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棺中伸出的那只手，把最后一塊蜜瓜籽吐進三米外的琉璃盞。青銅棺槨蒸騰起的寒氣在溫泉熱霧中扭曲變形，像極了凌蒼當年煮焦的醒酒湯。

“贗品還帶售后服務的？“我用短杖戳了戳棺沿，冰晶順著紋路攀爬，“這次換了哪位大師的仿品？上回那個哭墳腔調(diào)太重，這回記得...喂！“

棺中人突然扣住我手腕。熟悉的雪松香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那人抬起頭時，我袖中的冰玉耳墜突然發(fā)燙——是凌蒼，但又不是。他眼尾多了道疤痕，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星霜琉璃。“他的聲音裹著冰碴，“天穹圣域第七席審判官，奉命清除輪回污染源。“

我手腕一翻，短杖頂端的冰棱抵住他喉結(jié)：“你們圣域的人打招呼都這么熱情？“杖尖故意往下滑了半寸，“順便問下，正版凌蒼的臉部使用權(quán)交過版權(quán)費了嗎？“

審判官周身爆開冰環(huán)，我早有預料地后仰，借著溫泉蒸汽滑出五米遠。他踏出棺槨的瞬間，整片翡翠回廊的時空流速恢復正常，記憶之樹的果實卻開始逆向生長。

“臥倒！“我朝看熱鬧的小葉大喊。最前排的翡翠果實縮回花苞時噴出時空亂流，將審判官剛理好的銀發(fā)吹成鳥窩。我趁機滾到年輪守衛(wèi)的樹根后，摸出耳墜里的留影水晶。

“第七席大人！“我舉著水晶喊，“您左肩的圣域紋章沒遮嚴實——需要我?guī)湍?lián)絡紋身師重修嗎？“

審判官揮袖的動作僵住。在他分神的剎那，我捏碎水晶釋放出凌蒼三百年前錄制的幻象。黑衣少年扛著魚竿晃到審判官面前，吊兒郎當?shù)匦Γ骸皢?，山寨貨挺敬業(yè)?。啃枰灻麊?？“

真正的殺招藏在幻象眼底。當審判官與幻象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啟動埋在他靴底的傀儡絲。這些從火鍋湯底回收的暗紅絲線猛地收緊，將他絆進尚未閉合的青銅棺槨。

“收工?！拔遗呐氖稚系幕遥D(zhuǎn)頭卻撞見小葉驚恐的表情。她翅膀尖指著棺槨方向顫抖：“大、大人...他在吃棺材...“

審判官真的在啃食青銅棺槨。那些千年寒鐵在他齒間如同酥餅，暗金碎屑順著嘴角滑落。更詭異的是，被他吞噬的棺槨部分正轉(zhuǎn)化為記憶殘片，重新拼湊成我的模樣。

“時空蛀蟲?！拔野櫭纪鲁鲞@個禁術名詞。年輪守衛(wèi)的樹皮瞬間褪色：“你說的是那個能吞噬因果的...“

“麻煩開下彩虹橋。“我扯斷手腕上的傀儡絲綁頭發(fā)，“再給我三斤織夢蟬的糞便?！?

“你要蟬糞干什么？“

“做炸彈?！拔姨统隽枭n送的錦囊翻找配方，“那玩意混合記憶殘渣，能炸出時空裂縫——別這么看我，上次用這招還是為了炸溫泉池里的水垢。“

審判官此時已吞噬完整個棺槨。他腹部隆起不規(guī)則的形狀，皮膚下不斷凸起人臉輪廓。當他轉(zhuǎn)向我時，瞳孔已經(jīng)變成記憶長河深處的漩渦狀。

“你...很吵...“他的聲音混雜著千百人的語調(diào)，“吞噬...必須...“

我甩出三枚裹著蟬糞的冰彈。爆炸產(chǎn)生的翡翠色濃煙中，審判官突然嘔吐出大量青銅碎片。每個碎片都映著不同時期的我，最古老的畫面里，我穿著祭司袍將短杖刺入凌蒼心臟。

