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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服裝廠倒閉

時間來到80年代末,隨著商品經濟開啟探索期,使得紡織業因市場需求激增(如皮夾克等消費品熱銷)盲目擴張,導致全國棉紡錠達4200萬,企業超6萬家,產能過剩問題已顯現。

而傳遞到服裝行業也是如此,大大小小的廠子像是雨后春筍一般出現。我家的這間小服裝作坊肯定是競爭不過那些正規一點的廠子,也就是因為徐東興跟我爸的關系不錯,要不早就關門大吉了。可是就算有關系,還能接一點訂單,但是我爸還是想要將廠子關停,原因很簡單,監守自盜。

在廠里干活的都是同村人,今天這個拿件衣服回家,明天這個帶條褲子穿,天天少衣服,就是國營大廠也扛不住啊?索性,趁著這股東風,我爸就將服裝廠給關停了。為此,村里很多人開始傳閑話,說我爸是因為某某原因,得罪了誰誰誰,從而才被人家給擠兌夸了。

這些人就是那種見不得人好的那類人,你比他過得好,他酸你,你過的不如意,他踩你,就是如此。

不過李衛國同志沒有受影響,而是在關閉服裝廠后便帶著我二叔一起去出海去了。

我跟我姐年紀小,理會不到那些是是非非,成天就知道玩。聽我媽后來給我講,在她去地里干活的時候,就讓我姐看著我。我姐比我大六歲,按現在說自己還是個孩子,怎么可能看好我呢?可是在那個年代,大多數跟我姐同齡的孩子都已經開始照看弟弟妹妹了,并且也沒聽說有哪家孩子出啥事的。

我媽說她每次干完活回家,都是我自己一人坐在兒童車里玩,我姐早就不知道跑哪去瘋了。幸虧我們這地方交通不便利,要不我早就被人給拐跑了。

等我再長大一點,就不需要人看了,同村的小伙伴太多,大人把我們聚在一起,就不在理會了。

我記得那會村里有塊空地,就在村委會的門口,不知道是誰家蓋房子拉的沙子多了,用不了就堆在那,從此這地就成了我們的游樂場。每天我們這些孩子從自家帶著小桶跟小鏟子,跟上班似得,吃完早飯就來玩沙子,中午吃飯休息半小時,下午繼續,兒童時代,那塊沙堆承載了我很多的記憶。

有一年,幾歲我不記得了,只知道那次不知道是在挖沙的時候碰到了什么,全身上下起了很多的小疙瘩,奇癢無比。我媽就把我帶到了衛生室去看一下,村里的衛生室剛來了一位大夫,年紀還不小了,好像是響應什么國家政策,才來到村里駐村當村醫。

村醫看了一眼我身上的疙瘩,就說是過敏,但是因為什么過敏,查不了。這很正常,就算是放到現在,也需要檢查很多的東西,才能找到過敏源,更別說是那個年代了。既然知道過敏,那就給點藥膏回去摸一下就行,今后只要注意點,問題不大。

我媽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對村醫說:“你看他把身上都撓破了,用不用處理一下?”

村醫也是好心人,就說:“嗯,行,我給他擦點碘酒吧!”(請注意,碘酒,不是碘伏。80年代一直到90年代中期,各個大醫院還是用酒精消毒的。)

碘酒:含酒精成分(濃度約50%),對皮膚、黏膜刺激性大,接觸破損傷口易引起疼痛,不適用于黏膜或敏感部位。而這位“好心”的村醫就將碘酒直接給我擦在了破損的皮膚上,各位看官朋友們,你們可以想象那個場面是有多痛,估計很多的大人都受不了,何況我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呢。后面據我媽回憶說,我那次將人家村醫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并且在離開衛生室后,又多次返回去罵人家,罵的可臟了。捂臉,小孩子,可以被原諒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村醫的運氣不是太好,凈處理一些“疑難雜癥”,除了我之外,還有李帥。那是在一次挖沙的時候,李承棟跟李帥因為爭搶挖沙工具起了“沖突”,年少無知的李承棟就用手里的玻璃碎片將李帥的小鼻子給劃開了,是真的開了,那場景是非常嚇人的,我們一群小伙伴全部愣住了,幾秒鐘后,幾人全部哭了起來,最后引來大人,才將李帥送去了衛生室醫治。

要說那位村醫的醫術還是非常了得的,在查看了傷口后,就給李帥將被劃開的小鼻子給縫上了。(就是其中的一個鼻孔被劃開了,當初縫合的時候沒打麻藥,場面也是血腥無比。)

小孩子傷口恢復的快,十天半個月后拆了線,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不過也就是外面看起來有道很長的疤,并且之后的好多年里,李帥都會經常破鼻子,流鼻血,去醫院檢查說跟小時候被劃傷有點關系,為此,李承棟對李帥總有種虧欠的感覺。有時候我們一起的時候,李承棟就會開玩笑說,自己家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都給李帥了。雖然是玩笑,但是是也能看出,李承棟的爸爸媽媽還是經常去李帥家的,畢竟自己兒子差點將人家的兒子給破了相,這今后要是因為鼻子上疤,找不到媳婦,估計......

其實幼年的事情有很多,無非大家都沒有印象,可能那會的腦容量太小,能記下的都是一些自己覺得非常非常重要的片段,就算如此也是模糊的。

我就時常想,當初要是跟現在這樣,有手機或者錄像機,將成長的畫面記錄下來該多好啊!可惜,再無少年時。

對于我們這群八十年代中期出生的人來說,八十年代模糊,不記事,根本就沒有太深的印象,有的事情也是因為家長的提起,自己模模糊糊的能想起一點點,所以我們對八十年代是沒有太多感覺的。接下來的九十年代才是我們的青春記憶,許多的美好時刻,也大多出現在九十年代,同學,校園,初戀等等,都是在九十年代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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