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是瘋了！

幾分鐘前還認為眼前的小家伙是個騙子，現在卻主動提起對賭協議，還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這不是上趕著給人家送股份嗎？

小馬哥心里戲謔地嘲笑著自己，眼神卻極為真摯，認真地盯著以舒緩姿態背靠沙發的羅誠，希望對方趕快點頭同意簽署對賭協議。

他怕自己又開始疑神疑鬼，轉眼功夫又不像簽署這該死的對賭協議了。

“馬總。”

羅誠攤開雙手：“對賭協議的事先放放吧，新的手機樣品送到了，我需要去看一眼，完事后還要尋找合適的研發團隊半個月內開發款音樂播放器和手機小游戲……短時間內沒時間給貴公司的QQ搞什么盈利模式了。”

小馬哥：“……”

他愕然地看著滿臉無奈神色的羅誠，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茬，心里瘋狂吐槽：

啊？

我求上門了，你反而……開始拿捏了？

前幾天還是你求我來著？

反轉來的有點快，讓人猝不及防。

好在曾李青的反應速度很快，急忙開口幫腔道：“羅總，簽個對賭協議就幾分鐘的時間，解釋盈利模式也是幾分鐘時間，合起來不到十分鐘就能解決問題。不如，我們……”

話沒說完就被羅誠抬手打斷。

他站起身：“馬總，曾總，手機樣品已經送到位，我得先去看看不能繼續耽誤時間了。”

送客的意味很濃。

小馬哥領會出這份送客的意思起身準備告辭，但，曾李青卻不動聲色地拽住自家老板笑嘻嘻地向羅誠表示：“羅總您忙，我跟馬總等您忙完手頭的工作再聊。”

嗯？

這回輪到羅誠驚訝了：能屈能伸大丈夫啊！

難怪曾總會超越張之東變成小馬哥最為倚重的臂膀。

既然要等，那就等吧。

多等會！

他微微點頭致歉：“抱歉，我今天的日程已經安排了，不好做出改變，二位要是忙的話就不用等我了。”

丑話說到前面——你們怕是等不起！

小爺被你們幾次三番的拒絕，現在該你們嘗嘗被拒絕的滋味了。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大踏步離開辦公室，順便安排人進來續茶倒水。

該有的禮貌不能少。

“人家都送客了，曾總為什么還要拉著我？”

五分鐘后。

進門端茶倒水搞服務的小姑娘出門后小馬哥頗為不滿地看向曾李青。

他不是沒看過別人的臉色。

之前到處推銷QQ的時候被各路商業大佬冷嘲熱諷過，卻沒有在十八歲的小年輕面前這么丟臉過。

不說商業成就。

單純的年齡也要比高中生年長十四歲，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還簽個P的對賭協議？

藤訊公司的股份不是錢啊？

“馬總，先忍忍，我感覺這位羅總不是吹牛畫餅的騙子。雖然幾天時間內開發出一款新手機的事非常不靠譜，但，人家敢在一兩個月內推出新手機賣就證明真的趟出了這條路。不管是芯片設計團隊還是操作系統開發團隊，這都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信息……或許，這位羅總來歷不凡吶。知道些超出我們認知范圍之外的信息也不意外。比起手機產業這么大的蛋糕，一個小小的盈利模式其實并不起眼，我們完全可以試試……”

曾李青苦口婆心地規勸著自家老板。

雖然跟羅誠只見過兩次面，但兩次接觸的過程中都能感受到對方坦蕩的形式風格，還有種莫可名狀的感覺——這家伙寵辱不驚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啥樣的人家調教的十八歲小孩有這種氣質？

西北那片……好像沒有什么著名的顯貴。

這就奇怪了。

“你說的很對，經過剛才的聊天和仔細觀察，我也覺得這個小家伙折騰國產手機品牌的事好像不是騙局，應該是真事。可是……被一個小屁孩拿捏了，心里總有點不得勁。”小馬哥在自己人面前并不遮掩內心的氣餒。

這種感覺很不好。

感覺好像三十多年活到了狗身上，還不如個小屁孩。

……

羅誠在會議室里專注地審視著嶄新的手機。

樣機送過來三臺。

都一模一樣，亮晶晶的紅色塑料殼配4.5英寸的正方形顯示屏，再搭配上亮晶晶的透明仿水晶按鍵，顯得非常高檔。

渾身散發著不靈不靈的氣質，猛然看上去應該會很招女孩子喜歡。

四周還嵌著圈跑馬燈。

開機、來電或點開音樂時會閃起一圈一圈的霓虹燈，閃得非常有節奏感。

魅魔手機樣品成了！

有點超出他的預料，聯發科居然給操作系統自帶了音樂播放器和貪吃蛇游戲。

算是為魅族科技節省了將近三十萬支出。

是好事。

也是壞事。

好在省錢省事了，按照現在的樣板機直接安排生產就行，不需要費太多的事。

嗯，好像還差個用來看網絡小說的電子閱讀器。

無傷大雅的東西，花不了多少錢。

手機背面也是亮晶晶的紅色塑料殼，還裝著兩個外放大喇叭。

沒裝攝像頭。

主要是眼下的攝像頭像素又低價格又貴，裝了影響利潤，過高的制造成本也無法打入縣鄉下沉市場。

“這部手機歸我，另外兩部留給陳總和嫂子。”

挨個試完樣機他順手給自己兜里揣了部。

主要是不想花錢。

買個最便宜的諾基亞直板機都要1600多，純屬智商稅，誰買誰傻蛋。

“這樣好嗎？”

陳嫂子婆娑著手里的樣品手機滿眼都是眷戀，好像在看自家閨女，說話時口不由心。

在她眼里，這么好看的手機是妥妥的高科技，隨隨便便把樣品裝到兜里好像有種犯罪感。

有點小羞澀。

羅誠坦然一笑：“嫂子放心好了，等陳哥那邊安排完生產，我們每個月能出十萬臺這樣的貨。這三部樣機有紀念意義，就留在我們手里，等頭一批貨生產出來，再給關心魅族科技的頭頭腦腦們每人送一部，權當還人情了。”

“啊？”陳嫂子又驚又怕：“會不會送出麻煩？”

“嫂子放心，頭一批量產的國產手機也是有紀念意義的，送人之前先給博物館送一份就沒什么問題。不算賄賂。”

生產成本三百塊。

零售價八百塊。

這樣的禮物……也就是有紀念意義才送的出手，不牽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