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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王月憫力諫,水淹燕軍

察罕帖木兒嘆息了一聲:“這么多年以來,為父一直在和朱棣周旋,我們雙方互有勝負,雙方也死了很多人。

仇恨本來是很深,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仇恨逐漸淡忘了許多。

聽說在漢朝時期,匈奴曾經派兵殺死了大月氏的國王,

并且,把大月氏國王的頭顱拿回來做成了酒樽,

匈奴單于便用那個酒樽喝酒。

為此,匈奴和大月氏之間結下了深刻的仇恨。

后來,漢武帝要打擊匈奴,派張騫出使西域,他們的出使目的就是要尋找大月氏,然后,和大月氏聯合起來夾擊匈奴。

可是,時間是一劑良藥,等到張騫見到了大月氏的國王之時,人家已經遷徙了。

人家已經過上了安定的生活,不想再為了當初的仇恨大動干戈了。

如今,我們也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的處境。

為父在朝中很受排擠呀,新皇帝說一句不該說的,就好像秦二世胡亥,每日只知道鶯歌燕舞,通宵達旦,

浩海達裕為他挑選了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充實后宮,

皇上整日和她們在一起廝混,把國家大事都交給了奸臣浩海達裕。

浩海達裕十分忌憚為父,很不友好,

他已經多次在皇上的面前說為父的壞話了,更何況你哥在甘肅一帶打了敗仗,

如果我們不求變的話,恐怕是死路一條啊。”

察罕帖木爾說到這里,不住地搖頭嘆息。

恰巧此時,王保保從帳外走了進來,施禮道:“拜見義父!”

王保保長得一表人才,勇冠三軍,察罕帖木兒十分喜歡他。

現在,軍中之事,如果察罕帖木兒不在的話,就是王保保說了算。

但是,天下沒有不打敗仗的將軍。

王保保在甘肅一帶吃了敗仗,所以,現在朝廷上下對他頗有非議。

察罕帖木兒微微地點了點頭:“姚廣孝寫來書信,要和我們聯合起來,共同夾擊真定,然后,襲擊京師,等事成之后,平分疆土,對于這件事兒,你有什么看法嗎?”

王保保也明白,因為自己的原因致使元軍在甘肅一帶受挫,因此,朝中的那些大臣,包括皇上在內,對自己很不滿意。

所以,他急需要一場勝仗來扭轉這種局面。

因此,他建議:“兒臣認為可以答應朱棣,放棄以前的仇恨,共同對抗朱允炆。

倘若咱們取勝的話,將來便成了朱棣的開國元勛。

如果大元對我們友好的話,我們就留在大元繼續為官,否則,我們也可以做朱棣手下的大臣。

反正,不管在哪干,都是升官發財,都一樣。”

王月憫一聽,氣得粉腮通紅。

她冷笑了一聲,看著王保保:“哥,我真沒有想到你現在已經墮落成這個樣子了,你連最起碼的做臣子的道德底線都沒有了嗎?

朱棣起兵對抗大明朝廷,他就是反叛,就是謀反,自古以來謀反成功的有幾人啊?

就算他能造反成功,咱們也不能和他同流合污,要知道朱棣那人心狠手辣,十分歹毒,

他陽奉陰違,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表面上十分友好,實際上是在利用咱們,

等把大明的江山給打下來了,到那時,他就會翻臉來收拾咱們了。

我們和朱棣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殺死了他們那么多人,

他能說輕易地就把仇恨放下了嗎?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兒。

只是,目前來說,它的力量相對弱小一些,所以,他要聯合一切可能存在的力量,共同對付大明朝廷。

朱棣的心機極深,在他不得勢之時,他裝瘋賣傻,麻痹朝廷。

他為了把裝瘋裝得更像一點,弄一些屎尿涂抹在自己的臉上,身上,摸起磚頭就啃,甚至不惜把嘴巴啃破了,牙齒啃掉了,像這樣的人最是擅長偽裝。

朱棣十分卑鄙,他竟然派姚廣孝去聯絡海盜,和陳祖義達成聯盟。

那些海盜都是些什么人?

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他們殺人放火、搶男霸女、掠奪財物,從來不干一件正事兒,

朱元璋在世之時,曾經懸賞50萬兩白銀捉拿陳祖義。

如今陳祖義的身價更是呈幾何倍的增長,這恰恰說明了陳祖義對朝廷,對百姓的危害極大啊。

朱棣為了奪取皇位,什么手段都使出來了。

姚廣孝去聯絡了海盜,也只是利用海盜,等把京師打下來之后,他們就該收拾陳祖義了。

你們想一想,姚廣孝能那樣對待陳祖義,將來會怎樣對待咱們呢?

