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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八億七千兩百萬

京城,南禮禮士路一座中式私家園林內,午后灼熱的陽光被厚重的玻璃幕墻隔絕大半,只在地面投下柔和的光斑。

衛遠拖著略有些昏沉的腦袋坐起身,宿醉帶來的不適感還在,只覺得這會嗓子干的厲害。

聽到客人召喚,侍立在旁、身著素雅旗袍的女服務員適時奉上一杯溫度適中的蜂蜜水。

衛遠接過蜂蜜水一飲而盡,溫潤的甜意在喉嚨蔓延開去,沖淡了幾分不適。

“衛先生,早餐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服務員的聲音輕柔悅耳。

“好,謝謝。”

衛遠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向窗外能看到亭臺水榭的雅致餐廳。

這座私人園林是容寶齋集團旗下產業,平日里只接待一些重要客人,并不對外營業,昨日衛遠下了高鐵后被洪經理專程安排到這里下榻。

一頓豐盛精致的早餐下肚,胃里舒服了許多。

衛遠抬手看了看腕上手表指針已過九點半,想到昨天酒桌上與容寶齋瞿總、洪經理等人約定的十點看貨,衛遠起身回到套房臥室。

重新回到臥房,心念微動,“系統”空間內提前準備好的古玩字畫、珠寶玉器便如同魔術般悄然出現在臥房那張仿古的大床上。

接著衛遠又來到客廳,吩咐服務員泡上一壺上好的龍井,便坐在客廳寬敞的太師椅上,靜待來客。

幾乎是掐著點,十點整,套房的門鈴被輕輕叩響。

洪立軒那張帶著標志性熱絡笑容的臉龐率先出現,緊隨其后的是昨天作陪的那位容寶齋副總監瞿總。

兩人的狀態明顯比剛起床的衛遠要精神煥發得多,顯然深諳此道,酒量上佳,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身后跟著的兩名老者。

其中一位清瘦矍鑠,身著白色亞麻對襟衫,戴著一副老花鏡;另一位則略顯富態,穿著熨帖的中山裝,眼神銳利。

兩人都自帶一個小巧的工具箱,不言自威的氣質與洪立軒的圓滑形成了鮮明對比。

“衛先生,打擾您清早了。”

洪立軒一如既往地熱情:“這位是我們瞿總您已經認識了,這兩位,是咱們容寶齋重金延聘的定海神針,周老和馬老。”

他微微躬身引薦:“周立青周老,退休前是故宮博物院的資深研究員,專攻瓷器、玉石雜項;

馬致遠馬老,京城大學考古系的博導,通識古今,學貫中西。”

兩位老者雖氣質內斂,但看向衛遠的目光也帶著職業性的審視和一絲隱晦的期待。

雙方一番簡單的寒暄后,衛遠也不拖沓,起身道:“瞿總,洪經理,東西我已經帶來了,請周老、馬老過目。”

衛遠說完轉身走入臥室,少頃,抱著一個通體瑩白、泛著淡淡青灰光澤的白釉瓷罐走了出來。

罐身光潔溫潤,器形飽滿,高約三十公分,釉面光潔如鏡,積釉處透出迷人的水綠色,足底赫然刻著一個清晰的“盈”字銘文。

當衛遠抱著這個瓷罐出現在客廳的瞬間,原本端坐著的周立青和馬致遠幾乎同時站了起來,他們的目光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緊緊鎖定在衛遠懷中的瓷罐上,再也無法移開半分。

待到衛遠小心翼翼地將瓷罐放置在寬敞的茶幾上,兩位老者立刻圍攏過去。

周立青迅速戴上白手套,取出了他的專用放大鏡,馬致遠則從工具箱里拿出一個專用的強光微距手電筒。

客廳里霎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一粗一細兩道呼吸聲,以及放大鏡輕微挪動和手電光在不同角度照射瓷釉時偶爾帶起的細微聲響。

衛遠坐在一旁,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給輕啜著茶水。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兩位專家時而蹙眉凝思,時而低語交流,罐身、罐口、內壁、尤其是那個“盈”字銘文的每一寸細節都被反復查驗。

足足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兩位老者才緩緩直起身子,眼神灼熱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確認無疑的驚嘆。

周立青深吸一口氣,轉向衛遠等人,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唐代邢窯‘盈’字款白釉罐!貨真價實的唐代邢窯真品!尤其是這個品相……”

他頓了頓,似乎在平復心緒:“2021年港城蘇富比拍過一件唐代邢窯‘盈’字款白釉執壺,品相遠不如這個,最終成交價是489萬港幣。”

“衛先生這件,器型更飽滿端正,釉水瑩潤完美,無任何開片瑕疵,最重要的是這個‘盈’字刻款深峻清晰,堪稱邢窯中的極品!參照市場行情和發展趨勢,保守估價,至少700萬人民幣!”

