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轎撞破板壁的剎那,苗醫(yī)婆婆突然扯斷銀鐲:“該請老煙桿了!”
客棧天井墜下青銅煙袋,袋身“749局”的鋼印與紫僵體內(nèi)的晶簇產(chǎn)生共鳴。
濃煙從地窖涌出,林深瞥見煙霧中的人影——正是三年前父親實驗室合照里那個滿臉煙疤的老者。他枯手抖出的朱砂線泛著奇異的藍光,那是林虹血清特有的熒光反應(yīng)。
地窖涌出的濃煙裹挾著辰砂的辛辣,老煙槍踏著《安尸咒》的節(jié)拍現(xiàn)身。他脖頸的刺青在月光下蠕動——正是父親實驗日記里描摹的“鎮(zhèn)尸印”。七丈朱砂線從煙袋迸射,線頭銅鈴精準套住紫僵后頸的青銅釘。
“王教授,三年未見。”老煙槍的煙桿敲擊井沿,震得紫僵官服碎裂。腐皮下露出考古隊制服殘片,“湘西考古07隊”的徽標在朱砂線纏繞下滲出黑血。林深突然想起第十章全息影像里,王教授佩戴的正是這枚染血徽章。
血轎突然離地三寸,轎頂儺面噴出汞蒸氣。老煙槍翻腕甩出三枚青銅卦錢,錢幣嵌入紫僵天靈蓋的瞬間,客棧梁柱浮現(xiàn)出三年前的監(jiān)控畫面:林虹在土司墓中高舉血清試管,七名考古隊員自愿走入青銅棺接受注射。
“他們不是尸變,是自愿成為鎮(zhèn)物!”老煙槍的煙灰灑在紫僵胸口,灰燼凝成王教授的手寫遺書:“......影墟裂縫需七具活棺......林虹的血清能延緩晶化......”
轎簾突然被骨爪撕裂,林虹的校徽從轎內(nèi)拋出。老煙槍的朱砂線卷住校徽,徽面折射出守夜人實驗室的倒影——七具紫僵被泡在汞合金溶液里,脊椎插著連接林虹的輸液管。
“起靈!”老煙槍暴喝,朱砂線驟然收緊。紫僵齊聲念誦《葬經(jīng)》,腐爛的聲帶震得井底浮出三百具青銅儺面。血轎在聲浪中解體,露出底部旋轉(zhuǎn)的渾天儀——指針正隨著林深左眼的血管脈動偏移。
“這才是真正的陣眼。”老煙槍的煙桿指向渾天儀,北斗星圖投射到林深瞳孔,“他們用你妹妹的血,把你煉成了活體羅盤。”
井底突然傳來鐵鏈斷裂聲,林虹的尖叫刺破汞霧:“哥,別信守夜人!”她的半張臉浮現(xiàn)在渾天儀銅勺上,另半張臉正在轎底青銅棺融化。老煙槍突然拽斷朱砂線,線頭燃起的鬼火里浮現(xiàn)父親最后的日記:“......老煙是唯一干凈的守夜人......”
紫僵在此時集體爆裂,晶簇碎片在空中拼出湘西全境影墟濃度圖。最高值坐標與懷表刻紋重合,正是林虹空墳所在的落魂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