“果然連起來了。“我避開飛濺的毒液，在年輪守衛(wèi)的樹皮上速寫符文，“圣域用時空蛀蟲吞噬輪回記憶，再通過審判官反芻重組——他們想從無數(shù)輪回里拼出完整的真相。“

審判官突然發(fā)出非人的尖嘯。他腹腔裂開，伸出無數(shù)青銅手臂抓向我。我引爆炸彈制造時空裂隙，拽著小葉跳進記憶洪流。

“抓緊了！“在湍急的時間亂流里，我把冰玉短杖插進虛空，“帶你看點有趣的。“

杖尖亮起的剎那，我們跌進七百年前的雨夜。黑甲凌蒼正跪在圣域祭壇，任由灰袍人將青銅釘敲進脊椎。我蹲在房梁上嗑瓜子，看著年輕時的自己潛伏在陰影里。

“原來你在這天偷換了圣域的輪回羅盤。“小葉指著梁下閃爍的冰晶，“等等，那個審判官怎么也在現(xiàn)場？“

暗處走出的灰袍人掀開兜帽，露出與審判官七分相似的面容。他將某種液體灌入凌蒼口中，青銅釘頓時泛起血光。

“原來從這時候就開始克隆了?！拔也[起眼，“怪不得現(xiàn)在的冒牌貨越來越難纏?！?

時空突然劇烈震蕩。現(xiàn)實中的審判官竟追進記憶回廊，他腹部鉆出的青銅手臂化作巨蟒，一口吞下七百年前的灰袍人。整個場景開始崩潰，我們被彈回翡翠回廊時，正撞見審判官在啃食自己的克隆體。

“餓貨發(fā)瘋了?！拔野研∪~塞進樹洞，轉(zhuǎn)身對上審判官血紅的雙眼，“商量下，給你做個圣代冰淇淋冷靜冷靜？“

他腹部裂開的巨口發(fā)出轟鳴。我嘆著氣摘下耳墜，倒出三百年來收集的所有凌蒼遺物——褪色的發(fā)帶、裂縫的玉佩、寫滿潦草情詩的信箋。當審判官的利齒逼近時，我將這些物件拋向空中。

“看清楚了?！拔覄澠普菩模y藍血霧籠罩遺物，“這些才是真正的輪回印記?！?

血霧中浮現(xiàn)出萬千光景：凌蒼在冰淵刻下雙人名字，在戰(zhàn)場廢墟種下月見草，在每次輪回終結(jié)時笑著握住我持杖的手。審判官突然抱頭慘叫，皮膚下的青銅紋路開始剝落。

“贗品就是贗品。“我接住墜落的玉佩，“連刻在靈魂里的星光都仿不出來。“

翡翠回廊在此刻朝陽初升。審判官在晨光中化作青銅雕像，額間緩緩浮現(xiàn)出真正的時之契刻印。當我觸到刻印的瞬間，七百年前凌蒼被注入藥劑的記憶突然復蘇——那瓶液體，正是用我的時溯者之血提煉的。

我摩挲著青銅雕像額間的刻印，指尖殘留的藥劑記憶還在發(fā)燙。七百年前那管注入凌蒼脊椎的猩紅液體，此刻正在雕像內(nèi)部涌動，像困在琥珀里的毒蜂。

“年輪爺爺，“我敲了敲雕像的腦門，“您見過會孵蛋的青銅器嗎？“

老樹精的根須從地底鉆出，卷走我掌心的瓜子殼：“這是記憶繭房，圣域用來...“他突然噤聲，樹皮上的年輪紋路逆時針旋轉(zhuǎn)起來。雕像內(nèi)部傳出心跳聲，與我耳墜的共鳴震落滿地松子。

“賭五顆霧莓，“我蹲在雕像旁擺弄凌蒼的舊發(fā)帶，“里面是個沒睡醒的冒牌貨?！?