洪立軒和瞿總臉上露出釋然而又興奮的笑容,瞿總更是對衛遠點頭致意,表達了認可。

衛遠神色平靜地點點頭,這個價格和他心理預期大致吻合。

道了聲稍等,衛遠轉身再次進入臥室,這次出來,他手中小心翼翼托著一個極其小巧精致的琺瑯彩繪鼻煙壺。

那只鼻煙壺剛剛在茶幾上放穩,還沒來得及介紹,方才還準備坐下喝口茶潤潤嗓子的周立青,看清鼻煙壺上的琺瑯彩繪圖案時,瞳孔猛地一縮。

他“噌”地一下又站了起來,茶水也顧不上了,一個箭步上前,幾乎是搶過了鼻煙壺,動作卻又無比輕柔。

他對著燈光細細看了兩眼,呼吸瞬間急促起來,甚至帶著點顫抖的聲音:“這……這是乾隆本朝御制!瓷胎畫琺瑯西洋人物!對,對對!就是那個仕女!這畫工,這色彩,這落款……跟故宮里那件藏品的圖錄和描述特征幾乎完全吻合啊!”

他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又遞給同樣湊過來的馬致遠仔細查驗。

兩人低聲交流片刻,最終由周立青給出了結論,聲音斬釘截鐵:“確鑿無疑!清乾隆·瓷胎畫琺瑯西洋仕女圖鼻煙壺!”

市場參考非常清晰,2021年蘇富比拍過一件類似的,成交價折合人民幣約兩千六百萬!衛先生這件,從畫工精細度和完好程度看,只高不低,容寶齋愿以2500萬人民幣價格當場收購!衛先生覺得如何?”

2500萬!衛遠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心中快速盤算了一下當前龐大的資金缺口,這個數字無疑是極大利好。“

衛遠的第三次“出箱”,帶來的是一副卷軸。

當卷軸在瞿總和洪立軒幫助下于長案上緩緩鋪展開,一位慈眉善目、禪意盎然、栩栩如生的高僧坐像映入眾人眼簾。

那線條剛柔并濟,設色古樸沉靜,即使衛遠這個門外漢,也能感受到畫中那呼之欲出的精神力量和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

畫卷尚未完全展開,馬致遠教授已經抑制不住地低呼出聲:“南宋!《禪宗頂相畫》!而且是罕見的單幅高僧禪坐圖!保存如此完好,天物!天物啊!”

馬致遠教授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近乎癡迷的狀態。

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白手套,幾乎是將臉貼在了畫上,逐寸研究筆觸、墨色、絹底和印鑒。

口中念念有詞:“看這線條的力度和轉折……完全是南宋院體遺風……還有這絹絲的質地……‘宣和’‘紹興’連珠印!了不得!價值連城!”

他那份專業與癡狂交織的狀態,讓整個客廳的氣氛都變得凝重幾分。

足足審視了半個多小時,馬致遠才帶著巨大的滿足感和疲憊感抬起頭,眼中精光閃爍:“無價之寶!絕對是博物館級的珍品!硬要參照市場……2021年京城保利秋拍,南宋絹本《漢宮秋圖》拍了1.24億人民幣!”

“那幅畫大而且精,衛先生這幅頂相畫雖尺幅略小,但技法、題材、保存狀態都堪稱頂級,且禪宗題材在國際藏家中認可度極高!我個人的專業評估保守價……一個億!人民幣!”

一個億!瞿總和洪立軒的呼吸瞬間粗重了,看向衛遠的眼神充滿了熱切。

洪立軒更是飛快地在手機上按著什么,大概是在記錄和估算,衛遠的手指在太師椅扶手上輕輕敲擊了一下,表情依舊沉穩,但心臟卻不爭氣地猛跳了兩下——這筆錢,足夠解燃眉之急,甚至在兩邊都大有作為了!

接下來,從上午十點一直到過了午時,衛遠如同打開了一個時空寶庫。

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古董被從臥室取出:溫潤如凝脂的羊脂白玉擺件、鑲嵌著鴿血紅寶石的累絲金如意、青翠欲滴的滿綠翡翠山子、構圖清雅的元明古畫……種類繁多,無一不是精品。

周、馬兩位專家時而驚嘆,時而興奮,時而嚴肅計算,如同打了一場高強度的攻堅戰。

洪立軒在一旁飛快地記錄著專家們的口頭報價和意見,瞿總則負責在關鍵價格上與衛遠進行確認。

最終,當洪立軒將手中記錄的厚厚一沓估價單匯總計算后,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向衛遠和瞿總匯報:

“瞿總,衛先生……全部初步鑒定完畢并給出市場預估,周老、馬老的綜合評估結果……衛先生這批藏品的總估價約為……八億七千兩百萬人民幣!”

縱然已經歷過大風大浪,預感到這批寶貝價值不菲的衛遠,在聽到這個天文數字時,衛遠此刻的心臟也仿佛被重錘擂擊,不爭氣地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古董!這真是比倒騰黃金強太多了!而且這只是第一批……

瞿總的臉上也充滿了震撼和喜悅,但他很快恢復了商場精英的冷靜。

他望向衛遠,語氣帶著誠摯:“衛先生,我們容寶齋誠意滿滿,有兩個方案供您選擇:”

“第一,我們直接按照這個八億七千兩百萬的評估總價,全額現金收購!立刻點錢過戶!”

