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琳將布雷妮扶了起來,她今天終于是露出了笑容,上次笑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
以前凱特琳見過很多次男人們,騎士們,領主們在父親面前宣誓效忠,在丈夫艾德面前宣誓效忠。
今天她也是享受了一次這樣的待遇,不得不說,這感覺很好。有一種被人信任的感覺。
艾德慕從城里騎著馬出來接她。他身后帶著幾個父親的臣子。
老教頭戴斯蒙爵士,總管烏色萊斯·韋恩總管,還有侍衛隊長羅賓。他們都是凱特琳父親那一輩的人,老了,艾德慕現在還沒有提拔自己的手下。
看著弟弟披著紅藍色披風,上面繡著銀色鱒魚,他的胡子好久沒有修理過了。火紅色的胡須長滿了下巴。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們聽說藍禮死的時候嚇壞了,當初你還在他的軍營里呢!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了布雷妮,我才逃了出來!”
凱特琳他們離開時起初很順利,后來被人發現了,布雷妮砍了幾個風暴地的追兵,他們才安全離開。
“父親如何了?”凱特琳問道。
“命不久矣,不過他還在斷斷續續地叫著母親以及我們幾個孩子的名字。還有叔叔的名字。”艾德慕道。
“聽說你要打仗了,對手是誰?泰溫蘭尼斯特嘛,你打得過他嘛,你都不是他兒子的對手?”凱特琳這句話讓艾德慕生氣了。
之前他確實打了敗仗,但是他屢敗屢戰,也可以說是不折不撓了。
凱特琳來的時候發現了他們在水里放了鐵釘,還有鐵蒺藜,每個渡口都是這樣的。那時士兵說是艾德慕要求的。
“我一定會打敗泰溫蘭尼斯特,一雪前恥!”艾德慕自信十足地說道。
兩個人之間冷場了幾分鐘,然后凱特琳問道。
“南方有什么消息沒?史坦尼斯最后如何了?”
“他得到了幾乎所有的風暴地諸侯的效忠,但卻還沒有拿下風息堡。科塔奈爵士誓死不打開城門,有一種當初史坦尼斯守城的氣勢。”
“不過如今攻城的是史坦尼斯,不是梅斯提利爾。我看用不了幾天城門就會打開。”
“她不抓住時機攻打君臨城,圍風息堡干什么?”凱特琳疑惑道。
“聽說,不是他要圍,是那個紅袍女巫要他這么做的!她的目的是為了抓艾德瑞克風暴。”
“那個勞伯的私生子?抓他干嘛?”
“不知道!”
“為了施展血魔法!”布雷妮塔斯道。之前她聽維拉斯跟藍禮說過,要他小心紅袍女巫的血魔法,所以才特意給了他一個護身符。
“血魔法?”艾德慕看向了布雷妮,他發現這是一個女人,長得比他還高。還是一副騎士打扮。
“這是我的誓言騎士,布雷妮塔斯,是塔斯島伯爵,暮之星塞爾溫伯爵的女兒。”
“誓言騎士!姐姐,你們這是搞那出?”
“女人對女人宣誓效忠?”艾德慕一副見到了七神的表情。
在維斯特洛大陸傳統觀念里,女人沒有騎士跟領主這樣的稱號。
從來沒有女人成為騎士的先例,雖然貴族夫人,甚至王后也可以得到騎士的效忠,但前提是她的男人是個領主或者國王。
“之前維拉斯跟藍禮聊過血魔法的事兒,國王的血脈可以用來施展可怕的血魔法,不過代價是失去鮮血,史坦尼斯一看就是失血過多,被吸走了太多精氣,所以他才會面色蒼白,沒有頭發的。”布雷妮塔斯道。
她的話讓幾人都是笑了起來。
“可怕的血魔法,不過史坦尼斯殺了自己弟弟,他一個弒親者恐怕也得不到鐵王座,他不是真正的國王!只有羅伯史塔克才是正統北境之王的后裔。”艾德慕道。
徒利家族在歷史上沒有稱霸過,即使在河間地,他們也不是特別底蘊深厚的家族。
因為以前河間地歸鐵群島管,只不過后來黑心赫倫被燒死在了赫倫堡,龍王伊耿才將徒利家族封為河間地,也就是三河流域守護者。
因為這個原因,河間地的人也愿意讓羅伯史塔克當他們的王,畢竟他有一半徒利家族血統,而他的妻子,也就是弗雷家族的人。
凱特琳有些口干舌燥了,她看了一眼城墻上掛著的尸體。
“這是蘭尼斯特的士兵。”
“沒錯,克里奧爵士將他們帶來,而他們居然在夜里營救詹姆蘭尼斯特,還好我反應快,不然詹姆蘭尼斯特就逃走了。”艾德慕一副我了不起的樣子,知道內幕的人都是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千萬不要讓他跑了,我去看看父親。”凱特琳道。
他們此時還不知道鐵群島進攻北境了,因為席恩送給奔流城的那封信,夜里半路上被一只貓頭鷹吃了那只烏鴉,所以他們還沒有得到消息。
不過臨冬城得到了消息,也給奔流城送信了,如果不出意外,烏鴉會帶著信來的,只不過時間要稍后幾天。
凱特琳看著以前強大的霍斯特公爵,如今成了一個病秧子,心里很是難受。
霍斯特公爵嘴里說著些什么。
“對不起,我不該逼你。……那個小子,不許你再接觸他。……原諒我,萊莎!原諒我……”
凱特琳意識到了他再跟萊莎說話。
“他把我當成了萊莎!”
凱特琳心里很累,打算回房去睡一覺,等她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時,看到了靜默姐妹。她意識到了她們送來了艾德的尸骨。
當她看到艾德尸骨的一剎那就感覺出了不對勁。
“這不是艾德史塔克的尸骨!”凱特琳瞥了一眼兩個靜默姐妹,然后將尸骨收好,感謝她們。
她們離開后,凱特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果然這不是艾德的尸骨,但瑟曦或者提利昂絕不會無緣無故送一副假尸骨過來,莫非艾德沒有死去。
這個想法出現在了凱特琳心里。如同火焰一般開始上漲。
“是誰,為了艾德而死,還瞞過了君臨城那些人?”
“或許瓦里斯有參與!貝里席有沒有參與?”
“艾德現在去了哪里?”凱特琳找來了一幅地圖,她看著君臨城然后視線向上移動,到了赫倫堡,到了奔流城,過了境澤,來到了北境,臨冬城,壁爐城,最后她的視線停留在了絕境長城上。
“其他人被送去了絕境長城,莫非艾德也在那里?他為什么不回來?是因為宣誓了嗎。對了他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啊!還是一個史塔克。”
凱特琳嘆了口氣,他多么希望,艾德史塔克沒有死,就在自己身邊,孩子們也都在,她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