發(fā)帶剛系上雕像手腕，翡翠穹頂突然降下血雨。雨滴在青銅表面蝕刻出星圖，我認出這是凌蒼獨創(chuàng)的逃生路線標記——那家伙總愛在絕境里畫地圖，說是要給后人留點探險樂趣。

雕像轟然炸裂時，我正咬著糖葫蘆閃到巖石后。飛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重組，拼成個半透明的凌蒼虛影。他脖頸處的時之契閃著病態(tài)的青光，手里還攥著那管猩紅藥劑。

“晚上好?！拔覍χ撚盎瘟嘶翁呛J，“要來點甜食緩解下更年期焦慮嗎？“

虛影抬手射出藥劑瓶。我旋身用糖葫蘆簽子刺破瓶身，糖漿混合藥劑凝成冰晶，在腳下鋪開血色星軌。這些星軌竟與凌蒼當年在冰淵刻下的求援信號完全重疊。

“原來如此?！拔姨蛑呛J若有所思，“圣域在復刻我們的暗號系統(tǒng)...“

虛影突然發(fā)出凌蒼的聲音：“往生橋東第三根欄桿。“這是當年我們遭遇伏擊時的暗語，意思是“有埋伏，用煙花信號“。

我下意識摸向耳墜里的煙火筒，虛影的利爪已襲到面門。糖葫蘆的竹簽順勢插進他掌心，山楂果滾落在地，濺起的糖漿突然爆炸——我在簽子上涂了爆鳴粉。

“贗品就是贗品?！拔也戎撚暗募绨蚝蠓?，“正版凌蒼從來不吃甜食?！?

虛影在爆炸中扭曲變形，化作青銅沙漏。流沙倒轉(zhuǎn)的瞬間，整個翡翠回廊的時間流速開始錯亂。我看到年輪守衛(wèi)的嫩芽縮回種子，小葉的翅膀退化成蟲蛹，自己剛嗑的瓜子重新長回藤蔓。

“時溯者的血...“沙漏傳出機械音，“...解析完成...“

我瞳孔驟縮。那些隨爆炸沾染在虛影身上的糖漿，此刻正被沙漏提煉成銀藍色血珠——他們在偷我的時溯者本源。

“年輪爺爺！“我甩出三道冰錐釘住沙漏，“啟動那個方案！“

老樹精的樹根突然掀翻整片地皮。埋在地底的記憶酒窖破土而出，七百壇佳釀同時開封。濃烈的酒香中，我擲出凌蒼送的鮫人燭臺，幽藍火焰瞬間點燃酒精蒸汽。

“請您...“我在爆炸氣浪中拽住老樹精的樹藤，“...下次埋酒窖別挖這么淺...“

火焰在時空亂流里綻放冰蓮。青銅沙漏被極寒與熾熱交替撕扯，表面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裂痕。我趁機突入火場，耳墜里囤積的凌蒼日記雪花般飛散——這些浸過他鮮血的紙頁，才是最好的破局利器。

“看好了?！拔尹c燃日記擲向沙漏，“這才叫真正的記憶爆破?！?

泛黃的紙頁在火焰中浮現(xiàn)幻象：凌蒼在月下教我傀儡術，我將冰玉耳墜掰成兩半，我們共同刻下的時之契在星空下交輝...虛影發(fā)出凄厲的悲鳴，青銅外殼層層剝落，露出核心的水晶骷髏。

骷髏眼眶里跳動著我的本源血珠。我正要伸手奪取，身后突然傳來破空聲。十二名灰袍人踏著冰蓮花瓣降臨，為首者手中的青銅秤砣正在吸食血珠能量。

“第七席審判官只是誘餌?！盎遗廴讼崎_兜帽，露出與凌蒼九成相似的臉，“感謝您幫忙提煉時溯者精華?！?

