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可算到了,這都擱海上飄了兩天了。”
“我說岳大哥啊,你說為啥公司不干脆給我們安排客機飛過來呢。”
“我記得燕京的國際航班飛東京也才三四個小時吧。現在我們這折騰了半天,還得再開車去京都。人都快折騰散架了。”
白仁肇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子,腳步略顯拖沓地從神戶的港口碼頭緩緩走下渡輪,嘴里一邊嘟囔著,一邊扭頭對著身旁的岳巍抱怨。
“這還真不能賴公司。”
身后戴著大檐帽和墨鏡的李彥威聽到此言湊了上來。
“因為機場的安檢太麻煩了,咱們很多東西過不了海關。而如果提前和這邊通通氣的話,那咱們這次的任務也就沒有什么隱秘性了。”
“但是我看現在咱們也沒啥隱秘性吧,畢竟不也是要等櫻花國這邊的人來接,好走關系過海關嗎。”
胡倩倩輕輕攏了攏被海風吹亂的頭發說道。
由于已經進入了冬季,此時的胡倩倩換上了一身褐色的風衣,整個人顯得干練又優雅。
“可能是走關系過海關的人本來就多,這樣操作起來也方便些。先別說了,來接頭的人好像到了。”
岳巍雙手一攤,無奈地聳了聳肩,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后,立馬就將目光鎖定在了兩輛掛著褐色接頭標語的黑色豐田上。
似乎是車內的人注意到了岳巍的目光,黑色豐田的車門被推開,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身穿白色西裝的成熟女性走下了車,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白仁肇等人走來。
“你好,你們就是華夏公司派來我們這邊的員工吧。我叫謝蓮舫,請多多關照。”
謝蓮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與熱情。她伸出纖細的手,一頭干練的短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僅從這發型便能看出她雷厲風行的要強性格。
“你好你好,我是這次任務小隊的隊長岳巍,我身后的三位便是我的隊員。”
面對謝蓮舫的熱情,作為隊長的岳巍只是公事公辦地伸出了手。
“左道,白仁肇。”
“巫覡,李彥威。”
“醫師,胡倩倩。”
各自自報家門進行過握手后,謝蓮舫熱絡的將眾人引到了黑色的豐田車前,同時殷勤的給幾人拉開了車門。
“諸位遠道而來一路奔波實在是辛苦了,是我們無能,才讓諸位英杰沒辦法坐飛機快速抵達。”
“請允許我在此代表其他人向諸位賠罪,同時我早就在本地最好的餐廳準備好了宴會,來給諸位接風洗塵。”
雖然白仁肇等人的出身有些繁雜,甚至表面的身份看起來和公司都沒有什么關系。但是謝蓮舫卻完全沒有任何嫌棄意思,反而顯露出一副招待不周的賠罪模樣。
這種熱情到幾乎有些諂媚的表現,與真誠的帶有歉意的神情,理應會讓大多數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進而會對謝蓮舫產生些許好感,認為這女人大概是個好人......對嗎?
如果真有人這樣想,那就是上了大當了。
在游輪上的時間里,白仁肇等人自然也研究過了自己方陣營的櫻花政客,其中便有眼前這個謝蓮舫。
謝蓮舫其實應該被稱為村田蓮舫,祖籍琉球,是華夏與櫻花的混血,此時作為唯一一位有華裔背景的國會議員,正在出任菅直人內閣的行政刷新大臣一職位。
作為櫻花民勁黨的一員,村田蓮舫在媒體的炒作下有著“圣母瑪利亞”與“櫻花希拉里”稱號。
但實際上,此人是演藝圈的異人出身,早年甚至因為面容姣好而出過大尺度的瑟青寫真。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甚至是罕見的后裔,她的祖母陳杏村,二戰時期從琉球潤到魔都,以在櫻花軍官的庇護下四處銷售煙草發財牟利。甚至在魔都會戰時,捐贈過兩架飛機給櫻花國的部隊。
綜上所述就能看出,謝蓮舫絕對是一個有血脈根基的墻頭草一般的政客,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吃飯就不必了,我們這次來櫻花國也不是為了吃飯來的,還是說說任務的事情吧。”
受限于汽車的座椅容量,白仁肇與岳巍跟著村田蓮舫上了第一輛黑色豐田的后座,而胡倩倩則與李彥威一起,乘坐第二輛黑色豐田跟在白仁肇汽車的后面。
或許在櫻花國看來,自己能選上一個具有華夏血統的內閣成員,并安排她前往迎接白仁肇等人是一種示好。
但很顯然櫻花國的政客低估了華夏人對罕見后裔的厭惡,變成了一個拍馬屁拍到馬蹄上的大失敗舉動。
“既然幾位如此忠心為公,倒顯得我有些散漫了。”
村田蓮舫縱然沒有得到白仁肇和岳巍多么熱情的回應,但臉上仍然笑意不改。
“這次我們的安排是,白仁肇先生去開成中學是要保護我國經濟產業副大臣松下忠洋老先生的孫子。”
“而岳隊長你和其他隊友就要辛苦些,需要保護新任大使丹羽宇一郎的妻兒乃至孫女。”
岳巍略微沉吟了一瞬,回憶了一下從公司得到的情報與村田蓮舫的安排進行了對照,也并沒有太大的出入。
“我有些疑惑的是,難道貴國的政治環境,真的就已經惡劣到了,連政客的家人都沒辦法相信貴國自身安保的程度了?”
哪怕情報與出國前相差無幾,但岳巍還是有些驚訝于櫻花國的局勢已經爛到需要讓華夏出人來保護自己政客家人的地步。
“這是沒辦法的事,丹羽宇一郎大使是民間組織的伊藤忠商事顧問出身。在正壇上不過是個政志素人罷了。”
“與其高價來聘請國內的異人作為雇傭兵,那可能還不如直接相信華夏起碼能保證家人的安全。”
村田蓮舫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
櫻花國的正壇向來有世襲的家族傳統,幾乎絕大多數議員三代以內都和正壇有著密切的聯系。
雖然丹羽宇一郎在商業上可以被稱為金融大佬,但換到另一條賽道里,其政治底蘊不足的缺陷就暴露的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