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林毫無懼色。“好。”他一口應下。

“不過要記住，”蘇瑾提醒道，神色凝重，“這案子牽涉朝堂爭斗，若處理不當，恐怕會害死更多人。”

“我明白，會找合適的機會提出。”喬臨胸有成竹。

“你就這么自信能考中？”蘇瑾挑眉。

喬臨笑道：“家鄉人都說，我很像我叔叔。”

夜色漸深，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

一聲貓叫劃破夜色。

蘇瑾和喬臨同時抬頭，只見一道黑影優雅地踱步于墻頭。月光下，那只通體漆黑的貓兒眼眸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正是蘇小灰。它歪著腦袋，尾巴輕輕擺動，沖著蘇瑾輕輕叫了幾聲。

夜風拂過，帶來幾分涼意。喬臨裹了裹衣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它和你一樣自信。這么快就得手了？”

蘇瑾沒理會他的調侃，目光緊盯著墻頭上的貓咪：“物品全部到手了？”

“喵——”蘇小灰高傲地揚起頭，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它的神態間透露出一股得意，仿佛在說“這還用問”。

蘇瑾接過包袱，摸了摸貓咪的頭，“做得好。”

她打開包袱看了看，里面是幾封信件和一本薄薄的賬冊。在月光下，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這就是證據？”喬臨問道。

蘇瑾點點頭，“足夠讓某些人睡不著覺了。”

“小心為上。”喬臨提醒道。

“我知道。”蘇瑾將包袱仔細收好，“這些東西暫時就放在你那里吧，我這里不安全。”

喬臨接過包袱，鄭重地點頭，“我會好好保管。”

兩人分別時，月亮已經高懸空中。

她抱著貓轉身，看向喬臨，神色變得嚴肅：“記住我們說好的，找不到合適時機就告訴我，我來幫你。這事不能拖。”

“放心。”喬臨點頭應下，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我心里有數。”

夜色漸深，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蘇瑾展開雙臂，貓咪輕盈一躍，穩穩落在她懷中。

分別后，蘇瑾抱著蘇小灰往家走。夜晚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零星的燈火透過窗欞灑下暖黃的光。

此時的蘇瑾心中思緒萬千。【這只是開始，前方還有更艱難的路要走。】

她低頭看著懷中的貓咪，按捺不住好奇：“到底拿了多少？”

“洗空。”蘇小灰簡短地回答，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這三個字讓蘇瑾眼前一亮，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的心跳也隨之加速，既有期待，又帶著一絲隱隱的擔憂。

推開家門，溫暖的燭光立刻驅散了夜的寒意。孟忠早已等在那里，見到她平安歸來，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皇帝沒為難你吧？”

“本人又沒曝光真實身份，也沒罵他，他能把我怎么樣？”蘇瑾笑著走進屋內，將蘇小灰放在桌上。屋內爐火正旺，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快點快點，除了給喬林的賬本和書信，還有什么?。”她催促著蘇小灰，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像個等待拆禮物的孩子。

蘇小灰無奈地抬起爪子，輕輕撥弄了下脖子上的玉。霎時間，桌上憑空出現一個精致的錢盒，雕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蘇瑾剛要去開，更多的東西突然接連不斷地出現——金器、銀飾、玉石，琳瑯滿目的珍寶瞬間堆滿了桌面。金光閃閃的器物反射著燭光，晃得人眼花繚亂。有些甚至因為太多而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孟忠和趙煥手忙腳亂地接住掉落的物件，生怕驚動了鄰居。微寧抱著一尊金佛，眼睛都直了：“小師叔，你們這是搬空了皇宮金庫嗎？這得值多少錢啊！”

蘇瑾立刻往后退了幾步，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蘇小灰，你做的事跟我可沒關系。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烏云遮住了月光，仿佛老天爺都被這一幕驚到。屋內的燭火微微搖曳，在墻上投下搖晃的影子。

蘇瑾趕緊打開錢盒，數出三百兩銀票，其余的推給蘇小灰：“剩下的都歸你。這些夠用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撇清關系？”蘇小灰鄙夷地看著她，尾巴不屑地甩了甩，“別忘了，你我本就一體，功德值又不會分家。你做什么都跟我脫不了干系。”

蘇瑾立刻收起僥幸心理，轉向孟忠：“五師兄，最近哪里需要賑災？這些錢得趕緊捐出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孟忠看了眼趙煥，后者立即問道：“小師叔，這些是從趙威那里來的？”

“對。”蘇瑾點頭，語含厭惡，“那個貪得無厭的東西，搜刮民脂民膏，也該讓他嘗嘗被洗劫的滋味。”

“不義之財，確實該捐。”趙煥正色道，“不過處理起來要小心。”

孟忠拿起一尊金人像，皺眉道：“這些東西不好處理，你看這金像，跟趙威至少有六七分相似，一拿出去就會被錦衣衛盯上。他們的眼線可不少。”

蘇瑾接過金像，二話不說就用力揉捏起來。很快，那栩栩如生的金像就變成了一團坑坑洼洼的金塊。她的手上泛起淡淡的青光，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出，讓堅硬的金屬在她手中如同面團般柔軟。

她還嫌不夠，戴上手套又捏了一遍，確保沒留下指紋。每一個動作都干凈利落，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五師兄，這樣還能認出來嗎？”她舉起那團已經面目全非的金塊。

孟忠搖頭：“重量還是一樣的，聰明的錦衣衛能查出來。趙威那邊肯定會報案，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按重量來查。”

“那就把所有金器都揉在一起。”蘇瑾開始對其他金飾下手，“可惜不在山上，不然直接熔了重鑄多好。這些東西留著也是禍害。”

“剩下這些怎么辦？”孟忠指著那堆玉石字畫問道，“這些可不是隨便就能銷贓的。”

趙煥主動請纓：“師叔大人信任的話，交給我處理。雖然價格會低些，但保證查不到我們頭上。我認識幾個可靠的商人。”

“都給你！”蘇瑾毫不猶豫地應下，“只要能盡快處理掉就行。”

孟忠這時注意到蘇小灰脖子上的玉，湊近一看，發現玉上涂著墨水。那原本應該潔白如雪的羊脂玉此刻卻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