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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木馬兒做好的時候

余坤清瞧著活已經忙完了,便打算直接回家去。在溪水邊搓洗好身上沾染的泥土。

他站起身來,拍拍衣衫,打著招呼抬腳便朝著院門走去。

此時,余母已帶著幾個兒媳在灶房里忙活了好一陣,因著余坤清今日在家里幫忙,自是要好好招待他的,做菜時格外舍得下料。

家里幾個女人忙活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余母幾個把做好的菜都端上桌子:

一盆油亮噴香的豬油渣炒青菜,青菜鮮嫩翠綠,豬油渣金黃酥脆;一鍋濃郁鮮香的春筍干燉排骨湯,春筍干吸滿了排骨的湯汁,排骨燉得軟爛脫骨;大半盆色澤紅亮,香氣撲鼻的回鍋肉肥瘦相間的肉片、焦紅透亮的辣椒、青綠鮮嫩的蒜葉完美融合;一盆炒得金黃、根根分明的洋芋絲,還有一大碗裹著紅亮辣椒油的涼拌折耳。

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香氣四溢。

就等著余坤安他們幾個沖洗掉身上的泥土,便可圍坐在一起開飯了。

這邊余坤清洗干凈身上的泥土,正邁步往院門走,余母眼尖瞧見,趕忙從屋里小跑出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著說道,

“阿清,今日多虧你幫忙,活兒才干得這么順當。這飯都做好了,哪能讓你餓著肚子回家?快,跟伯娘過去,坐下吃口熱乎飯。”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將余坤清拉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按著他坐下。

等幾個男人都沖洗好,余母喊了一聲“開飯了!”

大人、小孩都圍著桌子,場面很熱鬧。

今日土磚順利打完,余父心情格外舒暢。

他從柜子里拿出余蘭中秋節送來的瓶裝白酒,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給哥幾個的碗里都倒上一點,笑著說道:

“來,都喝點酒,解解乏?!?

幾個大人圍坐在桌子邊,一邊喝酒,一邊吃飯,大孩子們則各自端著碗,站在旁邊津津有味地吃著。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得熱鬧非常。

余坤安瞧見媳婦王清麗一邊吃飯,一邊還要給坐在她腿上的小兒子喂飯,忙伸手將小兒子抱到自己懷里,對王清麗說道:

“媳婦,你安心吃飯,我來伺候這小子?!?

說罷,他一邊往自己嘴里扒拉著飯,一邊細心地給小兒子喂飯。

王清麗小聲應了一聲,便自顧自地夾菜吃飯,只是時不時會看下余坤安,生怕他給小兒子喂飯喂得到處都是。

結果瞧著父子倆配合默契,一個投喂,一個乖乖張嘴吃著飯菜,她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地吃著自己的飯。

等吃完飯,余坤清站起身來,準備回家。

余母忙回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錢,遞到他面前,笑著說道:

“阿清,這是你和安子他們今天掙的,該分給你的那份錢,你點點數,一共127塊4毛2哈?!?

“好的,伯娘,謝謝了。”余坤清雙手接過錢,忙道謝。

“你這娃子,該是伯娘謝謝你才是。今日多虧你幫忙,不然這活兒可沒這么順當?!庇嗄感χf道。

余坤清又客氣了幾句,便告辭回家了。

等孩子們都吃完飯,余母看著三個兒媳手腳麻利地收拾干凈桌子、碗筷,又仔細地將地上的雜物清掃干凈。

之后,她在桌子旁點了一盞煤油燈,用燈罩小心翼翼地罩著。

她拿出之前沒分的布料,準備就著清亮的月光和煤油燈昏黃的燈光裁剪布料,三兒媳也在旁邊幫忙打下手。

老太太則坐在一旁,搖著蒲扇,愜意地乘著涼。

余父、余大哥、余二哥也各自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月光格外清亮,如水銀般灑在院子里,天上的星星也星星點點地閃爍著,宛如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

不像后世,城市的霓虹燈遮蔽了星光,星星都很難看到了。

余坤安閑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去倉房把余父做木匠活的工具拿了出來,然后去后院抱了幾塊木板,開始“叮叮當當”地敲敲打打起來。

