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血手
- 繼承壽衣店后,我成了女術師
- 心上芙蓉
- 2190字
- 2025-05-06 00:05:35
宓溪閉上眼睛,回憶起小時候爺爺教她認字時的情景。那時爺爺總是捧著一本破舊的《周易》,一邊翻看一邊嘆氣。
“乾、坎、艮、震......”記憶中爺爺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她猛地睜開眼睛,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快步走到客廳正中,閉上眼睛,腦海中勾勒出房屋的平面圖。
八個房間的位置,與八卦圖的八個卦象完全吻合!
“難道這是......”她倒吸一口涼氣,手心滲出冷汗。
這哪里是普通的房子,分明是爺爺留下的一座陣法!
回想剛才開門的順序,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從東南方的倉庫開始,然后是正南的雜物間,再到西南的廚房......
“陰陽封印......”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號稱最恐怖的兇卦,象征著困境與絕路。若是用在陣法中,那就更加可怕。
這是一座鎖魂之陣!
“如果再開兩次門,陣法就會成型......”宓溪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到時候,我就會被困在這里,永遠出不去。”
更可怕的是,任何進來救她的人,都會被卷入陣中。
“是誰?”她咬著牙,“是誰這么了解我家的構造,還設下這樣的圈套?”
腦海中閃過幾個可疑的人選。最近來店里詢問過爺爺舊事的那個中年人?還是總在店門口徘徊的老夫人?又或者是......
“篤篤篤。”
敲門聲又響起來了,這次是從西邊的空房間傳來。聲音不疾不徐,仿佛在嘲笑她的困境。
宓溪冷笑一聲,這正是陰陽封印的下一個方位。對方顯然是想逼她按照特定的順序開門,完成這個致命的陣法。
她在客廳中央盤膝而坐,屏息凝神。爺爺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八卦生生不息,陰陽相生相克......”
敲門聲越來越響,仿佛要把門震碎。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門框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她紋絲不動。
突然,敲門聲停了。
一縷白煙從門縫中飄出,空氣中彌漫著焦臭味。煙霧漸漸變得濃重,開始在房間里盤旋。
“布料著火了?”宓溪瞇起眼睛,心臟劇烈跳動。
那間房里堆滿了布料,都是制作壽衣用的上等料子。一旦著火,不僅店鋪會毀于一旦,就連隔壁的鄰居也會遭殃。
對方是在逼她開門。
煙霧越來越濃,嗆得她忍不住咳嗽。耳邊似乎響起了布料燃燒的噼啪聲,還有若有若無的詭異笑聲。
宓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時候開門,就正中對方下懷。可如果不開門,整條街都可能遭殃。
她站起身,緩緩走向那扇門。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卻又停住了。
爺爺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陽氣破陰邪,水火既濟......”
宓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是消防隊嗎?永安壽衣店著火了,請快來!”
不到三分鐘,消防車的警笛聲就在街口響起。
“救命啊!”宓溪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沖到店門口,“那間空房著火了!”
趁著消防隊員破門而入的瞬間,她悄然退出了店鋪。陽剛之氣破陰邪,再加上大量的水,這鎖魂之陣自然不攻自破。
她站在街對面,看著消防隊員進進出出。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給整條街道都鍍上了一層血色。
過了一會,消防隊員一臉困惑地走出來。
“小姐,房間里并沒有起火。”隊長摘下頭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只找到了一團紙灰。”
宓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輕輕摩挲著項鏈上爺爺留下的玉佩。
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有火。對方只是在虛張聲勢,想要誘她入局。
可是,究竟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
宓溪站在客廳中央,眉頭微蹙,望著滿屋狼藉。水漬在墻面上留下蜿蜒的痕跡,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煙味。
消防員剛剛離開,留下一地的泡沫和積水。她緩步走向臥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爺爺生前最愛的那把太師椅已經被水泡得變了形,紅木家具上的雕花也因為水汽而微微翹起。柜子里的布料全都濕透了,還有幾件壽衣被泡得不成樣子。
這些都是爺爺一件件置辦下來的。每一樣東西背后都有一個故事,都承載著她與爺爺相處的點點滴滴。
“真是好手段。”她輕聲自語,指尖輕撫過濕漉漉的墻面。
這場火災不過是一張迷心咒制造出的幻象。對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困死她。但他們顯然低估了她的判斷力,更沒想到她會直接報警。
能布下這樣的局,說明對方就在附近。宓溪居然沒有發現他的位置。街對面一間空置的店鋪里,黑暗中有人正在打電話。
“歐三爺,這女人有點邪門。”那人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我用迷心咒騙她開門,她居然報警叫消防!”
電話那頭的歐三爺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江湖中人,誰能想到她會報警?倒是我們太過于固守常規了。”
“血手,你不是最擅長隱藏自己無聲殺人嗎?怎么連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
黑暗中的身影眼神驟然一冷,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歐三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輕嘆一聲:“算了,你回來吧。錢我照付,這活另找人做。”
“不必。”血手冷冷打斷了他的話,聲音里透著刺骨的寒意,“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不過是浪費了我一步棋。這盤棋,才剛開始。”
他的聲音越發陰冷:“明早,你就能看到她的人頭。”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歐三爺看著手機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太了解血手的性格,最是要面子。剛才那番話,不過是激他全力以赴罷了。
一個感應境的高手,他倒要看看那姓宓的丫頭有幾分本事。
宓溪將最后一件濕透的壽衣晾好,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十點半了。
對方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這種人一旦失手,必定會加倍報復。
她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爺爺臨終前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溪兒,這行當看似簡單,實則處處是門道。壽衣店晚上不能開門,不能應聲,更不能隨意往外看。”
她放下水杯,回到客廳盤腿坐下。既然對方已經出手,那就來吧。
夜色漸深,街道上早已沒了行人。偶爾有幾聲狗叫傳來,卻很快就消失在夜風中。
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時針指向十一點。
還有一個小時,就是魔能最重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