處忽然傳來歌聲。

“是唱詩班。”威爾停下腳步，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秋踮起腳尖，看見不遠處的小廣場上圍著一圈人，中間站著十幾個小孩子，他們手持蠟燭，正在演唱一首圣誕歌。

“要過去看看嗎？”威爾輕聲問道。

秋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威爾輕輕撥開人群，帶著秋來到前排。

圍觀的觀眾們很多都隨著節奏搖擺。有不少人牽起伴侶的手，在人群中央跳起了舞。

威爾側頭看向秋，眼中帶著笑意：“要不要也去動一動？”

秋眨了眨眼，有些猶豫：“在這里？”

威爾見狀，眨了眨眼睛：“怎么，去年萬圣節不是跳得很好嗎？還是說...”他故意拖長音調，“你怕這次我比你跳得好...”

“才不是！”秋立刻反駁，“跳就跳！”

唱詩班的歌聲漸漸轉變為一首輕快的圣誕歌，威爾伸出手，邀請秋，“來吧。”

見此，秋也順勢將手放上去。

兩人走向跳舞的地方，最初兩人的動作還很生澀，畢竟很久沒機會跳舞。

但隨著音樂，兩人跳的也是越來越好。

“看吧，我就說你跳得很好。”威爾輕聲說，語氣里滿是得意。

秋輕哼一聲，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你帶也不錯，沒有像去年那樣踩到我了。”

“咳咳，我之后可是接受的其他方面的專業訓練的，現在我強的可怕。”

唱詩班的表演結束后，掌聲雷動。

“時間差不多了，”威爾看了眼時間后，輕聲說，“我們去取照片吧。”

照相館里比剛才更暖和了。

老人看到他們推門進來，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正好剛做完最后處理。”他從柜臺下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效果很不錯。”

威爾迫不及待地抽出照片，秋也湊過來看。

相紙上，威爾藏在秋腦后的V字手勢清晰可見，而秋微微泛紅的臉頰和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讓整個畫面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老板，您技術真好。”威爾由衷地贊嘆。

老人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個...你們介不介意我留一張掛在店里？年輕人這么有活力的照片，能給店里添點生氣。”

威爾看向秋，后者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威爾說，“我們的榮幸。”

老人高興地選了那張惡作劇的照片，當場裝進相框掛在了滿墻的樣照中間。

在那些或嚴肅或呆板的證件照中，他們嬉笑打鬧的樣子顯得格外生動。

“祝你們圣誕快樂。”送他們出門時，老人和藹地說。

“謝謝，我們會的。”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雪也停了。街上的彩燈比白天更加炫目，人群都朝著中央廣場的方向涌去。

“聽說八點有圣誕煙花秀，”威爾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要去看看嗎？”

秋點點頭。他們跟著人流來到廣場，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

威爾帶著秋擠到一個視野不錯的角落，站在她身后，雙手搭在她肩上。

突然，廣場上的大部分燈光熄滅，人群發出一陣的騷動。

第一朵煙花在夜空中炸開時，秋不自覺地“哇”了一聲。

金色的光點如雨般灑落，緊接著是紅色的心形，綠色的圣誕樹，藍色的雪花...每一次爆炸都引來陣陣驚嘆。

最后一組煙花在空中拼出“Merry Christmas”的字樣，緩緩消散在夜色中。燈光重新亮起，人群開始疏散。

“今天開心嗎？”威爾問。

秋點點頭，突然停下腳步：“威爾，我有個想法。”

“嗯？”

“我們以后...每年圣誕都來一次好不好？不管在哪里，都一起過圣誕。”秋鼓起勇氣說道，眼睛亮晶晶的。

威爾愣住了，隨即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伸出小拇指：“一言為定。”

秋勾住他的手指，兩人在圣誕的彩燈下許下了約定。

街角的音響正好播放到《Last Christmas》的副歌部分，仿佛在為他們的約定伴奏。

“走吧，回家了。”威爾自然地牽起秋的手。

...........

推開家門，秋的母親從廚房探頭：“回來啦？外面冷吧？”

“嗯，不過市集很熱鬧。”秋彎腰換拖鞋，悄悄把被威爾牽著的手藏到背后。

秋的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朝兩人點點頭：“電視在播圣誕音樂會。”

威爾規矩地問好。秋拉著他坐到長沙發最遠端，中間刻意留著一人寬的距離。

當父母注意力回到廚房和報紙上時，威爾偷偷勾住秋的小指。

秋假裝專注看電視，卻任由他一點點把距離縮短，直到兩人的手臂輕輕相貼。

“茶好了。”母親的聲音讓兩人觸電般分開。

父親突然咳嗽一聲，兩人同時僵住，卻只聽見他說：“把音量調大點，這首曲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