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為富不仁矣,為仁不富矣
- 重生1999:從趕山狩獵開始
- 大青山下的綠兒
- 2188字
- 2025-07-02 06:50:00
劉春桃攥著空酒杯的手指在杯壁上劃出細碎的聲響,像貓爪撓過玻璃。
到現在,她已經認命,就是還是有幾分對魏婷婷不服氣。
劉春桃想著,李四海為人寬厚,斷然不想要這么樣和他說話,這一切肯定是魏婷婷在后面作怪。
忽然她仰頭盯著水晶燈,酒氣裹著冷笑從齒縫里漏出來,終于想到了要說的話。
“魏婷婷跟村口婆子們說你是她第一個相好的?”喉間那道燙疤在燈光下泛著淡粉,隨著她發顫的聲線輕輕起伏,“去年秋收時,她還跟供銷社小王在谷堆后面啃嘴呢,你也能信她?”
李四海后腰抵著落地窗,玻璃上的夜露沁得襯衫發涼。
他想起魏婷婷往灶膛里添柴火時,總愛用沾著柴灰的手指勾他腰帶,那雙手確實沒提過供銷社小王的事。
“春桃,”他蹲下身,指尖蹭過地毯上干涸的酒漬,“我自己也沒有多干凈,也就不強求這些虛的了,你明白嗎?”
他這話說得,卻要上溯到他重生之前,那時候他確實和自己的女領導有幾分感情,她還給了李四海工作。
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人怎么樣了,不過應該也是非常年輕吧。
“那你真不挑食啊!”劉春桃突然把酒杯砸在他腳邊,青銅麒麟擺件被震得叮當作響。
她踉蹌著爬起來,香奈兒套裝的細肩帶徹底滑到肘彎,露出鎖骨處那道更淡的紅痕。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一會兒我就出門,說被你非禮了,阻止你嫁人……不是,是娶老婆!”
這話說得越來越狂野,李四海自己聽了都全身出冷汗,這怎么還要反咬了?
光是這句話,李四海都想翻臉了,可是細想劉春桃這種人是肯定不會這么做事的。
“我相信你,肯定是不會這么做的。不如再跟我說說,豹爺那邊到底給你擺了什么難題了,要逼你交出家產?”
劉春桃踢開腳邊的碎玻璃,酒氣從發根散出來,卻也經過這一鬧,基本醒酒了。
“你當豹爺是沖酒店來的?”指尖戳在博古架上那尊青銅麒麟的獨角上,褪色的紅綢被她蹭得晃了晃。
“省城中心的鑫茂商業中心知道不?我太爺爺五十年前給他們定過風水局,上個月頂樓的云鼎餐廳接連三個食客心口冒青煙昏迷——監控里拍著他們胸前像被激光燒穿似的。”
窗外的夜露突然重了,糊住玻璃,這夜里一切都變得光怪陸離了,或許有些話不該在夜里說。
“鑫茂商業中心?”他蹲下身撿起一塊碎玻璃,刃口映出自己皺眉的倒影,“那樓地價一平米八萬,聽說老板跟省城碼頭那幫人合資的,應該是個好地方才對。”
“好地方是吧?”劉春桃突然笑起來,抓起博古架上的麒麟擺件就往桌上磕,“那里從前就是個亂葬崗,陳老板放話了,要是解不開寫字樓里的‘穿心煞’,就讓劉家從此消失!”
擺件底座磕在玻璃桌面上,發出金石交擊的脆響,直到最后徹底崩壞爆碎,讓碎玻璃飛濺的到處都是。
“豹爺他們拿這話當令箭,非要搶我家地窖里的《堪輿秘錄》,說要‘替天行道’——實則想拿解法跟陳老板換股份!”
李四海撿起幾顆碎玻璃,碎玻璃在李四海掌心硌出疼意,他想不到這里面還有風水的事情。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不過若真的是引發了問題,恐怕劉春桃這邊還真的沒辦法摘得開。
“你太爺爺當年布的什么局?”
他繼續詢問,碎玻璃雖然鋒利,但是無法對他的無情鐵手造成任何傷害,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到了逆天的地步了。
力量比不過老虎,可是堅固程度比得上老虎,刀直接砍上去說不準只留下一道紅色的印子。
“就是簡單地鎮壓煞氣,提高氣運的局,畢竟風水也有科學的成分,改一改采光什么的。”
“采光?”他忽然笑起來,掌心里的玻璃粉簌簌落在地毯上,他覺得不對。
“你太爺爺要是只干了這點事,怕不是沒有這么多家產吧?”
他直接嘲笑的,發家的有幾個是干凈的啊?
為富不仁矣,為仁不富矣!
這個時代,是最為激進的時代,也是最為腐敗的時代,一切都在這種詭異的氛圍里面以極為可怕的速度增長著。
劉春桃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香奈兒套裝的細肩帶在肘彎晃出一道弧線。她望著窗外鑫茂商業中心頂層的霓虹招牌——那巨大的 LED屏正滾動播放著促銷廣告,光帶在雨霧里扭曲成詭異的血紅。
“這個嘛……”她喃喃著,喉間的燙疤輕輕發顫,“我并不清楚,父親在世的時候,總是告訴我這輩子也別想這事。”
這個時候她轉身,眼睛里再也沒有了李四海,這輩子也不會有李四海這種人了。
“我甚至于不被教導風水相關的知識,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保護我遠離這種地方。”
這是一種對后人的保護,其實他們這些人不過也是更高級存在的玩物罷了,想要主導自己的命運太難了。
那個商業區,可謂是寸土寸金,出了問題誰擔待得起?或許他們的祖輩早就知道有問題,只是拖延了時間,讓他們這一代人遠離了紛爭。
“若真沒轍,”他忽然開口,指尖蹭過獸皮袋上的鹿皮繩,“不如放棄這一切,把麻煩扔給省城里頭的豹爺,讓他們狗咬狗去。”
這話出口時,他注意到劉春桃眼神也變得凌厲,終究還是歸于無力。
“是啊!或許我們就該在這里放棄,這是我們最安全的活法。”
她也起了放棄的心思,只要保住縣城這塊,后半輩子都高枕無憂了,為何要再去是非之地,逞一時之能,白白斷送了性命!
但李四海很快搖頭否決了這念頭,投降可以接受,但是眼下他們放手敵人就一定要放手了嗎?
“不行,”他踢開腳邊的碎玻璃,金屬碰撞聲在空蕩的套房里回響,“沒摸清黑風堂的底,瞎放棄等于送人頭,對面未必會真的就此滿足。”
下一秒,李四海突然站起來,獸皮袋在肩頭發出窸窣輕響。他走到劉春桃面前,伸手按住她發抖的肩膀,掌心能感受到香奈兒套裝下骨骼的輕顫。
“這事我管了,”他的聲音沉得像山里的老松,“我去走一趟,保你劉家沒事。”
他這是最后幫一次劉春桃,回去就結婚,斷了這一切的念想。
不過回去就結婚這種想法,是肯定要遭報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