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陸云不斷的擦拭著眼淚,可眼淚卻越擦越多。
“好了,”石清霄很儒雅,聲音讓人如沐春風,他笑看著師弟抹眼淚,就像小時候陸云受欺負了哭著跑來向他告狀,“哭成這樣子,讓你的學生看到了,威信可就沒了。”
陸云擦擦眼淚無所謂道:“看到便看到了,誰還沒有個傷心的時候。”雖是這么說,但陸云的手還是背在身后畫了幾下,將屋子用陣法給隔絕了。畢竟以后還和寧無涯朝夕相處,就像師兄說的,被這小王八蛋看到這自己這樣子,就像師兄說的威信可就全沒了!
石清霄自然沒有點破,一切都沒有變。
“師兄,你以身祭陣,命數早已和大陣相連,怎會有化身在外?”
“本來確實是沒有什么機會的,”石清霄沉思著,“這陣法你是知道的,與外界全然隔絕,那天就不知怎的,天地怨氣突然涌進來,那三只黯靈被喚醒,那陣本就是以我自身的修為來維持運轉,他們三個想沖出去,我便出手鎮壓,我認為他們都沒有氣力的時候,相柳突然暴起,折損千年修為沖破大陣一角,我也受了些傷,好在我及時修補了大陣,蜚和禍斗沒有出來。”
“這會不會和你給我留的信中所說的天道……”陸云本想繼續說下去,可看到師兄抬手制止,他便沒有再說下去。
“或許是吧,”石清霄算是回答了陸云沒有說完的問題,“這個世道被他們盯著,日后說話一定要慎言。”
“我知道了,師兄。”
“相柳雖跑了出來,但修為折損太大,他會陷入長時間沉睡,但黯靈出,怨鬼隨,眾多怨靈會在五年后,就是這方天地間靈氣最充盈的時候出現,所以,師弟你要盡快讓無涯踏上這條路了。”石清霄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這是你我的天命,也是無涯的天命,終究是改變不了的。”
“我知道了,師兄。”石清霄知道這是天命,他曾試著改變這天命,按照石清霄留下來的信上內容,一步步進行琢磨研究,可卻始終差一點:靈劍和天道欽點的天命人之間的聯系,讓他始終不能跨過這一步,到最后他也認命了。
石清霄看著師弟一臉愁悶笑道:“或許他的命運會與我不同呢。”
“師兄,你不用安慰我,我教的學生了一個又一個死在我面前,說實話,我也習慣了……”陸云話還未說完,就見石清霄的身影開始逐漸模糊:“師兄,這是……”
“或許我已經不屬于這方天地了,”他說著拿出一個玉牌,上方用楷書寫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清”字,“此玉牌蘊我本命劍意一縷,與封印大陣同源。若遇黯靈邪氣侵擾,或可護持心神。然力量有限,慎用。”
陸云接過師兄手中的玉牌,看著石清霄身影逐漸消散不禁問道:“師兄,我們還能再見嗎?”
“或許吧!”石清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他笑著看著陸云,身形逐漸消散這天地……
陸云看著遠處出神許久,待他回過神時,將房屋的禁制解開,隨后寧無涯便罵罵咧咧的跑出來:“先生,我遇到一個怪事!這房子怕是被什么妖怪給控制了吧!這么小一點的屋子,我進門還好好的,出來竟然找不到路了!真是奇怪!”
當他看到陸通明那吃人的眼神時立馬閉上了嘴。
“我問你的事情你考慮好了沒?”陸通明模式轉換自然,早已從一個哭哭啼啼的師弟變成了一個嚴肅的老師,他坐到竹椅上,然后就盯著寧無涯。
寧無涯被這奇怪的眼神盯的有些身體發毛,立馬笑著跑過去給陸通明倒上一杯茶,“先生,這問題都不用想,您剛剛拍我那一掌我就知道,您肯定不止會教書這么簡單!我要是跟您學點,多的不說,就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劫富濟貧……”
陸通明實在是有點聽不下去,也不知道這臭嘴這毛病跟誰學的,他爹寧承安也不這樣啊,跟蘇韻一樣?陸通明也不管他跟誰學了,看他越說越上癮,越說越離譜就急忙制止道:“好了好了,那些屁話就不用說了,我可先說好,你要是跟我習武,可就不能半路說不學了啊。而且,你都得聽我的!”
“這沒問題!先生,我這身子,天生就是來習武的!比學那些什么‘上善若水、已所不欲’什么的強太多了!”寧無涯一聽有戲,便急忙向陸云自薦。寧無涯剛說完,寧承安便進來了,他下朝后便向這邊趕了,可皇上讓李公公將他請去了御書房,并問了他斡勒赤最后附身的情況,他本想著過些時日在向皇上匯報這個怪事,可皇上既然問了,他也沒有掖藏,如實告知了昭景帝,昭景帝告訴他,事情他已經了解了,并且告訴他切勿進行謠傳,而且皇上已經讓李公公通知了隨他一同作戰的幾個參將,在于昭景帝閑聊幾句后,他就出了皇宮,急忙向城外走開,剛靠近便聽到了一個小孩的聲音,說什么“上善若水”什么的,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醒了,便急忙跑了進來。
“爹?”寧無涯看到寧承安后跑了過去,“爹,你知道嗎,先生說我能夠拯救天下蒼生,我是英雄,先生要教我武功呢!”
寧承安自然知道,可他看到兒子活蹦亂跳便有些不舍,“先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寧承安沒有理會寧無涯,向陸通明拱拱手。
“確實只有這個辦法了,靈氣逐漸濃郁,他又與靈劍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若是不踏上這條路,幾年后他便會消亡。”
陸通明看到寧承安有些憂傷,便用師兄的話告訴他說:“或許他修行后的命運會有不同呢!”
“先生……”寧承安點點頭,“那就勞煩先生費心了。”
寧無涯當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他只是跑到寧承安和陸通明跟前說道:“爹、先生,我既然要學武功,那我是不是得磕頭啊,而且以后就得叫師傅了!”
寧承安看了看陸通明,陸通明笑笑道:“好!既然無涯你愿意隨我學武,那磕三個頭,就一杯茶便是。”
“撲通”,寧無涯直接跪在地上,“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待寧無涯走完流程后,陸通明笑著說道:“既然我是你師傅,那你是不是什么都得聽我的?”
“那是自然!”寧無涯早已代入江湖俠客的角色,深沉道。
“好,剛剛為師忘了,這習武不僅要有體力,腦力也不可或缺!那個什么‘上善若水’和什么‘己所不欲’也要繼續學習!”
寧無涯有些欲哭無淚,他被這個‘笑面虎’師傅坑了,便小心翼翼問道:“剛剛拜師流程可以不算嗎?”
這次陸通明還未動,寧承安就要抓寧無涯,可這孩子太靈活了,他剛伸手便抓了空,待他低頭一看,早就沒有了寧無涯的身影。
寧承安只好拱手道:“先生,見笑了。”
陸通明擺擺手:“無妨,無妨,明日我就打算帶無涯去修行,你今天將他帶回去,好好與家人道個別吧。”
寧承安突然愣住,隨后便說道:“先生,這么快?修行在這里也可以啊,而且這馬上就要過年了,為何不在等等?”
陸通明搖搖頭:“時間不多了,況且這里修行,動靜太大了,皇城周邊恐怕麻煩不斷。”
寧承安聽后只好點點頭:“那就勞煩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