畢竟陳祖義和朱棣之間沒有那么深的仇恨吶。”

察罕帖木兒原本是打算和朱棣聯起手來對抗朱允炆的,

但是,他覺得王月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呀。

如果說自己將來被朱棣當了槍使,那可就太不劃算了。

因此,他有些猶豫。

王保保聽了王月憫的話,卻不以為然,

他把大手一揮:“自古以來,達成聯盟都是各取所需。

比如說赤壁之戰時,曹操率領83萬大軍南下,東吳孫權便和劉備聯合起來對抗曹操,

等把曹操打跑了之后,他們孫劉兩家再瓜分勝利的果實。

此次,朱棣說得很清楚,如果能夠擊敗朱允炆,平分天下的話,將會和咱們平分疆土。

兒臣以為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就算不能平分天下,若能夠把黃河以北的土地留給咱們,那也是極大的勝利了。”

王月憫冷笑了一聲,道:“兄長,我覺得你想得太過美好了,不要說朱棣不會把黃河以北的土地留給咱們,就是北平,也不會讓給咱們的。

你不要太天真,想那樣的好事。

歷史上,劉邦和項羽曾經聯合起來,共同攻打秦國,等到把咸陽打下來之后,范增建議項羽立即發兵滅了劉邦。

他讓項羽第二天早上拂曉時分就發動攻擊。

當時,項羽有40萬的軍隊,駐扎在鴻門,劉邦有10萬軍隊駐扎在霸上,

如果項羽聽從了范增的建議,那么,劉邦就完了。

只是因為項伯念及張良曾經對自己有恩,不希望張良也跟著劉邦一起遭殃,

所以,項伯騎上馬連夜趕到劉邦軍營,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張良。

張良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又帶著項伯去見劉邦。

第二天,項羽在鴻門設宴接見了劉邦,劉邦最擅長演戲,賠禮道歉,又說了一堆恭維的話,這才躲過了那一次的劫難。

你們想一想,姚廣孝比范增更狡猾,

朱棣可不是項羽啊,

項羽太年輕了,講感情,

朱棣老奸巨猾,到那時,他不一口把咱們吞了才怪。

因此,我堅決反對與朱棣聯合。”

王保保和王月憫兄妹二人,各執己見,相持不下。

最后,察罕帖木兒把手一揮:“算了,這件事兒先別說了,容我三思。”

夜里。

王月憫正在帳中想著自己的心事。

她在想朱允熥現在何處,是不是在蘇州軍營之中?

也不知朱允熥最近過得怎么樣。

自從王月憫回來之后,她的腦海里,每日每夜回想著和朱允熥相識的點點滴滴,

她心里在琢磨著朱允熥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意思?

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不由得感嘆還是趙靈兒的皮膚好啊,白嫩、細膩、光滑,又有光澤,

而自己在這草原之中,風吹日曬,終日在外面領兵打仗,皮膚略顯粗糙。

最難能可貴的是趙靈兒的身上自帶著一種中原女子的貴族氣質,而自己卻顯得兇悍了一些,

可能這就是我們漢蒙古女子和中原女子的區別吧。

就在王月憫胡思亂想之際,有一只白色的信鴿從外面飛了進來,落在了她的肩頭之上。

王月憫的心中一陣激動,她把那個信鴿捧在手心里,從信鴿的腿上取下了一封書信。

她打開觀看,原來是朱允熥寫來的信,

只見那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說,朱棣率領二十萬大軍圍攻真定,老將耿炳文和郭英快要招架不住了,

朝廷征調他前去支援,

他現在和常遇春率領3500人馬已經到達了真定城外。

王月憫把那封信反復地看了幾遍,心中十分著急。

她心想朱棣有二十萬的軍隊,你帶著這么點人馬去,頂個屁用,

于是,她留下了一個紙條在桌上,然后,立即召集手下5000人馬,連夜趕往真定。

真定城,東門外五十里。

朱允熥的軍營。

朱允熥面對著沙盤,推演著此次與朱棣交戰的話,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情況。

忽然,帳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緊接著天上下起了滂沱的大雨。

大約一個時辰以后,常遇春從外面走了進來。

朱允彤抬眼觀看,只見常遇春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臉上盡是雨水,面帶喜色。

朱允熥趕緊拿了一條毛巾遞給了常遇春。

常遇春用毛巾把臉上的雨水擦去。

“外祖父,你怎么這副打扮?”

常遇春笑道:“我見外面下雨了,于是,到外面巡視了一圈。

我發現滹沱河的河水猛漲啊,這河水賽過十萬雄兵啊。”

“外祖父的意思是?”朱允熥若有所悟。

常遇春來到了那個沙盤的面前,用手在上面比畫著:“朱棣的軍營,駐扎在真定城的北邊,

但是,那里地勢低洼,乃是一片叢林,正好適合避暑。

我想必他也沒有想到這大熱的天會突然下起這么大的雨。”

朱允熥聽他這么一說,眼里亮著光:“外祖父的意思是用水攻?”

