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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萌趣水滸魯提轄拳打鎮關西

話說上次史進和山賊們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這史家村也算暫時太平啦??稍蹅兊暮脻h魯智深,離開史家村后,那故事才剛剛開始呢。

魯智深這人,長得那叫一個魁梧,往那兒一站,就跟一座黑鐵塔似的,渾身的肌肉塊兒,就像石頭疙瘩一樣硬邦邦。他剃著個光頭,腦袋亮得能當鏡子使,太陽一照,直晃人眼。這魯智深啊,性子直爽得像一陣狂風,心里頭藏不住事兒,想到啥就說啥,做啥都風風火火的。

這一天,魯智深來到了渭州城。渭州城那叫一個熱鬧,大街上到處都是人,賣啥的都有。有賣香噴噴包子的,那香味飄得老遠,饞得人直流口水;還有賣五顏六色小玩意兒的,孩子們圍著攤子,眼睛都看直了。魯智深呢,肚子餓啦,正尋思著找個地兒吃點東西。

他走著走著,就瞧見前面有個酒樓,叫潘家酒樓。魯智深一拍腦袋,樂了:“嘿,就這兒啦!”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去,找了個靠窗的桌子,一屁股坐下,大聲喊道:“小二,有啥好吃的,盡管給灑家端上來!”那聲音,就跟打雷似的,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小二趕緊跑過來,滿臉堆笑地說:“客官,我們這兒有好酒好菜,您想吃啥?”魯智深大手一揮,說:“先來二斤熟牛肉,再打一角酒!”小二答應一聲,轉身就去準備。不一會兒,酒和牛肉就端上來了。魯智深抄起筷子,夾起一大塊牛肉,就往嘴里塞,那吃相,簡直比餓狼還猛。

正吃得開心呢,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魯智深眉頭一皺,心里想:“這誰呀,哭得這么傷心,壞了灑家的興致?!彼芽曜右蝗?,大聲喊:“小二,你過來!隔壁咋回事兒,哭得這么難聽,攪得灑家吃不好飯。”

小二趕緊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說:“客官,您別生氣。隔壁那桌是一對父女,女的叫金翠蓮,她爹叫金老兒。他們是外地人,來這兒投親沒找著,盤纏也花光了。沒想到啊,碰到個惡霸,叫鄭屠,號稱鎮關西,非要逼金翠蓮給他做妾。寫了個賣身契,可沒給一文錢。這沒過幾天,鄭屠的大老婆就把金翠蓮趕出來了,還讓他們還那根本沒給的三千貫錢。他們沒錢,鄭屠就天天派人來要,這父女倆沒辦法,只能在這兒哭呢?!?

魯智深一聽,氣得“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大罵道:“這鄭屠是什么玩意兒,竟敢如此欺負人!灑家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說著,就要沖出去找鄭屠算賬。史進和李忠,正巧也在這酒樓里,他們趕緊過來拉住魯智深,勸道:“魯兄,先別沖動,咱們從長計議?!?

魯智深被兩人拉住,氣呼呼地坐下來,說:“那你們說咋辦?眼睜睜看著這父女倆被欺負?”史進說:“魯兄,先消消氣。咱們先給這父女倆點錢,讓他們先離開這兒再說?!濒斨巧钣X得有理,伸手往懷里一摸,哎呀,壞了,出門走得急,沒帶多少錢。他轉頭對史進說:“大郎,你身上有錢不?先借灑家點?!笔愤M二話不說,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魯智深。魯智深又看向李忠,李忠磨磨蹭蹭地摸出二兩銀子。魯智深一看,嫌棄地說:“你這家伙,也忒小氣了,二兩銀子能頂啥用!”說完,把二兩銀子扔給李忠,拿著史進的十兩銀子,又從自己懷里掏出幾兩,一起拿到隔壁桌,遞給金老兒,說:“老人家,這些錢你們拿著,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別再讓灑家看到你們被欺負?!?

金老兒和金翠蓮感動得眼淚汪汪,連連磕頭道謝。魯智深說:“別磕了,趕緊收拾東西走人。明天一早,灑家去打發那鄭屠,看他還敢不敢欺負人?!苯鹄蟽焊概Ф魅f謝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魯智深就來到鄭屠賣肉的鋪子。鄭屠一看魯智深來了,趕緊笑臉相迎,說:“提轄大人,您今兒個怎么有空來小店呀?”這鄭屠,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笑起來那模樣,就像一只胖頭大耳的大肥豬。

魯智深也不跟他客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鄭屠,給灑家切十斤精肉,要細細地切成臊子,不能帶一點肥的在上面?!编嵧酪宦?,心里雖然有點納悶,但也不敢得罪魯智深,只好說:“好嘞,提轄大人,您稍等?!闭f完,就拿起刀,開始切肉。他切得那叫一個認真,肥肉都挑得干干凈凈,切成了細細的臊子,用荷葉包好,遞給魯智深,說:“提轄大人,您要的精肉臊子,切好啦。”

魯智深接過臊子,看都不看,往地上一扔,說:“不行,灑家還得要十斤肥的,也要切成臊子,不能帶一點精肉在上面?!编嵧酪宦?,有點不樂意了,但還是陪著笑臉說:“提轄大人,您這不是為難小人嘛,哪有人買肉光要肥的呀?”魯智深眼睛一瞪,說:“叫你切你就切,廢話那么多干啥!灑家是奉經略相公的命令,來叫你做事,你敢違抗?”鄭屠沒辦法,只好又切了十斤肥的,也切成臊子包好。

鄭屠把肥臊子遞給魯智深,賠著笑臉說:“提轄大人,這下總行了吧?”魯智深接過,又往地上一扔,說:“還得要十斤寸金軟骨,也要細細地切成臊子,不能帶一點肉在上面?!编嵧肋@下可忍不住了,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他把刀一扔,大聲說:“你這不是故意找茬嘛!”

