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門閉合的余震還在指尖震顫,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完全陌生的空間。應急通道的綠光標志消失不見,眼前是無數懸浮的六邊形蜂巢結構,每個格子里都漂浮著公司員工的立體檔案。
藍蝶群聚在某個蜂巢前,透明的數據繭中封存著林姐的完整記憶——包括她三年前因質疑績效算法被強制進行神經調節手術的記錄。我伸手觸碰光繭的剎那,整面數據墻突然沸騰起來。
“非法訪問者,清除程序啟動。“機械音從頭頂傳來時,我的工牌溫度驟然升高。那些原本溫順的藍蝶突然組成尖銳的矛陣,卻在即將刺穿我咽喉的瞬間被銀色電弧擊碎。
“跟我走!“黑色衛衣的年輕人拽著我撞向數據墻,失重感突然席卷全身。等視野重新清晰時,我們正站在科技園地下七層的廢棄服務器機房,潮濕的空氣里飄著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
他摘下兜帽露出眉骨處的條形碼刺青,“江舟,前網絡安全部S級員工。“工牌在他指尖翻轉,顯示出已注銷的金色標識,“在你觸發警報前,我已經觀察你兩周了。“
機房深處傳來粘稠的水聲,上百根神經接駁線纜浸泡在血色液體中,終端屏幕顯示著《意識上傳進度97.8%》。我突然認出某條線纜末端的金屬編號——那正是父親失蹤時佩戴的工牌尾號。
“他們管這叫涅槃計劃。“江舟用匕首割斷發光的線纜,液體噴濺處浮現出父親實驗室的立體投影,“二十年前你父親被迫終止的人機共生項目,現在正通過天眼系統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