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策劃層的簡單討論,最后決定清理最后的蠕蟲龍的任務將由異常事務調查委員會來完成,近衛軍和陸軍在外圍待命。
全部兩艘飛艇則在空中待命,如果蠕蟲龍從洞穴的其他洞口逃脫,飛艇上手持狙擊步槍的士兵會將獵殺變成一場射擊游戲。
奧古斯特被任命為此次行動的指揮,他將率領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十人,進入洞穴中。
洞穴的位置,距離夜間飛艇降落的石頭山不遠。不過當時夏爾一行人前往了西北尋找鹿首精的蹤跡,而這個洞穴恰好位于東北方。從海拔高度來看,毒氣肯定沒有波及至洞穴內。
他選擇了自己的團隊,兩名在剛才的戰斗中與蠕蟲龍交過手且沒有受傷的巫師,還有皮埃爾以及夏爾。
雖然奧古斯特的頂頭上司最初并不同意讓學生參與這次任務,但巴贊校長和奧古斯特兩人的勸說也令他不得不同意。
夏爾在一邊把玩自己從近衛軍那里借到的新玩具。夏爾試射了幾發子彈,基本感覺不到后坐力,可以連續射擊,使用的手槍子彈,這不就是沖鋒槍嗎?
這支沖鋒槍就像是幾根鋼管拼湊在一起,再加上手槍握把,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露的彈簧、內部的機械部件和被油漆覆蓋過的螺絲釘。
槍支的保險顯得有些牽強,保險的位置在扳機附近,保險開啟時,恰好抵住扳機,令它無法向后移動。如此暴力的處置方式,很可能是在實驗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表面的做工的確不錯,像是手工精工細作的,每一個邊角都打磨過,沒有或鋒利或突兀的棱角。所以,這肯定不是量產型號。
“我從陸軍那里借來些了爆炸物。”奧古斯特將幾箱木柄手榴彈放在眾人身邊,“每人能分到三枚。”這種手榴彈的破片少,主要靠沖擊波造成殺傷,恰好避免了蠕蟲龍鱗片堅硬的問題。
“如果在洞穴內見到面積較大的穴室,就枚一顆進去。同我們平常用的爆炸物沒有太多區別,拔掉尾部的拉繩即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沒有針對蠕蟲龍的特效魔藥,只要對他們進行足夠強力的物理攻擊就行了,“蠕蟲龍是夜行動物,所以現在他們應該在休息,它們同我們一樣,疲憊不堪。但我們必須打起精神來,一次性解決威脅。”
奧迪隆打頭陣,然后是奧古斯特和他的搭檔們,兩名夏爾不認識的巫師緊隨其后,最后才是夏爾和皮埃爾。眾人在進入了洞穴前又飲用了一瓶貓頭鷹藥水。
計劃為狼人在前方嗅探,為巫師們預警,然后巫師們則利用爆炸物和法術來殺死其中的蠕蟲龍。
“你的魔法天賦那么高,為什么一定要用近衛軍的玩意兒呢?”皮埃爾有些不解地問夏爾。
“你知道我的過往,好幾年的習慣,怎么可能一兩個月就改得掉呢?”夏爾將沖鋒槍背在身后,“其實完全可以一個咒術施展開,用水將這洞穴灌滿完事。”
“近衛軍要求看見尸體,我們只有進洞一個選擇。”
洞穴口并不窄,有一人多高,數米寬,洞口朝下深入。巫師們將一根繩索綁在洞外,然后順著繩索緩慢挪動腳步。
奧迪隆按照計劃首先進入洞穴。
夏爾是倒數第二個個進入腳下滿是碎石,石壁上有許多不規則的印記,似乎原本的洞口并沒有這么大,是蠕蟲龍用自己的爪子和腐蝕性毒液將洞口擴展到如此的大小的。
眾人不斷深入洞穴,腰間的玻璃瓶中裝有一種散發著微弱光線的化合物,與貓頭鷹藥劑配合在一起,保證了他們在洞穴內的能見度。
來到洞穴的一處岔路口前,奧迪隆告訴身后的巫師,“三只蠕蟲龍,藏在洞穴的左后方。”
斯坦尼斯瓦夫掏出一枚手榴彈,拉開了它尾部的引線,然后向穴室的左后方拋了出去,“爆炸物已擲出,小心隱蔽。”
這一時期手榴彈的裝藥量是很大的,“砰——”地面隨著爆炸也在輕微的搖晃。
一些碎石混雜著半截蠕蟲龍的尾巴從穴室內飛濺了出來。
“塔德烏什,你跟我來。”斯坦尼斯瓦夫拿起一柄帶籠手的闊刃劍沖進了剛才發生爆炸的穴室中。
奧古斯特在洞穴口留下標記,帶著剩下的隊伍沿著洞穴的主通道繼續深入。
他們不斷地用手榴彈清理穴室,然后進入搜索,即便奧迪隆認為其內并沒有蠕蟲龍。
當他們來到洞穴的最深處時,奧古斯特身邊只剩下狼人、皮埃爾和夏爾。
“這里的氣味很濃,應該是它們生活的位置。”奧迪隆說道。
“這都用不著你說,我自己都聞出來了,這味兒啊——”如果不是還有戰斗任務,奧古斯特都想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具體數量呢?”
“聽不太清,氣味也太濃烈了影響了我的嗅覺,反正里面肯定有蠕蟲龍。”
這是一股糞便和污漬長時間沒有得到清理的混合氣味,夏爾從腰間掏出手榴彈,拔掉木柄末端的白色引線,當手榴彈開始呲呲作響,還冒出白色煙霧的時候,夏爾將它丟進了整個洞穴系統中最深也是最大的穴室內,然后再掏出第二枚,擲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爆炸后,四人走進了這個被鐘乳石分割成許多區域的不規則穴室中。
奧迪隆再次變身,奧古斯特則跟著他走向穴室的左側;夏爾右手舉著沖鋒槍,左手做好了施展護盾法術的準備,身后被皮埃爾保護著。
洞穴內有不少被吃剩下的骨頭,還有存在時間可能從數年到幾小時內的,不同狀態下的糞便。似乎腳下看似堅硬的地面,也是糞便固化后的產物。
“夏爾,那是它們的蛋嗎?”夏爾順著皮埃爾的目光看去,一窩十顆上下長、左右窄的蛋安靜地躺在角落里,被一圈類似糞便的保溫物質覆蓋著。
“我想是的,燒掉它們吧。”
皮埃爾上前,施展起火焰法術,蠕蟲龍的蛋在遭遇高溫后直接爆裂開來。
夏爾看到眼前有一個身影迅速從面前橫穿而過,他不假思索地直接開槍掃射,可惜全部打在了鐘乳石和巖壁上。從穴室的另一側,傳來了奧迪隆和奧古斯特與蠕蟲龍打斗的聲音。
夏爾抓起攜行具右側的那劑魔藥,將其喝入腹中。
時間的流逝開始變得緩慢,好像放慢了許多。他的視覺和聽覺似乎更加敏銳了,試圖爬上巖壁伏擊他的蠕蟲龍直接被射成了篩子。
他們又摧毀了數窩蠕蟲龍蛋,不給這個種群繼續繁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