“第二,”瞿總接話道,眼神閃爍,“如果您愿意將這批寶貝委托給我們容寶齋進行運作,我們可以傾盡全力,在一個月內為您舉辦一場規格最高、影響力最大的‘容寶齋夏季珍品拍賣專場’!屆時不僅能吸引國內頂級藏家,更能通過國際渠道邀請全球重要買家。

“我們相信最終的成交總額極有可能會遠超目前評估價!拍賣結束后,除去必要的傭金(我們只收取5%)和稅費,所有款項將由我們負責快速安全地交付給您。”

瞿總稍微停頓,加強了語氣:“當然,拍賣能實現更高的價值上限,但需要一點時間,無論您選哪種方式,容寶齋都將傾盡全力服務好!”

衛遠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點了點,時間……他兩邊都在爭分奪秒!

獨立團那邊擴編在即,眼下隨時和小鬼子都有一場硬仗要打,現代世界這邊新廠區的設備和后續人員安置更需要大筆的投入。

他的銀行卡余額早就已經見底了,根本撐不到一個月后拍賣結束分錢的那一天。

衛遠腦中飛速權衡利弊:直接套現雖然痛快,但八億七已經是個不可思議的數字,可拍賣會上萬一爆個大冷門,說不定真能突破十億、甚至更多?這中間的差額可能高達兩三億!就這么舍棄,實在太可惜了……

幾乎瞬間,衛遠就有了決斷,他抬起頭,目光直視瞿總,聲音沉穩地開口:“瞿總,洪經理,我對容寶齋的能力充滿信心,這批東西,可以全部委托給你們進行拍賣專場運作,也希望你們能夠爭取最好的價格。”

瞿總和洪立軒臉上剛綻開如釋重負的笑容,衛遠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衛遠身體微微前傾,清晰地說道:“在專場拍賣舉行并完成交易之前,我希望容寶齋能以這批已鑒定完畢、估值八億七千萬以上的藏品作為足額抵押,先預支給我一億人民幣的現金!”

衛遠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我這邊最近需要立刻注入一筆大額資金周轉,這筆預支款,就當是容寶齋對我這份巨額委托的誠意和信心了。”

瞿總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畢竟是一億現金的預支,不是一筆小數。

但衛遠的理由很實際也很有實力,他沉吟片刻,沒有立刻答應,謹慎地說:“衛先生,您的要求很合理,不過這涉及到一億現金的調動和特別審批流程,我們需要立刻向董事會詳細匯報情況,并申請特批。”

“我個人認為,以這批藏品的品級和分量,價值遠超抵押額,董事會通過的可能性……極大!請您稍候片刻,我現在就去打電話溝通!”

瞿總說完,對周、馬兩位專家和洪立軒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拿著手機,快步走向客廳外的廊道,顯然是要聯系容寶齋的最高決策層。

洪立軒則立刻招呼早已等候在外的服務人員安排午餐,周、馬兩位鑒定大家也終于松了口氣,放下工具,臉上是工作完成后的疲憊與滿足,看向衛遠的目光充滿了好奇。

衛遠靠在舒適的椅背上,端起微涼的龍井呷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莊園里那些優雅的古建。

錢,依然是錢!唯有源源不斷的財富涌入,才能支撐起他橫跨兩個世界的宏大事業。

衛遠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褲袋里的手機,那張寫著苗悅雅電話號碼的紙條,仿佛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馨香和剛剛開啟的門扉。

趁著等待瞿總結果的間隙,衛遠掏出手機,憑著記憶在微信搜索欄里輸入了那串數字。

一個微信頭像跳了出來:藍天白云下,一個戴著寬檐遮陽帽、只露出精致下顎線和小半邊溫暖笑容的女孩子,風格清新自然,微信名是簡單的一個字:【雅】。

深吸一口氣,衛遠點擊了“添加到通訊錄”。

附加信息:你好,苗悅雅,我是昨天在高鐵上打擾你的那位乘客,衛遠,很高興認識你(附上一個溫和的笑臉表情)

點擊,發送。

幾秒鐘,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手機屏幕亮起。

【雅】已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還沒等衛遠再次組織措辭,一條新消息已經率先跳了出來:

【雅】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

【雅】:衛先生你好,記得,昨天……挺意外的。

“意外?”

衛遠琢磨著這兩個字背后可能的含義——是覺得冒昧?還是覺得有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意。

他迅速打字回復:

衛遠:抱歉打擾了[尷尬表情]一直猶豫到下車才鼓起勇氣……實在是覺得那天在車上……苗悅雅乘務員的服務特別周到(又附上一個真誠的笑臉)

衛遠:另外,“先生”太正式了,叫我衛遠就好。[憨笑]

正當兩人聊的熱絡時,門外打完電話的瞿總重新返回到客廳。

笑著對衛遠道:“董事會已經同意了,衛先生您看這批古董什么時候可以簽署合同,進行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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