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齊默往背包里塞筆記本和相機時，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準備春游的小學生。

“去動物園刷生物屬性，這主意到底靠不靠譜…”

他自言自語道。昨晚睡前，系統界面里那個孤零零的【生物：0.4】刺痛了他的眼睛。

當刷到知乎上一個關于“動物行為學觀察”的回答后，這個瘋狂計劃就誕生了。

沈婷值夜班還沒回來，餐桌上留著便簽和五十塊錢：

【小默，早餐在冰箱，錢拿去加餐】

齊默把便簽小心折好塞進錢包，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公交車上，他翻著生物課本復習靈長類動物特征。鄰座大媽好奇地探頭：

“小伙子這么用功啊？”

“呃…作業需要。”

齊默含糊應答，余光瞥見大媽手里拎著的菜籃子——等等，那根骨頭…

“阿姨，這是筒骨嗎？能讓我看看關節結構嗎？”

大媽像看變態一樣瞪著他，但還是把骨頭遞了過來。齊默用手指丈量著關節面的凹凸：

【檢測到宿主行為：觀察哺乳動物骨骼】

【生物(解剖學)+0.4】

“謝謝阿姨！”

齊默心滿意足地還回骨頭，收獲了大媽看神經病的眼神，這系統真是讓他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動物園門口排著長隊。齊默正研究門票上的園區地圖，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成年東北虎的領地范圍通常在500平方公里左右…”

轉頭看去，隔壁班學委秦芷心正站在科普展板前，對著手機錄音。

齊默下意識想躲開，卻踢到了身后的垃圾桶。“哐當”一聲，秦芷心轉過頭來：

“你是…2班的齊默？”

她眨眨眼：

“你也來…”

“我…嗯，來做生物課外實校踐。”

齊默隨口道。

雖說就在隔壁班級。

但兩人平常根本沒有太多交集。

充其量也只是她作為同學能叫出他名字，他知道她作為學神在年段里流傳的那些事跡罷了。

秦芷心卻眼睛一亮，舉起手里的筆記本：

“我也是！我在做動物行為觀察記錄。”

齊默這才注意到她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筆記和速寫，最上方寫著《靈長類社會行為比較研究》，旁邊還畫了只栩栩如生的黑猩猩。

“你畫得真好。”

齊默由衷贊嘆。

“隨便畫畫。”

秦芷心合上本子：

“要一起參觀嗎？團體票打八折。”

“行。”

于是十分鐘后，兩個高中生便如小學生春游一般走在動物園的林蔭道上…

“你最喜歡哪個展區？”秦芷心問。

“啊？哦…靈長類吧。”

齊默胡亂回答，突然想起系統：

“聽說紅毛猩猩會使用工具？”

“沒錯。”

秦芷心點點頭，突然加快腳步：

“去看蘇門答臘猩猩吧。”

“他們的智商最為接近人類。”

陽光下，她馬尾辮跳躍的樣子讓齊默想起兩班公開課上那個總能把老師問住的學霸形象——原來私下里也有這么活潑的一面。

猩猩館前圍滿了游客。一只紅毛猩猩正用樹枝掏樹洞里的食物，動作嫻熟得像在使筷子。

“看它的前額葉發育程度…”

秦芷心小聲解說，氣息拂過齊默耳畔：

“這決定了工具使用能力…”

齊默屏住呼吸，就在這時：

【檢測到宿主行為：觀察靈長類工具使用】

【生物(動物行為學)+0.8】

【靈長類社會行為理解+0.6】

雙倍獎勵！齊默差點驚呼出聲。

他眼睛無意間看向身旁的秦芷心，發現她正專注地記錄猩猩的每個動作，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你知道它們為什么要把樹葉放在頭上嗎？”

齊默突然問。

“遮雨？裝飾？”

秦芷心抬起頭。

“最新研究說是防曬。”

齊默指著那只正往頭上堆樹葉的猩猩：

“它們會計算太陽角度調整葉子的…”

話沒說完，秦芷心已經唰唰記了下來：

“哪篇論文？”

“我要去查。”

【檢測到宿主行為：學術交流】

【協作學習+0.7】

又一個新屬性！齊默心跳加速。原來與他人交流學習也能獲得屬性點？系統說明里可沒提這個！

接下來的行程變得輕松愉快。在長頸鹿館，秦芷心解釋了它們特殊的血壓調節系統。

在企鵝池邊，齊默則分享了南極物種的脂肪代謝特點。

每個展區都變成活的生物課堂，系統提示音在齊默腦海中響個不停。

中午時分，兩人坐在長椅上分享秦芷心帶來的三明治。

“你為什么對動物行為這么感興趣？”

齊默問。

秦芷心望向遠處的狼群展區：

“我爸媽都是人類學家，經常說人的行為模式都能在動物身上找到原型。”

她咬了口三明治：

“比如現在這群狼的等級制度，和我們學校的學霸圈子像不像？”

齊默噗嗤笑出聲，差點被水嗆到。沒想到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學委也會這么吐槽。

“那你呢？”

秦芷心反問道：

“為什么對生物這么上心？”

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筆記本上，齊默盯著那些光斑，突然有種傾訴的沖動：

“我生物不怎么好，準確地說，所有科目都不怎么好，上次月考生物75分…”

齊默看向前方：

“所以我想…找點特別的學習方法。”

“來動物園確實特別。”

秦芷心笑了。

“但很有效，對吧？”

她指著筆記本上剛才的記錄，含著笑意說：

“這些比課本生動多了…”

齊默偷偷查看系統統計：

【當前生物屬性：3.9】

【今日主要收獲：】

【靈長類工具使用知識：+0.8】

【狼群社會等級知識：+0.7】

【企鵝脂肪代謝知識：+0.7】

短短半天就遠遠超過了之前努力所獲生物屬性點的總和！更不用說新解鎖的“協作學習”屬性。

他瞄了一眼秦芷心，突然很慶幸今早踢到了那個垃圾桶。

下午三點，兩人站在動物園出口處。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齊默躊躇著不知如何道別。

“下周日…”

秦芷心突然開口：

“我還要來觀察河馬的晝夜行為差異，你要一起嗎？”

“當然！”

齊默回答得太快，差點咬到舌頭：

“我是說…這對理解恒溫動物調節機制很有幫助。”

秦芷心抿嘴笑了，從筆記本里撕下一頁遞給他：

“這是我的生物筆記重點，可能對你有用。”

紙上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重點處用紅筆標出，邊緣還畫著可愛的動物簡筆畫。

【檢測到宿主行為：接收學習資料】

【學習熱情+0.8】

“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也方便日后討論。”

秦芷心輕聲道，能清楚的聽見，聲音里含有幾分期待。

“行。”

齊默點了點頭。

…

兩人分別后，回家的公交車上，齊默小心地把那頁筆記夾進生物課本。

系統界面顯示今日總收獲9.2點，是激活系統以來最豐盛的一天。

但更讓他心跳加速的，是秦芷心說“下周日”時眼睛里閃爍的光。

手機突然震動，是趙明的消息：

【默哥！老班在群里發通知，下周生物課要解剖實驗！】

齊默正要回復，又一條消息彈出：

【對了，有人看見你和一班的秦學委在動物園？你倆啥情況？】

齊默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什么情況？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最終他只回復了前半條消息：

【解剖好啊，正好練手。】

窗外，夕陽將云朵染成金紅色，像極了秦芷心筆記本上那只紅毛猩猩的毛發。

齊默忽然想起父親書架上那本《人類行為生物學》，也許今晚該借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