魯智深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嗖”地一下站起來,指著鄭屠的鼻子大罵:“你個狗東西,還敢頂嘴!你以為你是鎮關西就了不起啦?你強占民女,欺壓百姓,灑家今天就是來收拾你的!”說完,抬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鄭屠的鼻子上。這一拳,就像一顆炮彈,打得鄭屠“哎喲”一聲,往后倒退幾步,鼻子頓時就像開了染坊,紅的、黑的、紫的,各種顏色都冒出來了。

鄭屠被打得火冒三丈,順手拿起一把剔骨刀,就朝魯智深撲過來。魯智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鄭屠的手腕,用力一扭,鄭屠手里的刀“當啷”一聲就掉地上了。魯智深順勢又是一拳,這一拳打在鄭屠的眼眶上,打得鄭屠眼冒金星,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原地直打轉。

鄭屠被打得有點懵了,但還嘴硬,喊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魯智深一聽,更來氣了,說:“你還嘴硬,看灑家今天不打死你!”緊接著又是一拳,這一拳打在鄭屠的太陽穴上。鄭屠就像被砍倒的大樹一樣,“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魯智深本來只想教訓教訓鄭屠,沒想到這三拳下去,鄭屠竟然沒氣了。魯智深心里有點慌了,想:“哎呀,這下麻煩了,把人打死了?!彼壑樽右晦D,心想:“得趕緊走,不然被官府抓住就麻煩啦?!庇谑牵斨巧钜贿呑撸贿呥€假裝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家伙,裝死是吧,灑家今天先放過你,下次再敢欺負人,絕不輕饒!”周圍的人都被嚇得不敢吭聲,眼睜睜看著魯智深大搖大擺地走了。

等魯智深走遠了,大家才敢圍上去看鄭屠。有人壯著膽子摸了摸鄭屠的鼻子,哎呀,沒氣兒了,這才知道鄭屠真的被打死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有個膽子大的,趕緊跑去官府報信。

官府一聽,有人在大街上打死了人,還是鎮關西鄭屠,那還了得,馬上派人來抓人??墒?,魯智深早就跑得沒影啦。這魯智深一路跑啊跑,跑了好遠好遠,累得氣喘吁吁。他心里琢磨著:“這可往哪兒去呢?”突然,他想起自己有個朋友在代州雁門縣,說不定能去那兒躲躲。于是,魯智深就朝著代州雁門縣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魯智深那叫一個狼狽。他又累又餓,身上的盤纏也不多了。路過一個村子的時候,看到有戶人家在辦喜事,門口擺了好多吃的。魯智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進院子里,抓起一個大饅頭就往嘴里塞。主人家一看,來了個光頭大漢,搶東西吃,嚇得大喊:“快來人吶,有強盜!”村里的人一聽,拿著鋤頭、扁擔就圍了過來。

魯智深一看這架勢,趕緊解釋說:“鄉親們,別誤會,灑家實在是餓壞了,不是強盜。”可是,大家哪肯相信,還是把他團團圍住。就在這時候,人群里有個人喊了一聲:“魯提轄,怎么是你呀?”魯智深抬頭一看,原來是金老兒。

這金老兒自從拿了魯智深給的錢,就帶著女兒金翠蓮離開了渭州城,來到了這代州雁門縣。金老兒在這兒遇到了一個好心人,給金翠蓮介紹了一門親事,女婿是個大財主,對金翠蓮可好了。今天正好是金翠蓮大喜的日子,金老兒正在這兒忙著招呼客人呢,沒想到碰到了魯智深。

金老兒趕緊把魯智深拉進屋里,對大家說:“誤會誤會,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壞人?!贝蠹疫@才散去。金老兒把魯智深讓到上座,好酒好菜招待。魯智深一邊吃,一邊把自己打死鄭屠的事兒說了一遍。金老兒和金翠蓮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金老兒說:“提轄大人,您這事兒鬧大了,官府肯定在到處找您呢。您可得小心啊。”

魯智深苦笑著說:“唉,灑家一時沖動,沒想到把人打死了?,F在也不知道該咋辦?!苯鸫渖彽恼煞蜈w員外聽了,說:“提轄大人,您別急。我倒有個主意。離這兒不遠有個五臺山,山上有個文殊院,主持智真長老和我關系不錯。您要是愿意,我可以送您去那兒出家當和尚。這樣一來,官府就找不到您了,您也有個安身的地方。”

魯智深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就說:“行啊,那就聽你的。只要能躲開官府,當和尚就當和尚吧?!庇谑?,趙員外第二天就帶著魯智深上了五臺山。

到了五臺山,趙員外見到智真長老,把魯智深的情況說了一遍,求長老收留魯智深。智真長老打量了一下魯智深,看他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兇相,但又覺得他有一股正氣,就說:“好吧,看在趙施主的面子上,老衲就收留他吧。”

就這樣,魯智深在五臺山剃度出家,法號智深。從此,這五臺山文殊院里,就多了個與眾不同的和尚。別的和尚都規規矩矩,念經打坐,可魯智深哪受得了那份清規戒律呀。他在寺里整天東逛逛西走走,一會兒嫌念經太無聊,一會兒又覺得打坐太累。這不,麻煩事兒馬上就來了。小朋友們,魯智深在五臺山又會鬧出什么有趣的事兒呢?咱們下回接著說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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