我盯著他腰間晃動的玉佩——那分明是凌蒼臨終前讓我埋進冰淵的遺物。翡翠回廊的晨光突然染上血色，記憶之樹的果實全部爆漿，汁液在空中凝成囚籠。

“你們圣域...“我慢悠悠掏出把瓜子，“...是不是專撿別人不要的垃圾？“

灰袍人抬手掀起記憶風暴。在時空亂流撕碎身體的剎那，我捏碎了耳墜里的冰玉墜子——這是凌蒼用最后的力量凝成的保命符，能凍結(jié)三秒時空。

絕對靜止中，我踏著冰蓮花瓣走到灰袍人面前。他頸間有道陳年傷疤，正是九百年前被我短杖劃過的位置。當我摘下他的玉佩時，內(nèi)側(cè)刻著行小字：【給愛偷懶的時溯者】

真正的殺機在此刻降臨。靜止結(jié)束的瞬間，我引爆了玉佩里封存的記憶——那是凌蒼背著我在月下逃亡的畫面。灰袍人如遭雷擊，青銅秤砣脫手墜向巖漿。

“再見啦，撿破爛的?！拔医幼〕禹犬敯宕u拍在他臉上，“順便告訴你家主子——“

巖漿突然化作冰晶階梯。我踩著階梯躍向記憶洪流，回身甩出個懶洋洋的笑容：“偷來的感情，釀不出好酒?！?

翡翠回廊在我身后崩塌成星塵。當墜入新的時間錨點時，懷中的秤砣突然發(fā)出凌蒼的聲音：“小心...他們找到了...“

我猛然回頭，看見無數(shù)青銅棺槨正從記憶長河升起。每具棺槨都刻著我的名字，棺蓋縫隙滲出銀藍色的血。

我數(shù)著河面上漂浮的青銅棺槨，把最后一顆糖炒栗子拋進嘴里。三百七十九具，每具棺蓋的冰裂紋走向都與凌蒼當年心口傷痕完全一致。這種變態(tài)的精準度，倒是很符合圣域那幫偏執(zhí)狂的作風。

“午休時間結(jié)束啦?！拔覍χ摽罩械挠洃洑堄澳钸?，指尖凝出冰刃劃開左手腕。銀藍色血液滴入長河，頃刻凍結(jié)出通往最近棺槨的冰橋。

棺蓋在觸碰瞬間化作飛灰。當我看到棺中景象時，栗子核卡在了喉嚨——無數(shù)記憶絲線纏繞成繭，繭中沉睡著七百年前教我傀儡術的凌蒼。他頸間的時之契鮮活如初，連睫毛上沾的冰晶都與我記憶中分毫不差。

“贗品都這么逼真，你們圣域改行做人偶師算了?！拔宜Τ鋈侗樶斪〈绖拥慕z線，繭中人的眼皮突然顫動。這細微的動作讓我后頸發(fā)涼，當年凌蒼在冰棺中蘇醒時，也是這樣睫毛輕顫如蝶翼。

冰針突然熔成鐵水。記憶繭裂開的瞬間，七百年前的暴雨聲灌入耳膜。凌蒼濕透的黑發(fā)貼在額角，手中還攥著那把我送的生銹匕首：“琉璃，快走！他們要用時溯者血祭...“

他的臺詞與記憶完美重合，連嘴角血漬暈染的角度都分毫不差。我站在原地看他表演，甚至能預判三秒后他會踉蹌撞到左側(cè)石碑——果然，仿生傀儡的額頭磕在虛擬碑文上，完美復現(xiàn)當年的傷口。

“卡！“我打了個響指，時空驟然靜止。繞著定格的凌蒼轉(zhuǎn)了兩圈，我在他后頸找到圣域的傀儡編號：LQ-179。這個數(shù)字讓我笑出聲，原來在圣域眼里，凌蒼只是第179號實驗品。

冰刃挑開傀儡脊椎處的暗格，芯片上刻著行小字：【情感模塊β版：對星霜琉璃特攻型】。我掂著芯片輕吹口哨，當年凌蒼教我拆解魔像傀儡時，絕對想不到這套手法會被用在他自己身上。

長河突然掀起巨浪。所有棺槨同時開啟，三百七十九個凌蒼踏浪而來。他們有的穿著初遇時的獸皮獵裝，有的渾身是決戰(zhàn)那天的血污，甚至還有七八歲模樣的幼年體。最離譜的是有個頭頂花環(huán)的版本，舉著我三百年前編的野花戒指單膝跪地。

