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魔鬼戀人,我搞笑全場
- 落衡衡
- 1699字
- 2025-07-14 19:44:12
燭火在壁爐里輕輕爆了個燈花,祁門玫瑰的余香仍縈繞不散。
伊希莉·瑾茲放下空杯,指腹摩挲著瓷杯微涼的滾金邊,抬眸看向對面——逆卷憐司交疊長腿,指尖輕敲扶手,像在給無聲的倒計時伴奏。
“憐司君來找我,”她嗓音溫軟,卻帶著大小姐慣有的機警,“怕不只是為了品茶吧?”
男人薄唇微抬,鏡片后的眸色深得像午夜的海:“嗯,快了。”
那聲“快了”落地的同時,伊希莉·瑾茲便覺左臂一涼——憐司的指尖不知何時已貼上她腕內淡青血管。下一秒,齒尖破開皮肉,細微的“嗤”聲在寂靜的書房被放大成轟鳴。
甘甜馥郁的血液涌出,像山間最烈的野櫻,又像初雪里第一朵冬玫瑰,帶著蠱香的靈息,一股腦地涌進吸血鬼的喉管。
“嘶——”伊希莉·瑾茲倒抽冷氣,指尖瞬間攥緊扶手,指節泛白。她能清晰感到:血管里的蠱蟲被粗暴地連根拔走一半,像被颶風卷走的螢火蟲,原本在她體內排兵布陣的防御頃刻塌了半邊天。
不過十幾秒,憐司便克制地松開。齒痕不深,卻足夠留下兩枚小小月牙,血珠滾落,在雪白地毯上綻成猩紅的花。
伊希莉·瑾茲失了支撐,膝蓋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裙擺鋪成一朵頹敗的鈴蘭。
逆卷憐司抬指抹去唇角殘血,嗓音低得似喟嘆:“你的血……很甜。”
他頓了頓,后半句被咽回喉嚨,卻像冰刃在空氣里劃了道無形的痕——
甜得過分,甜到幾乎能灼燒吸血鬼的理智。
伊希莉·瑾茲在心底破口大罵:靠腰的!老娘辛辛苦苦養了三個月的護體金蠶蠱,被你一口吸走大半!那些蠱夠我擋三次致命咒了!
可面上,她只輕輕“呵”了一聲,眼尾飛紅,像被欺負狠了卻倔強不肯哭的貓。
憐司整了整袖口,恢復了那副公事公辦的冷淡:“大小姐,你可以回房間了。”
“好好好。”伊希莉·瑾茲扶著桌沿起身,聲音輕飄,卻每個字都在磨牙,“吃完就丟,是吧?好好好——你給我等著。”
她轉身時,銀鈴耳墜晃出一聲脆響,像在說:這筆賬,遲早討回來。
房門合攏。
昏黃的壁燈下,少女撩開袖口——那兩枚淡紅的齒痕已化作極淺的印記,像雪地里被風干的梅花瓣,提醒她:
今晚,她不僅失了血,也失了先手。
伊希莉·瑾茲拖著失血后仍微微發軟的腿,推開房門,只想把自己埋進柔軟的被褥里。
壁燈昏黃,落地窗簾半掩,月光像被剪碎的銀箔撒了一地。她剛反手合上鎖扣,一抬眼——
逆卷禮人的臉毫無預兆地在她視線里驟然放大。
距離近得她能數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血色的瞳仁里盛著一點促狹的光,像惡作劇得逞的貓。
“——!”
伊希莉·瑾茲呼吸一滯,心臟猛地撞向肋骨,險些把驚叫直接拋出來。她本能地后退半步,背脊貼上冷硬的門板,指尖摸到金屬把手的涼意才稍稍回神。
誰家好人會大半夜出現在女孩子房間里?
她內心吐槽彈幕瘋狂刷屏,面上卻迅速切換成社交禮儀模板,嘴角彎出恰到好處的弧度:“禮人君,深夜造訪,有何貴干?”
逆卷禮人單手撐在她耳側,另一手悠哉插兜,嗓音低軟得像絲綢擦過耳廓:“小羽毛難道不歡迎我嗎?”
尾音上揚,帶著點撒嬌似的鼻音,卻叫人分不清真假。
伊希莉·瑾茲的“高情商回答系統”瞬間上線:“怎么會呢?我只是現在……嗯,不太方便。”
她悄悄把被咬過的那只手藏到身后,指尖仍殘留著未完全愈合的細小齒痕,生怕被這只吸血鬼聞到殘余的血香。
禮人卻像故意要拆穿她的逞強,身體又前傾半寸,逼得她不得不往墻角縮。
月光被他擋在背后,投下的陰影完全罩住她,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咚——
骨節分明的左手按在墻紙上,發出輕微的悶響,標準的壁咚姿勢完成。
伊希莉·瑾茲脊背抵墻,能感覺到墻紙微涼的紋路,她干笑兩聲:“哈哈……禮人君,你沒有其他事嗎?比如——”
話未說完,她右腿倏地抬起,膝蓋精準頂住禮人腰腹的空隙,趁他因錯愕而分神的0.5秒,足尖猛地發力。
砰!
逆卷禮人整個人被踹出半米,后背撞上走廊墻壁,發出一聲悶響。伊希莉·瑾茲順勢旋身,“咔噠”反鎖房門,動作一氣呵成。
門外傳來禮人帶著笑意的抱怨:“哎呀,小羽毛好兇——”
門內,伊希莉·瑾茲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長睫在眼下投出疲憊的陰影。
她低聲咕噥:“禮人君,去忙吧,別再折騰病號了……”
失血后的眩暈終于潮水般涌來。她勉強蹭掉鞋,連燈都懶得關,整個人撲進柔軟的床鋪。羽絨被揚起細小的塵埃,在月光里閃閃發亮。
意識沉入黑暗前,她最后一個念頭是:
——明天得把房門反鎖兩道,順便考慮加個圣蠱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