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本愿為一燕王
- 開局刷到永樂大帝,朱棣慌了!
- 我從山間來
- 2108字
- 2025-04-24 17:56:37
“至正二十年?元廷!”
至元六年。
大都,延春閣。
紅蠟燭光在銅鏡反射下照的整間內閣明亮如晝。
元順帝妥懁貼睦爾穿一襲月白色特爾力克,黃色的火光在他瞳孔中倒映而出。
他是大元天子、可汗。
但自繼位以來便是個傀儡皇帝,右丞相伯顏把持朝政,禍亂朝綱。
昨夜,妥懁貼睦爾與伯顏侄子脫脫暗議除賊計策。
睡前他都已經想好了掌權后將年號改成什么——就叫至正。
然后今天天幕就告訴他,那明朝的永樂大帝出生在至正時期。
“呵呵~”
“朕莫非是個亡國之君?該死的伯顏,誤我江山!”
妥懁貼睦爾暗罵一聲,低頭看向案臺上一本朱墨相間的經書。
這是今早右丞相伯顏送來的中興路資福寺新刊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注解》(后世作《無聞和尚注金剛經》)。
說是用了什么饾版技法,一畫之上能見朱墨二色。
“先帝在位時,這里擺的是《貞觀政要》,朕一登大寶,便換成《金剛經》。”
伯顏之心,路人皆知!
“朕可以荒淫,但不可以是你讓朕荒淫。伯顏你跳不了多久了。”
相比于亡國之名,妥懁貼睦爾更在意自己能不能掌權。
若是個荒淫無道的紂王,那亡國也是個天子的死法。
若成了無權無勢的漢獻帝,妥懁貼睦爾覺得還是早死了好。
至于那明朝,既已知道明太祖叫朱元璋,趁其弱小時直接抓起來處死就好。
再不濟也可以退回上都,他不相信漢人能在草原上勝過自己的鐵騎。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夠扳倒伯顏,自己掌權。
平定下心中怒氣,妥懁貼睦爾重新看向天幕。
如果可以,他也想從天幕上知道自己的大元最終是個什么下場。
【我出生后,戰火不斷,一直到八歲那年,父親才給我們七兄弟取了名,我叫朱棣,棣者文雅安閑、兄弟友愛。】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名能有另一種寫法,我也可以叫朱‘帝’。】
【第二年,大明建國。父親稱帝,建元洪武。我從一個賊軍頭頭的孩子,搖身一變成了大明朝四皇子。】
【父皇以先哲圣王制度,周行之而久遠,秦廢之而速亡,決意分封我們兄弟,各自為王,以衛宗社天下,保大明萬世基業。】
【洪武三年,我受封燕王。】
“周行之而久遠,秦廢之而速亡!”
咸陽蘭池宮。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宮廷,嬴政的臉黑到極致。
他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大秦,最終會落得個速亡的下場。
“陛下!”
李斯剛想開口,卻見嬴政擺擺手:“無妨,天幕所言未必為真,即便為真,亦未必永真。”
天幕既然已經出現,那便有了變數。
他如今正值壯年,少說還有二三十年好活。
嬴政相信,借助天幕,大秦還有他嬴政,不會再重蹈覆轍。
而改變歷史第一步,就從弄清楚秦“速亡”的原因開始。
腦海中想起自己那嫡長子,嬴政毫不猶豫朝一旁的侍御史馮去疾道:
“擬旨,召扶蘇回宮覲見。”
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一行皆為圣旨,有的時候甚至有凌駕于國家法律之上的約束力。
馮去疾領命,當即提筆起草,擬錄成文。
按秦律,由皇帝口授旨意,侍御史筆錄成文,交予御史府核驗存檔,而后再由行符璽事趙高蓋璽印。
如此一副完整的圣旨方才成形。
而這圣旨要送到遠在上郡的扶蘇手中,最快也要七日。
一來一回,加上其余繁瑣的流程,等扶蘇回到咸陽,那時間便過了大半月了。
西漢。
劉邦瞅著天幕上的話,越發覺得這大明朝的皇帝合他的胃口。
分封同姓諸王,以取代異姓武將的地位,永保江山。
這位明太祖簡直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說不定就是抄的朕的。
【生在帝王家,若能稱帝,怎甘為王。】
【靖難之役后,我一直在想,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對那個位置動了心思。】
【我越想越是確定,即便兄長仍在,我亦會對那把椅子有所覬覦。】
【但大哥沒我那小侄子那么蠢,若留我一條生路,我或許也就不會揮兵南下,隆登大寶。】
【也就老老實實做一輩子燕王,按著父皇的構想,守著大哥的江山。】
【這既是小侄子逼的,也是天命使然。】
老年帝王的聲音,帶著滄桑以及絲絲孤寂。
天幕之音傳遍四海,上下五千年,不少庶出英杰都感到感同身受。
畫面一轉,戰火、硝煙都消失不見。
轉而出現的是茫茫大雨。
眾人就見天幕之上,一道驚雷劃破雨夜。
露出下方兩個渺小的身影。
瓢潑大雨之下,兩個少年奮力地挖著,挖著。
在旁邊,一張草席卷裹著尸體。
“殯無棺槨,被體惡裳。浮掩三尺,奠何肴漿?”
朱元璋見此一幕,不由得悲從心來。
把兩年前刻于皇陵碑上的兩句背了出來。
那天幕之上的,正是他當年與重六哥一起為父母掩埋尸體的場景。
當初短短二十天,父親、母親及大哥接連去世。
老朱家連一塊埋葬的地皮都湊不出來,還是劉繼祖可憐他們,才給了塊地方。
為報此恩,開國后朱元璋直接追封劉繼祖為義惠侯。
由此可見,當初的經歷對朱元璋影響有多大。
【我知道父皇起于微末、出身寒苦,故最見不得驕奢淫逸。】
【父皇深怕我們忘記了創業的苦難,常命內侍制成“麻屨(音句)行膳幐(音騰)”,讓我們穿麻鞋,凡出門遠行必須自己帶上行囊。】
【若行程稍遠,則不能全程騎馬,馬行其二,步趨其一。】
【父皇堅信“富貴易驕,艱難易忽,久遠易忘”,在我們的教育上從不敢疏忽。】
【他命人修建大本堂,請來天下名儒李希顏先生教導我們。】
【先生很是嚴厲,但我從未受到責罰。】
【我知道父皇喜歡什么,我也一直要求自己像父皇喜歡的那樣,那樣做一個好藩王。】
【為此我翻遍了史書,也走遍了地頭。】
【父皇想讓我體察民情,我在中都鳳陽時常常走訪百姓田中。】
【父皇想讓我節儉節用,我在修王宮時一封書信讓督建燕王府的曹國公“可存則存”能省則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