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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緣由

  • 甲子登仙
  • 溫酒食咸魚
  • 2264字
  • 2025-05-21 20:00:00

“這就是前段時日在青云峰上大出風(fēng)頭的那位外院弟子?”

“五行同修?我聽鑒考司的師兄說,不知多少法脈長老欲收他做嫡傳……”

“遴玉院【甲上】,甲子第一人……”

“嘻嘻,長的倒是俊俏……”

“能對付煉出真炁的邪修,真是了不得!”

……

朦朦朧朧中,蘇墨隱隱聽見幾句模糊交談。

他緩緩睜開眼,片刻之后,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床榻之上。

當(dāng)下心中困惑,轉(zhuǎn)頭四顧,卻見著了一間陌生的屋子,鼻尖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甜香氣。

這是哪兒?

想了一會兒之后,他才回憶起來:

自己是在山下對付一個邪修,最后應(yīng)當(dāng)是氣力不支,昏了過去。

所以后來應(yīng)該是被趕來的糾察府送回了青云峰?

心中松了一口氣,蘇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經(jīng)脈之中的灼痛居然已經(jīng)完全消失。

他運轉(zhuǎn)起神念,稍稍查看了一番自己的內(nèi)景。

只見內(nèi)景之中,宮府、經(jīng)脈、各大竅穴完好無損,仿若從未受過什么創(chuàng)傷。

咦?

他心中驚奇,又細(xì)細(xì)感受了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酸痛無力感也已完全感受不到了。

當(dāng)下跳下床榻,活動了一番手腳,卻只覺精力充沛,竟是神清氣爽!

許是聽到了屋中動靜,“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一個腦袋從門縫里探頭望來,卻是一名年輕女冠。

蘇墨不由一愣。

“哎呀!”

那女冠見蘇墨已然下床,不由眼中一亮,隨即掩嘴輕笑,轉(zhuǎn)頭對不知何人道:“醒了醒了,你快去告知師祖!”

又有一人“哎”了一聲,接著腳步聲響起,漸漸遠(yuǎn)離。

女冠這才轉(zhuǎn)過頭來,臉上笑吟吟的,大大方方推門而入。

“這位師弟果然好風(fēng)采,遠(yuǎn)勝當(dāng)年前人,倒是叫我等好生羞愧?!?

她聲音清亮婉轉(zhuǎn),猶如百靈啼鳴。

蘇墨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行禮道:“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女冠行至桌邊,示意蘇墨落座,笑道:“王妙音,我也曾于蒼松院學(xué)法,五年前才入了這鹿飲澗?!?

蘇墨神情一愣,困惑道:“鹿飲澗?”

王妙音給他倒上一杯茶水,輕笑道:“你救了鹿鳴,虞師祖可是專程去糾察府要的人,連煉丹閣都信不過,親自開爐給你煉的療傷丹藥哩!”

蘇墨這才恍然。

鹿飲澗首座,乃是姜鹿鳴的母親。

自己兒子遇難受傷,自然不可能不關(guān)注,自己倒是沾了光了。

難怪這一身傷勢好的如此之快,只一覺醒來就盡數(shù)恢復(fù)了。

寒暄幾句之后,門外就又有腳步聲響起。

不多時,一位婉約貴氣的婦人便走了進(jìn)來。

即便沒見過,蘇墨也立刻意識到了眼前之人身份。

他立刻起身行禮:“弟子蘇墨,見過虞首座。”

“你重傷初愈,無需多禮,坐著便是了。”

虞挽月語氣溫和,臉上笑容里甚至還帶著些慈愛。

王妙音也同樣起身,告了聲退,見虞挽月點頭,這才退出了屋外。

“不知姜師弟他……”

蘇墨見對方態(tài)度溫和,并沒有什么一脈首座的架子,心中也不由安定下來。

“無甚大礙,他比你傷的要輕?!?