“正是,我馬上派一千軍士扛著沙包,扛著沙包把滹沱河上面的水全部堵起來,

等河水再上漲一些,今天夜里三更,

咱們把滹沱河的河堤挖開,便可以猛灌朱棣的軍營。

如果此舉成功,朱棣和他手下的那些將士將會成為水中之鱉。”

朱允熥點頭稱善。

兩個人又仔細地研究了用兵的方案。

晚上。

真定城中。

那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耿炳文對郭英說:“這場大雨解決了咱們城中的水源問題。”

真定城地勢很高,不必擔心下雨被淹。

郭英點頭道:“得讓將士們多準備一些盆、桶、缸什么的,多收集一些雨水,備用,因為真定城地勢高,所以,打井很難打出水來。”

他們倆正在廳堂里議事,庭院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鶴鳴的聲音。

緊接著有一人從那天使的背上跳了下來。

等到那人把雨具摘除,耿炳文和郭英閃目觀看,見來的這個人不是朱允熥,卻又是誰?

朱允熥進門之后,躬身施禮:“拜見二位老將軍!”

這時,耿炳文走到了朱允熥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吳王,你這是從何而來?”

朱允熥用手抹去了臉上的雨水:“我來和二位老將軍商量用兵方略。”

“你有什么計劃嗎?”

“今天夜里三更,我們共同夾擊朱棣。”朱允熥語氣堅定。

“今天夜里就發動攻擊嗎?可是,外面雨下得這么大!”

朱允熥微微一笑:“戰機稍縱即逝,正因為下雨,才是我們用兵的最好時機呀。”

耿炳文看了看郭英,郭英又瞅了瞅耿炳文。

耿炳文問道:“吳王。你這話是何意?”

于是,朱允熥便把自己和常遇春商量好的用兵方案對他們二人講述了一遍。

二人一聽,拍案叫絕。

耿炳文手捻須髯,哈哈大笑:“看來,吳王是要效仿當年的關羽水淹七軍啊。

我老了,沒有你們的腦子轉得快呀。”

耿炳文人稱擅守大將,他的一顆心思都用在防守上面,好像從來就沒想過要出城主動出擊。

“這也并非我一人的謀略,而是,外祖父作戰經驗豐富,提醒了我。

你們馬上布置一下,我還得返回軍營。”

耿炳文向朱允熥詳細地講解了自己在真定城中的兵力配備,以及火力的布置。

朱允熥聽了,感嘆不已,心想怪不得人家都說耿炳文是一個擅守大將呢,果然有兩下子,

要不然朱棣的二十萬大軍,早把真定城給拿下來了。

朱棣的軍營。

朱棣倒背著雙手看向帳外,看著這滂沱的大雨,也是一籌莫展。

他原計劃自己打不下濟南,趁勝率領雄師二十萬打算一舉將真定城拿下,并可以跨過黃河,直搗京師。

然而,沒想到的是耿炳文和郭英堅守此城,免戰牌高懸,

無論北軍如何挑戰,耿炳文就是堅決不出城與他們交戰。

無奈之下,朱棣下令猛攻真定城,可是,攻了幾次也攻不進去。

二十萬大軍每天得消耗多少錢糧和馬料?

直把朱棣急得滿嘴是泡。

他在等待時機:

一是等陳祖義的海盜能夠從背后襲擊真定;

二是等北元的察罕帖木兒與自己聯手進攻真定。

如果察罕帖木兒再率兵十萬前來支援自己的話,有30萬的兵力,

那么,就可以把真定城給猛攻下來了。

此時,朱高煦從帳外走了進來,施禮:“報告父王,這雨下得太大了,咱們要不要移營?”

朱棣伸出右手來,手心向上,沾了一些雨水,然后,輕輕一彈:“慌什么,雨下得急,去得也急。

移營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兒呢?

輕易移營容易動搖軍心。

那些將士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兵敗退軍了呢。

還記得當年淝水之戰嗎?

不就是因為退兵,然后,有人在軍中喊‘苻堅兵敗了!’

苻堅軍心大亂。

晉軍渡過淝水,一擁而上,將苻堅的百萬大軍都給打敗了。

所以,移營必須要謹慎,而且,現在雨下得這么大,咱們的軍營綿延數十里,也不便于傳達將令。”

“父王,請給兒臣三萬兵力,今天夜里,阿城領著他們連夜攻城,我料城中肯定沒有防備,可獲全勝!”

大將張玉一聽連忙擺手:“二公子不可!咱們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這么大的雨,如果淋了一夜,不要說攻城了,

恐怕至少得病倒過半,

那么,我們豈不是草菅人命嗎?”