“你們圣域...“我笑得直不起腰，“...是開凌蒼主題漫展嗎？“

回應我的是鋪天蓋地的冰刃。不同年齡段的凌蒼們施展著我教他的所有招式，連失誤的破綻都完美復刻。我在刀光劍影中騰挪，耳墜里囤積的破爛派上用場：用凌蒼的舊腰帶捆住青年版，拿他送的定情匕首刺穿少年版，最后把婚戒砸在幼年體腦門上。

“正版可舍不得讓我這么費勁?！拔阴唛_舉花環(huán)的傀儡，突然被什么扯住腳踝。低頭看見五歲模樣的凌蒼抱著我的腿，奶聲奶氣喊“姐姐“，瞳孔里卻閃著傀儡絲的冷光。

冰刃懸在他眉心三寸處顫抖。我終究沒刺下去，轉(zhuǎn)而掏出糖罐：“要吃松子糖嗎？“

趁小傀儡愣神，我捏碎糖罐釋放昏睡粉。這招還是凌蒼發(fā)明的，當年他說：“對付裝可憐的家伙，甜味蒙汗藥最管用?！?

當最后一個傀儡倒地時，長河盡頭的青銅王座緩緩升起。王座上的灰袍人摘下兜帽，那張與我七分相似的臉讓我瞳孔驟縮——天穹圣域大祭司，星芒，我的孿生姐姐。

“玩夠了嗎？“她指尖纏繞著我和凌蒼的因果線，“這些玩具可比真貨溫順多了。“

我踢開腳邊的傀儡殘骸，從耳墜里摸出個蘋果啃：“當年你把我們?nèi)舆M輪回熔爐時，也是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星芒的王座突然伸出青銅觸手。我翻身躍上漂浮的棺槨，看著觸手刺穿那些傀儡的身體：“用我的時溯者血脈克隆凌蒼，再用他的克隆體提煉對付我的武器——這套閉環(huán)生產(chǎn)玩得挺溜啊？“

“你終于變聰明了?！靶敲⒊秳邮种械囊蚬€，所有傀儡殘骸突然拼接成巨大人偶，“把永恒輪回的密鑰交出來，或許我能讓你選個舒服的死法?！?

巨偶胸口浮現(xiàn)出記憶熔爐的紋路。我盯著那紋路突然笑出聲，凌蒼當年留下的自毀程序密碼，原來被他刻在了我的冰玉耳墜內(nèi)側(cè)。

“想要這個？“我晃了晃耳墜，突然將其捏成粉末，“那就把七百年前偷走的東西還來！“

粉末在熔爐高溫中重組成鑰匙形狀。星芒終于變了臉色，青銅觸手瘋長著襲來。我任由觸手貫穿左肩，借著沖力撲向熔爐核心。銀藍血液滴入爐心的剎那，整條記憶長河開始倒流。

“你瘋了？！“星芒的尖叫中，我看到七百年前的真相：她將凌蒼推入熔爐時，那家伙偷偷把真血換成了自己的克隆體。漫天火光里，真正的凌蒼化作星塵附在我的耳墜上，而眼前的星芒始終在燒一堆傀儡殘渣。

“多謝款待。“我對著崩潰的星芒比心，身體隨逆流的河水墜向時光深淵。無數(shù)記憶碎片中，凌蒼的聲音忽遠忽近：“翡翠回廊...年輪守衛(wèi)...藏著我們最后的...“

再次睜眼時，我躺在藤蔓吊床上。年輪守衛(wèi)正用樹根泡茶，小葉氣鼓鼓地往我臉上扔松子：“睡夠沒有！記憶之樹結(jié)果了！“

翡翠果實墜落的聲響清脆悅耳。我接住最大那顆，果皮自動裂開，露出里面冰晶雕成的凌蒼小人。他掌心托著枚戒指，內(nèi)側(cè)刻著新發(fā)現(xiàn)的密碼：【偷懶次數(shù)達標的獎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