虞挽月?lián)u頭道:“這孩子驕縱慣了,吃點虧也好,是該受個教訓(xùn)?!?

當(dāng)著人家母親的面,這話蘇墨自然是不敢接,只是點了點頭。

片刻之后,他才又道:“那個鄭大勇又如何了?”

“命是吊住了,糾察府正在查,放心吧,只要有真炁護(hù)體,倒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虞挽月沒有隱瞞,只是笑道:“倒是你,尚未筑基,居然就敢獨自抵擋一境修真,無論是膽氣還是應(yīng)對之法,都是令人吃驚?!?

蘇墨不敢托大,搖了搖頭:“僥幸罷了,若非那人氣血虧空,又沒有修煉一境功法,恐怕再有十個我也擋不住的。”

虞挽月卻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只是又道:“你們此次立了大功,往后無需再去山下受罰,另外都教院、糾察府、監(jiān)察院應(yīng)該都還有獎賞,過段時日便會賜下。”

對于獎賞蘇墨倒并沒有太多期盼,山中給內(nèi)院和外院弟子的一般都是賞金,畢竟境界不高,要什么事物拿了錢自己再去買就是了。

只是他還有另一項憂慮。

“弟子只是覺得此事倒頗有蹊蹺之處……”

自己等人剛好下山受罰,又剛好撞破鄭大勇修煉邪法,還正好是對方最為虛弱的時候……

這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聯(lián)想起先前青云峰上那場“釣魚執(zhí)法”,他現(xiàn)在有些懷疑這會不會又是鑒考司特意做出的安排。

“絕無可能!”

卻不料虞挽月竟是立刻領(lǐng)悟了他的意思。

“無論鑒考司還是鐘懷遠(yuǎn),誰都沒有膽量在這種事情上做文章?!?

她說著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墨:“這是正邪之分,絕無兒戲道理。”

蘇墨心中一沉,立刻明白了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只是乖巧點頭。

虞挽月又道:“據(jù)糾察府審查所知,那位邪修是在一次外出回山之后,無意間發(fā)現(xiàn)自己隨身多了一塊絹布,絹布之上記載有一門煉炁之法,未能受住誘惑,于是便依法試著修行?!?

她搖頭嘆道:“可邪法又哪里是如此好修煉的?一旦練了,便再也無法中斷,又不敢叫山中知曉,于是便一步步落到了如今境地?!?

蘇墨奇道:“那門功法的來歷?”

虞挽月又搖頭:“不知,那個鄭大勇自己都不知曉身上絹布從何而來,此事演教殿也在查,看能否從功法法門之上追溯派系來歷。

“說起來,能放此等邪法歸山,又讓一名修煉邪法之人隱伏半年之久,糾察府和監(jiān)察院都要擔(dān)責(zé),怕是有不少人要受罰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最后虞挽月道:“你救了鳴兒,乃是他的恩人,我鹿飲澗和參天闕都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往后但有所需,盡管開口,我們做父母的絕無推辭!”

蘇墨連道不敢。

幾日之后,他和姜鹿鳴又返回青云峰。

正好各府院以及樞機(jī)山上額外的上獎賞下來,果然是賞金,卻有不少,足足好幾千金,要是放到山中坊市里怕是能買好幾件法器了,可在青云峰上卻實在無甚花費處。

如此又修煉了旬日時光。

蘇墨五行同修,又有了那日引真炁運轉(zhuǎn)的感悟,修行進(jìn)益近乎是一日千里,幾乎已然要摸到筑基的邊了。

這一日清晨,他早早從入靜中醒來,罕見的沒有修煉,而是與院中其余幾人一同上了山。

一路上,幾乎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無論是哪一院弟子,都在往山頂趕去。

甚至不只是外院弟子,就連山上學(xué)師、瓊花紫霞兩峰上的云闕院弟子,都正往山頂趕來。

只緣今日有一位山中高修,將要來這青云峰上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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