朱高煦仍然不服氣:“正是因為下雨,城中必定沒有防備,我們才有機可乘。”

此時,朱能冷笑了一聲:“二公子,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可知道對面堅守真定城的大將是誰嗎?”

“不是耿炳文和郭英那兩個老糟頭子嗎?”

“你說對了,耿炳文雖老,但是,耿炳文號稱擅守大將,他的拿手好戲就是防守。

你想偷襲他,談何容易,那可不是開玩笑!”

朱高煦兩手一攤:“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說咱們二十萬大軍就在這里,裹足不前嗎?

難道耿炳文他們比鐵鉉還要厲害嗎?”

“若論進攻,耿炳文不如鐵鉉;

若論防守鐵鉉不如耿炳文啊,他們各有優劣。”

朱棣回到了文案內,坐下了。

此時,他也有點后悔,沒把姚廣孝給帶來。

他讓姚廣孝和朱高熾留守北平,因為北平是他們的大本營,也非常重要,不容有失啊。

朱棣目光注視著眾人,問道:“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呢?”

聞言,眾將不住地搖頭嘆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

真是進退兩難。

此時,朱高遂從外面跑了進來:“父王,你的信。”

朱棣就是一愣,問道:“誰寫來的信?”

“軍師姚廣孝。”

朱棣的心中更是吃驚,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快把信拿來我看。”

朱棣把那封信打開觀看,原來姚廣孝在信中寫道:

其一,北元未必會和咱們合作,察罕帖木兒至今沒有回音,可能有變;

其二,我觀察天氣,近日真定附近必定會有大雨,請大王將軍隊轉移至高處,以防止南軍用水攻。

一句話提醒了朱棣。

朱棣的臉色也變了。

張玉見燕王舉止失措,驚問道:“大王發生了什么事兒?”

朱棣把那封信讓眾人傳閱了一遍。

朱棣的額頭上也冒了汗。

他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難道說本王要重蹈于禁的覆轍嗎?”

朱高煦就說:“父王,我說得沒錯吧?

軍師和我的觀點是一致的,趕快移營。”

“好吧。”

朱棣剛要下達移營的命令,此時,又有一名軍士慌慌張張地跑來向朱棣報告道:“大王,大事不好了,滹沱河決了堤,河水由高向下猛灌了下來,

眼看我們的軍營就要全部被淹了。”

“什么?”朱棣一聽,急得白眼珠子向上一翻,背過氣去了。

“大王!”

“父王,你怎么了?”

“趕快搶救大王!”

“快把醫官找來!”

“……”

整個軍營亂作一團。

朱高煦出帳一看,那河水白浪滔滔,滾滾而下,燕軍的將士驚恐不已,

有很多將士和馬匹都被河水沖走了。

朱高煦一邊命人搶救燕王,一邊登上高處,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亂,隨我上山砍伐樹枝,編成竹筏。”

這時,忽聽三聲炮響,四面八方都來了軍隊。

正面真定城的耿炳文和郭英率領數萬軍隊從城中殺出,

東邊側翼朱允熥和常遇春率領3500軍士從山坡之上沖了下來。

北邊王月憫率領5000蒙古騎兵沖殺了過來,

東北方向鐵鉉率領數千人馬也圍攻了過來,正好把朱棣的軍隊圍得水泄不通。

朱高燧看見了王月憫,大聲喊道:“你們不要搞錯了,我們是燕軍。

你們北元的軍隊和我們不是一伙的嗎?

不是應該和我們聯合起來,攻打真定嗎?”

王月憫也看見了朱高燧。

她抽出長鞭,罵道:“小兒朱高燧,誰和你是一伙的?

姑奶奶今天就要抽你的筋,剝你的皮!”

王月憫說著一鞭子抽了過去。

朱高燧大怒,與她戰在一處。

朱高煦登上了高處,騎在戰馬之上,大聲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亂!

隨我殺將出去!”

可是,水火無情,那河水把數萬的將士沖跑了,誰還聽他的?

經過一夜的激戰,朱棣一方損失了兩三萬的人馬。

他率領著殘兵敗將退回了北平。

朱允熥和耿炳文他們抓獲了一萬多名俘虜,那死了的也就死了,南軍大獲全勝,歡欣鼓舞,將士們歡欣鼓舞。

真定之圍頓解。

耿炳文意氣風發,設宴款待眾人。

他拉住了常遇春和鐵鉉的手:“你們是朝廷的棟梁啊。”

常遇春笑道:“老耿啊,你這堅壁清野的政策還不錯呀,夠朱棣喝一壺的了。”

耿炳文擺了擺手:“我不行了,你是一代戰神,鐵鉉是后起之秀,我和你們沒法比呀,

尤其是朱允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真是一個帥才呀!”

朱允熥趕緊說道:“老將軍,你過譽了,我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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