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系統介紹，這玩意兒無色無味，撒在人身上，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但會在一段時間后發作，讓目標產生各種逼真的幻覺，持續時間還不短。

本來凌兵還覺得這玩意兒有點雞肋，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是嗎？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凌兵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放下水杯，假裝要幫許大茂整理一下衣領，右手不著痕跡地從系統空間里取出那包粉末，對著許大茂的后背，輕輕一揚。

粉末細微，悄無聲息地散開，落在許大茂那件還算干凈的藍色工裝上。

“嘿嘿，那是！等我娶了婁曉娥，以后咱們就是親戚了！到時候……”許大茂還沉浸在自己即將走上人生巔峰的美夢里，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凌兵收回手，對著他揮了揮：“行了，快去吧，別遲到了。”

許大茂以為凌兵是在跟他道別，也咧著嘴，得意地朝凌兵擺了擺手：“好嘞！凌兵，那我走了啊！等我好消息！”

說完，他哼著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推門而出，滿心歡喜地奔向他自以為的光明未來去了。

凌兵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許大茂，想娶婁曉娥？

做夢去吧！

希望等會兒的“驚喜”，你能承受得住。

......

軋鋼廠附近的國營大飯店，二樓的包廂里，氣氛有些微妙。

婁半城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臉上沒什么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婁曉娥則坐在母親旁邊，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布邊緣，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婁母，一位保養得宜、氣質溫婉的中年婦人，正苦口婆心地勸著女兒。

“曉娥啊，媽知道你不樂意，但聽媽一句勸。這許家啊，雖然比不上咱們家，但在如今這世道，也算是根正苗紅的工人家庭，成分好。那許大茂，在廠里當放映員，工作體面，人也看著機靈。這門當戶對的，先處著看看嘛。”

“感情這個東西，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你看我和你爸，當年不也是家里安排的？現在不也挺好的？”婁母語重心長，說的話代表了那個年代絕大多數父母的想法——婚姻嘛，條件合適最重要，感情是次要的，可以婚后再培養。

婁曉娥心里卻是一百個不情愿。她滿腦子都是早上遇到的那個叫凌兵的工程師，他說話溫和有禮，眼神干凈明亮，幫她修車時認真專注的樣子，都讓她心里小鹿亂撞。

再想到等會兒要見的那個素未謀面的許大茂，光聽名字就覺得……有點俗氣。她敷衍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母親的話，但心思早就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敲響了。服務員推開門，許大茂跟著他的父母走了進來。

許大茂的父親許正國，也是廠里的老職工，在車間當個小組長，一臉的局促和討好。許母則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穿著漿洗得發白的布褂子，眼神里帶著些許小市民的精明和緊張。

許大茂今天特意捯飭了一番，頭發梳得油光水滑，還換上了一件八成新的中山裝，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體面。

“婁董事，婁夫人，實在不好意思，來晚了點。”許正國一進來，就趕緊點頭哈腰地打招呼。

許大茂也連忙跟上，臉上堆滿了笑容，對著婁半城和婁母連聲問好：“婁叔叔好！婁阿姨好！”他努力裝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但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婁曉娥身上瞟。

當看清婁曉娥的容貌時，許大茂心里頓時樂開了花！乖乖！這婁家大小姐，比他想象中還要漂亮！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過來，簡直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

娶了她！一定要娶了她！到時候，人財兩得，自己可就一步登天，走上人生巔峰了！許大茂心里的小算盤打得震天響，看向婁曉娥的眼神也越發炙熱和露骨。

婁半城是誰？在商場摸爬滾打半輩子，什么人沒見過？許大茂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對于這種過于外露的精明和掩飾不住的貪婪，婁半城心里其實是不太看得上的。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

倒是婁母，覺得這小伙子雖然看著油滑了點，但嘴巴還挺甜，人也算精神，又會來事兒，初步印象還算可以。她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招呼許家三人入座。

婁曉娥自然也注意到了許大茂那毫不掩飾、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心里頓時一陣厭惡。這種眼神，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有點惡心。

她下意識地又想起了凌兵。早上凌兵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純凈、坦蕩，帶著一絲欣賞，卻沒有任何雜念。兩相比較之下，許大茂簡直被甩出了十萬八千里，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頓飯，吃得異常尷尬。

婁曉娥全程低著頭，幾乎沒怎么說話，也沒怎么動筷子。婁半城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偶爾應付許正國幾句。

只有婁母和許家父母在努力地找著話題，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許大茂倒是很會來事，或者說，很會“演”。他不停地給婁半城敬酒，說著各種奉承的話。

什么“婁叔叔您真是老當益壯，是我們學習的榜樣”，馬屁拍得震天響。

可惜，婁半城并不吃他這一套，只是象征性地抿幾口酒。

婁母看著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低聲問道：“曉娥，怎么了？我看小許這孩子挺不錯的呀，多會說話。”

婁曉娥抬眼看了看對面那個因為喝酒而滿臉通紅、眼神更加肆無忌憚的許大茂，胃里一陣翻騰。

她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回了一句：“媽，我覺得……他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何止是不一樣，簡直是天差地別！跟凌兵比，更是云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