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算我們輸了,切磋就到此結束了。”
御庭惠子輕啟朱唇,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縱然左護的表情還有所不甘,但御庭惠子依然做出了理性的抉擇。
在她看來,剛剛左護與右衛兩人聯手,本應是勝券在握的局面。右衛的劍招凌厲,左護的攻勢迅猛,二者配合起來,又互為攻守聯盟,哪怕是面對比自身實力高出一籌的異人也有一戰之力。
可哪怕是這樣的組合都沒有將白仁肇制服,甚至被對方斬殺一人。
那眼下白仁肇的傷勢已然恢復,甚至身上的實力似乎還反而得到了提升,而自己這邊卻只剩下了左護一個戰力,局勢如此明朗,很顯然已經沒有了取勝的機會。
御庭惠子向來行事果斷,從來沒有所謂的婦人之仁。但也知道不要讓自己的護衛去進行無謂的犧牲。
每一個護衛都是從小被精心挑選、悉心培養的,他們的生命早已經獻給了偉大的天蝗,絕對不允許被隨意的浪擲掉。
“呵,笑話。既然你們一開始先挑起的切磋,那么切磋什么時候結束也就由不得你們了。”
白仁肇輕蔑的發出冷笑,腳下微微一錯,身形如鬼魅般向旁邊一閃,手中的長劍以靈蛇出洞般之勢反手一揮,就朝著左護的心臟刺去。
“呔”
左護面露難色,但此情此景已經沒有了撤退的時機,只能硬著頭皮,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士刀,高高舉起,用手中的武士刀去嘗試格擋住白仁肇掌中的白骨劍。
中條流劍道的優勢在于突然襲擊和一擊必殺,在戰斗的初期,左護和右衛也確實憑借著這種戰術,給白仁肇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然而此時戰斗進入了你來我往的正面廝殺階段,中條流的精髓也就難以完全展現了。左護只能憑借著自己多年以來鍛煉出來的劍術功底和戰斗經驗,與白仁肇展開纏斗。
可白仁肇的劍術造詣也并非尋常,早就抵達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面對左護武士刀的攔截,白仁肇只是手腕微微一晃,劍身劃過空氣,便化作無數道虛虛實實的象牙色劍影,朝著左護絞殺而去。
面對生死危機,左護也沉下來心來,展現出穩如泰山般優秀素質,將符合自己境界的劍道招式一一使出。
手中的武士刀或挑或刺,或劈或砍,刀影閃爍,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時而如狂風暴雨般猛烈,時而如潺潺流水般柔和,很快就將白仁肇的攻擊逐個化解。
“鏘...鏘...鏘...”
一時間,左護與白仁肇兩人快進快出,以快打快,手中的武士刀與白骨劍在叮叮當當的碰撞中迸發出出耀眼的火花,混合著鋒刃撕破空氣傳來的尖嘯,奏出了一首激昂的戰斗樂章。
碰撞帶來的的沖擊力讓兩人的手臂都感到微微的麻痹,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兩人體力都在不斷消耗,但彼此之間的斗志卻愈發高昂起來。
“呼...呼...”
由于體力的流失,左護已經開始不斷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下來,浸濕了他的衣衫。
反觀白仁肇卻因為有金肌玉絡與汞血銀髓兩項神通在身,氣力綿延不絕,完全沒有露出頹勢的表現,動作依然敏捷而凌厲,每一劍都帶給左護致命的威脅感。
“可惡,不能再繼續硬拼下去了,若是一直這樣比拼起消耗,恐怕我便會被他率先一步斬殺。”
左護的內心略微感到有些煩躁,手中武士刀揮舞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該分出勝負了。”
察覺到左護已經顯露出急躁的表現,白仁肇眼前一亮,原本凌厲迅捷的劍術此時卻轉換成了宛如漩渦泥沼般的沉重與粘稠,將左護緊緊地纏住,并一點一滴的逐漸吞沒。
“豈可修!”
左護咬緊了牙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奮力催動著體內所剩不多的先天一炁,帶著所有的力量和希望,朝著白仁肇發出了最后的亡命一擊。
與此同時,白仁肇也深吸了一口氣,同樣將全身的先天一炁都凝聚在了白骨劍上。
白骨劍當即發出一聲如同龍吟虎嘯,響徹云霄的清脆劍鳴,一道巨大的灰白色劍柱從劍尖沖天而起,如流星般劃破長空,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與左護掌中的武士刀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轟!”一聲巨響,仿佛是天地崩塌一般。強大的沖擊力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周圍房間內酒店的餐具與地板都被勁風所摧毀,碎片當即四處飛濺開來,甚至有些劃破了觀戰的岳巍與御庭惠子等人的衣擺。
左護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下一瞬身體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被狠狠地拋了出去。
脊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不受控制的從他的口中噴出,染紅了身下的地板。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而白仁肇則站在原地,身形依然挺拔。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左護,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這場切磋,終究還是以自己的勝利而告終。
“好了,看來切磋確實是我們輸了,請停手吧。”
御庭惠子再一次站了出來,沖著白仁肇開口懇求道。
“我們左道切磋向來有一個規矩。”
“那就是切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白仁肇語氣咄咄逼人,如今自己形勢比人強,還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再說了,自己出國之前想要通過殺人提升實力卻顧及公司的打擊,只能畏畏縮縮,而出國之后,沒有了公司掣肘,甚至還得到了公司的撐腰。
那自己還不狐假虎威,肆意妄為一把,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出國的機會。
“有我在,你殺不了他。”
御庭惠子眼皮低垂,雙手已經藏進了和服寬大的袖子中,渾身的氣勢也開始變得詭異而危險起來。
“我不信!”
白仁肇臉色驟變,抬手一招,掌中的白骨劍便化為一道流光洞穿了左護的心臟。
“我現在就是殺了,你又能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