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魂
- 家族修仙:從趨吉避兇開始
- 黑漢唐黃
- 2049字
- 2025-04-25 23:42:28
青羊鎮(zhèn),春風(fēng)樓。
紅姐蜷縮在古色古香的繡床上,絲綢紗幔隨晚風(fēng)輕輕飄動,搖曳出幾分朦朧的美感。
四方桌上一盞檀香仍在裊裊升騰,幾盞殘酒散發(fā)著微弱的醉意。
芙蓉帳暖,春宵沉醉。
劉冕衣衫凌亂,坐在床邊為紅姐按摩脖頸,動作機械而遲緩。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似有千般思緒糾纏其中。
“千算萬算,誰能想到會冒出個陸家青袍修士?”紅姐低聲抱怨,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區(qū)區(qū)練氣四層,身法竟如鬼魅一般,我手持天兵傀儡竟還落入下風(fēng)。依我看,翡翠湖那些雙靈根修士也不過如此罷了。”
春風(fēng)樓乃是青羊鎮(zhèn)最負(fù)盛名的銷金窟,絕色佳人云集,是宴請貴客的絕佳去處。
紅姐作為這里的老人,見過無數(shù)陸家子弟,也與翡翠湖的核心弟子深入交流過,自認(rèn)為對陸家情況了若指掌。
然而今日突兀出現(xiàn)的陸鳩,卻是她從未聽聞的存在。
劉冕眉頭緊鎖,額頭上的筋肉擠成一個“川”字,語氣沉重道:“我已經(jīng)計劃得非常周全,但還是百密一疏。人算不如天算啊!本以為憑借一手制符技藝能夠拜入玄機閣,可如今卻鬧得這般收場,江大人怕是不會滿意了。我的修行之路又多了一重變數(shù)。”
劉冕向來以自律聞名,每日至少要花一個時辰練習(xí)畫符。
正是這份天賦加上堅持不懈的努力,才讓他以散修身份踏入符箓一道,并在天璣山一帶小有名氣。
但今日斗法臺上的失敗,令他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安的預(yù)感,驅(qū)使他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于是,他來到春風(fēng)樓找紅姐飲酒解愁。
酒過三巡后,兩人索性摸上了床,試圖用酒精麻痹內(nèi)心的郁結(jié)。
提起陸鳩時,兩人都感到無比晦氣,破口大罵了好一陣子才稍稍平復(fù)情緒。
“那個陸鳩到底什么來頭?你可打探清楚了?”劉冕終于忍不住問道。
紅姐搖了搖頭,語氣略顯沮喪:“我和姐妹們多方打聽,此人深居簡出,來了青羊峰六七年,下山次數(shù)寥寥無幾。前段時間,陸懷瑾得罪了陸天煬,被逐出青羊峰。聽說陸鳩接替了他的位置。后來陸介的兒女回歸,陸鳩便跟著張鎮(zhèn)守到了青羊鎮(zhèn)。這一個多月來,一直表現(xiàn)得極為低調(diào)。”
正說著,一陣陰風(fēng)吹過,燭火猛地暗了一下,又重新亮起。
屋內(nèi)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那人戴著青銅面具,凌亂的發(fā)絲披在肩上,雙眼幾乎沒有眼白,空洞而無神地盯著劉冕。
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令整個房間瞬間陷入死寂。
“江……江大人!”劉冕嚇得忙從床上跳下,跪伏在地,“劉某無能,辦砸了您交代的事情,請看在我還能制符畫符的份上,饒命則個!”
江澈冷冷掃了他一眼,手指把玩著一枚玄鐵戒指,語氣淡漠至極:“你會制符又如何?現(xiàn)在居然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劉某不敢!絕無此意!”劉冕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磕頭求饒,“劉某只是想將功補過,為江大人做點事情。”
江澈百無聊賴地望著腳下的劉冕,語氣戲謔:“哼,玄機閣不收無用之人。像你這樣的貨色,在耀州的時候,連玄機閣的大門都進(jìn)不了。不過還好,你趕上了好時候。自從玄機閣遷入密州,正好缺人手,這才讓你這種臭魚爛蝦混了進(jìn)來。”
說完,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盞命魂燈,隨手丟給劉冕:“用你的一縷精血點燃命魂燈。從此以后,你就是玄機閣的人了。”
劉冕臉上先是一怔,隨后狂喜難掩:“是!是!謝過江大人!劉某一生飄零,終于不再是孤魂野鬼般的散修了……”
他催動精血點燃命魂燈,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然而下一刻,一切驟然轉(zhuǎn)變。
天地仿佛開始旋轉(zhuǎn),紅姐的閨房竟然在空中打轉(zhuǎn)。
繡花床上,紅姐驚恐萬分,瞪大雙眼卻發(fā)不出聲音——她的喉嚨已被割破,鮮血汩汩流淌。
而劉冕低頭一看,江澈腳下赫然躺著一具無頭尸體,那分明是他自己的身體!
“終究……還是孤魂野鬼……”
劉冕的頭顱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江澈端起一杯殘酒,悠悠飲下,冷笑道:“密州的修士真是傻得可愛,居然還以為我會留他一條狗命。”
他輕蔑一笑,繼續(xù)說道:“換做耀州的修士,早就斗法結(jié)束后用盡各種遁術(shù)逃跑了。可你們這些蠢貨,愣是站在原地等著送死……真懷念當(dāng)年捉耗子的日子啊。”
他忽然停頓片刻,又喝了一口酒,語氣略顯無奈:“江濁,你也真是個傻子。怎么跑到密州來了,連逃跑都不會了?竟然讓青羊鎮(zhèn)那快要入土的老修士抓住,害得我四處奔波把你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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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山北,萬仞懸崖之上。
獵獵狂風(fēng)呼嘯不停。
夜幕降臨前的最后一抹霞光灑在遠(yuǎn)山剪影上,絢麗而又奪目。
陸鳩和陸懷瑜藏身于一處洞穴之中,屏息凝神,等待著夜幕完全降臨后的狩獵行動。
“師姐,《御獸魂術(shù)》和魔宗那種萬魂幡有什么區(qū)別?”陸鳩忽然開口,語氣中滿是好奇。
陸懷瑜答道:“魔宗殺人是為了強大己身,我們卻不殺人,走的是陽關(guān)大道。待突破境界時,也不會有心魔阻擾。”
陸鳩若有所思,又問:“可我聽說佛修既不殺人、也不殺妖,只渡眾生。他們?yōu)楹文苣菢有逕挘俊?
陸懷瑜聞言冷笑一聲,不屑道:“我們修道者主流方式是以力降服妖獸。那群禿驢,則靠幻術(shù)和神識誆騙妖獸。要我說,我寧可被修道者一劍殺死,也不愿突然‘頓悟’,被佛修永生永世使喚。”
正說著,陸懷瑜目光一閃,恨恨罵道:“賤人!”
陸鳩循聲望去,只見天空中飛來一只靈鶴,背上載著兩名妙齡女子。
為首者氣質(zhì)凌厲絕美,另一人則是天真爛漫。
陸鳩作為一名信息搜集愛好者,一眼便認(rèn)出了為首者的相貌。
“陸茗薇!”
他低聲喃喃,心中暗自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