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變?nèi)f幻的妖
- 最強(qiáng)降妖師
- 徐舒易
- 2305字
- 2015-03-11 19:03:02
寧天眼前一晃,被人拉著凌空掠起,耳邊風(fēng)聲“呼嘯”而過,速度快得看不清楚周邊的景致,他驚恐地張大嘴巴,臉色發(fā)白,剛想問要帶他去哪里,身子已落在地上。
“行啦,這林子冷僻,料他也不會追到此地!”中年男人松開手,一屁股坐在大樹下,背靠在樹干上,抱著葫蘆仰頭灌了口酒。
寧天環(huán)視一圈,雜草叢生,罕無人跡,明顯就是個野林子。他雖住在附近,卻從未見過這樣陰氣沉沉的地方,不安地囁嚅:“這,這……是哪里?”
“無妄林。”中年男人頭也不抬地答。
寧天曾聽過這個名字,每個州縣為了陪養(yǎng)降妖師,圈下特殊的地域作為訓(xùn)練的禁地,里面生存著一些厲害的妖獸,雖然它們靈力不強(qiáng),但攻擊力卻驚人,只有達(dá)到初級降妖師資格的人才會成群成隊的進(jìn)來,僅管他們小心翼翼,每年仍有不少人受傷,甚至送命。
“這地方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
中年男人瞟了他一眼,將葫蘆往前一遞,笑道:“怕什么,來一口壓壓驚?”
寧天搖了搖頭。
“大丈夫怎么可以不會喝酒?”中年男人忽地來了勁,跳起來將酒葫蘆硬塞到他手里,板著臉命令,“喝!”
寧天猶豫了下,沒碰。
“哼!”中年男人仰頭“咕嚕咕嚕”地灌了一肚子,又將葫蘆一塞,說,“來,痛快點,喝!”
寧天沒辦法,只好喝了大口,濃烈的酒氣嗆得他眼冒淚花,怕被笑話,強(qiáng)忍住不咳出來,立刻撇開頭。
“哈,這才像樣!”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贊許道,“以后跟著師父我,吃香的喝辣的,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比跟那個死氣沉沉的張千強(qiáng)百倍!”
寧天奇怪地問:“您為什么要收我為徒?”
“陸某人最看不慣那幫自命不凡,滿口仁義道德的降妖師,哈哈,張千想收你,我看不過去才站出來幫你一把,免得你跟他久了,沾上那一股難聞的棺材腐朽味,洗都洗不干凈。”中年男人笑著,連連灌酒,也不知喝了多少,仿佛跟喝水似的,目光迷離,似醉非醉。
寧天笑了笑,道:“既然您不喜歡他,為何不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呢?”
“跟他打,哈哈……”中年男人笑完,嘆息道,“好歹他是降妖師排行榜上的成名人物,我怎么打得過?”
寧天微微一怔。
中年男人看在眼中,瞇著眼問:“你是不是嫌我沒本事?”
寧天連忙搖了搖頭,只是問:“你能幫我解穴嗎?”
“趙不二封的穴道,手法詭異,據(jù)我所知,天下恐怕只有兩個人能解。”中年男人不慌不忙地道,“一是他自己,二是居住在太華國的英山。”
“英山?”寧天只知他是道宗傳人,名滿天下,忍不住問,“為什么除了我爹,只有他能?”
中年男人嫌棄地望了他一眼,道:“身為人類,你連英山的來歷都不知道?”
寧天面色一紅,低喃:“他什么來歷?很不了起嗎?”
中年男人轉(zhuǎn)身坐在樹下,朗聲:“數(shù)千年前,青靈大陸上妖族獨霸,人類體型弱小,淪為妖怪的食物。有一天,從東邊神秘大陸來了一群道人,他們穿著藍(lán)青的袍子,佩著長劍,長相脫骨,氣度不凡,他們看到妖族作惡,施法制止。并教當(dāng)?shù)厝祟惤笛g(shù)。”
“原來是這樣!”寧天恍然大悟,激動地問,“那是否意味著天下法術(shù)出自道宗,而英山是道宗的唯一的傳人,只要是法術(shù),他都能解?”
“嗯,你可以這么理解!”中年男人哈哈大笑。
寧天想起母親遺言,讓他去太華找英山,不禁激動起來,喃喃:“太好啦!”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又道:“張千此人,騙術(shù)第一,法術(shù)第二,腦子比一般人都要靈活。可惜呀,可惜。自從碰到了美人陸纖纖就變成了個呆子!不但傻傻地跟她一起去白欽山參戰(zhàn),差點連命都丟了,還為了她還去爭狗屁的降妖師榜……唉,到頭來還不是機(jī)關(guān)算盡一場空?這女人的心呀,猜不透,摸不到,何必自尋煩惱?”
寧天見他提到自己的娘親,說她跟其他男人的往事,渾身不自在,尷尬地提醒:“師父,您說我娘時,能不能文雅一點?”
中年男人一愣,爽朗笑道:“行!”
寧天想起張千白發(fā)蒼蒼的樣子,嘆惜:“可惜他行將朽木,風(fēng)燭殘年,要不然……”
“哈哈,你不知道么,張千是世間有名的美男子,風(fēng)度翩翩,就是因為長得太帥,惹人注意才易容……人不可貌相,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比如說我,你看我!”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寧天抬頭盯著他,半天也沒看出異樣,不屑地道:“美丑可以易容,胖瘦就不容易了,您總不會是女人化的吧?”
中年男人扔下酒葫蘆,抓住自己的肚皮用力地往兩邊扯開,像是要將自己給撕碎了,只聽“噗哧”聲,那結(jié)實的肚子竟真裂開了,從里面鉆出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皮膚白得像雪,汪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讓人看了心都醉了。
寧天嚇得臉色發(fā)青,又變白,可是看清楚這少女的長相時,卻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你長得好像蘇子嬰,可是他是男的,你卻是女的,這,這……”他說到這時,忍不住渾顫抖,震驚說不出話來。
少女捂著嘴“咯咯”地笑了。
“看來,你又上當(dāng)了!剛才的大漢也好,現(xiàn)在美女也罷,都是幻像,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化成你身邊的任何人,非男非女,亦男亦女!”她的聲音格外柔美,銀鈴般悅耳,讓人很難想象與剛才那個粗獷的中年男人是同一個人。
寧天抹了下額頭的冷汗,暗暗慶幸她沒化成娘親陸巧云的樣子,否則他看到肯定激動得失態(tài)。
“您的功夫我見識了,不知道真實面目可否讓我一見?”
“行,把拜師禮補(bǔ)上吧!”少女傲然地抬起頭,咬著紅唇。
寧天看她這副嬌柔的模樣,覺得尷尬,跪個小丫頭臉上掛不住,低聲道:“既然是正式的拜師,您總該露個真身,現(xiàn)在這樣我感覺像拜別人似的,多不自在!”
少女嬌嗔聲,一躍而起,落在樹枝上化成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白色上衣,灰褲,大紅色的腰帶上系著個黃鈴鐺。他長相帥美,皮膚白皙,銀白色的頭發(fā)垂下,眉心紋著血紅色燕子的紋樣,黑眸中泛著淺藍(lán)的光,削薄的嘴唇挑起,似笑非笑。
寧天大駭,驚呼:“你是人是妖?”
“哈哈,妖怎么樣,人又怎么樣?”少年傲慢地反問。
“哼,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拜妖孽為師!”寧天攥緊了拳頭,心頭怒火雄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