“安子,你在做什么?”余大哥好奇地問道。

“我準備給家里的孩子們做個木馬。”余坤安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你也太有心了,白天的活都不夠你累的?!庇喽缧χ蛉さ?。

“這不是答應好了孩子嘛,早點給他們做出來?!庇嗬ぐ残χf道。

幾個孩子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紛紛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余坤安敲敲打打。

余大哥、余二哥兩人估計也是坐著無聊,過了一會兒,也湊過來一起幫忙敲打起來。

余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木匠,時不時地出聲指導幾句,

“這里要削得平整些,不然孩子坐上去不舒服。”

“這個地方的弧度要再圓潤點點,不然卡不進去凹槽里面去。”

“阿爹~阿爹~,這是給我做的木馬嗎?”余文洲拉著余坤安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問道。

“是的,給洲洲和哥哥姐姐做的?!庇嗬ぐ残χ嗣鹤拥念^。

“好哇,什么時候能做好啊,洲洲想騎馬了?!庇辔闹夼d奮地跳了起來。

“快了。”余坤安笑著回答。

“快了是什么時候?”余文洲歪著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木馬兒做好的時候。”余坤安被兒子的模樣逗樂了。

幾人忙活了一通,也把木馬大致的組合部分給做出來了,就等后面抽時間拋光打磨好,再用釘子組裝起來就可以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余父站起身招呼大家都去睡覺了:

“都先睡了,水田也曬了兩天,差不多了,過兩天就要霜降了,要早點把油菜籽和麥種給種上。大家都早點睡,明天早點起來去地里?!?

余母幾個把布料收拾好抱回屋里。

余坤安也把工具、木馬配件等收拾整齊。

眾人洗漱完畢,便進屋睡覺了。院子里漸漸安靜下來,只余下蟲鳴聲和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屋內,月色透過窗戶灑在床榻之上。

畢竟是年輕力壯的身體,精力正盛,余坤安睡不著了。

他借著月光,目光越過睡得香甜、小臉紅撲撲的兒子,落在了身旁側身躺著的王清麗身上。

王清麗側身躺著,光潔的手臂搭在外面,被子沿著身體的曲線微微起伏。

無一不撩撥著余坤安的心弦,讓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蠢蠢欲動。

可他心里又有些犯慫,雙手在被子下緊緊攥成拳頭,猶豫著不敢輕易伸手。

他在心里給自己做了好一番思想建設,鼓足了勇氣,正準備輕輕起身,把兩個兒子抱到床的另一頭錯開睡時。

王清麗卻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迷迷糊糊地問道:

“你干嘛?一會兒又得把他倆給弄醒了?!?

余坤安被她這一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湊到她耳邊,意有所指地輕聲說道:“媳婦,你不想啊!”

王清麗的臉瞬間紅透了,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她嬌嗔地瞪了余坤安一眼,小聲說道:

“你這幾天干活不累啊,怎么還有力氣想那事……”

余坤安一聽,趕忙拍了拍胸脯,壓低聲音,卻難掩得意地說道:

“媳婦,你可別小瞧你男人,對著你我怎么會沒力氣,我現在啊,精力旺盛得很呢!”

說著,他便伸出手,輕輕摟住王清麗的肩膀,帶著她往床邊靠了靠。

王清麗半推半就地靠在他懷里,一顆心也“砰砰”直跳。

屋內氣溫悄然攀升,似有一層無形的薄紗,將曖昧的氣息層層包裹、暈染開來。

月光透過為這旖旎的氛圍添了幾分朦朧。

可那老式的木架子床就有點破壞氣氛。

王清麗的臉愈發滾燙,咬著嘴唇,努力忍耐著,輕聲說道:“你動靜小一點!一會兒把孩子吵醒了?!?

余坤安心里一陣不爽,暗暗給自己又加了一條短期目標:媽的,這破床早晚得換掉,不然以后辦事都不痛快!

好不容易,架子床的響動漸漸平息下來,屋內又恢復了安靜。

余坤安心滿意足地把王清麗摟在懷里,嘴角帶著一抹滿足的笑意,緩緩進入了夢鄉。

月光依舊灑在床上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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