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顆煙花
- 重生千禧:站到風口變成豬
- 揾劍
- 2141字
- 2025-04-17 18:00:00
“聽說晚上要下大雪了。”
伏案的朱兵抬起頭來,才發覺隊里的其他人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朱兵,你師父呢?”
朱兵只是呵呵一笑。
“陳山又跑去打麻將了吧,這混頭可是會享受生活,把任務都丟給你。”
朱兵搖搖頭道:“我才調上來沒多久,該多干些活。”
“嗨,今天過大年,你也早些回去吧。”
“我看完這些資料就回去。”
朱兵站起身來,將隊里的同事送出了門口,才折返回來繼續查看資料。
“嗯?”
他手里的簡報顯示,大約一個周前,一名叫疤頭的刑滿釋放人員來到了山海市,作為重點目標需要加強追蹤。
朱兵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氣,他想了一下,拿起了電話。
“是陳芝啊,你爸呢?”
……
小紅房離二中不遠,占據著海邊的好位置,藏在半山腰的低矮的樓房當中。
大約是過年,整條街都顯得安靜,沒了往日的喧囂。
“追上他!”
突然一聲沙啞的悶吼,格格不入地在街上飄蕩。
一道黑影沖了出來。
朱兵踉踉蹌蹌地從小紅房沖了出來,他捂著右胳膊,咬著牙往前跑著。
他的身后跟著拋出了四五個手中持械的莽漢,為首的刀疤臉手里更是高舉著一柄四十厘米長的大砍刀。
朱兵伸著手想掏出手槍,但是急切之下,傷手卻用不上力。
身后的兇犯已經貼了上來。
砍刀落了下來,映著燈光白慘慘的。
呼!
刀風貼著朱兵的腦袋吹了過去。
避開的瞬間,他左腳扎步,右腿上提,直接蹬在刀疤臉的胸口。
朱兵不理會對方的慘叫,左手反手拉過刀疤臉的脖子,直接將他撂倒在地上。
后面的小弟跟了上來,迎面棍掄成了滿月。
朱兵左手高舉,單手架住棍子來勢,高抬膝蓋結結實實頂在對方的肚子上。
呼……呼……
朱兵喘著粗氣,在人群里輾轉騰挪,他不可避免挨了幾棍,額頭上已經滾下了血流。
他邊打邊退,已經放倒了三四個人,但是自己架拳也越來越慢。
“媽了個巴子,給我剁死這個條子。”
刀疤臉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啐了一口血,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
他繞在人群周圍,陰鷙地盯著朱兵。
“殺!”
刀疤臉趁著朱兵喘歇,直接沖了上來,頂著刀子捅向朱兵腰間。
一道強烈眩光照了過來,晃得刀疤臉連連后退。
一顆碩大的燈泡頂著寒風沖了過來。
“什么玩意?”流氓們呼嚎著紛紛躲開。
一輛破破舊舊的紅色木蘭踏板摩托車吭哧吭哧地橫在了路當中。
“朱叔叔,快上車。”
陳芝從擋風一側撇出頭來,沖著朱兵大喊道。
朱兵愣了一下,然后面露喜色,直接跨上了木蘭的后座。
陳芝用力一擰,摩托車吃力地吼了一聲,然后從地上躥了出去。
“媽的,今天不能讓這兩個條子跑了!”
陳芝雙眼通紅,死死擰住油門,披著的父親的警服在寒風中烈烈作響。
但是老舊的木蘭踏板動力不是很足,在雪地里輪子時常空轉打滑,一時在上坡也拉不開和流氓們的距離。
陳芝喘息越來越重,這一路冒大雪過來,體力已經透支了。
他只覺得眼前冒出星星,手掌發麻扶不住車頭,隨之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那小子摔車了,快追!”
陳芝腦袋里天旋地轉,身體也感覺不到疼痛,整個人輕飄飄地。
他感覺有人一直拍打自己,費勁力氣聚焦視線,他才看清朱兵焦急的臉。
刀疤臉帶著人快要沖到臉前了!
陳芝掙扎著半蹲在朱兵的身前,他托起對方受傷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開…開槍……”
朱兵手抖了一下,他似乎有些猶豫。
“開槍!”
砰!
刀疤臉又跑了兩步,突然感覺腿腳一虛,整個人倒杵在了地上。
他這才看見,身后一顆熾熱的子彈定住了所有人。
“啊!”
刀疤臉感覺到大腿一熱,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在雪地上。
砰!
朱兵又開了一槍。
其他拿著棍子的混混們下意識縮脖子。
嘭!
一朵煙花在半空炸開了。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混混們爭先恐后地掉頭就跑,手里的器械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你們他媽的別跑,還有我啊!”刀疤臉急得滿頭大汗。
朱兵走上前去,用膝蓋抵住刀疤臉的后背,將他死死地錮在地上。
“別動!”
隨著一陣警笛響起,藍白色的警車閃爍著紅藍的霓虹燈聚集了過來。
“哇,真的像電影一樣。”陳芝看著攔截行動感慨道。
不過,冷靜下來他也有些后怕。
幸好自己穿著的是警服,才能說動那老人家去幫忙報警,借給自己車子。
一切還好,自己趕上了。
這樣奪槍案就不會發生……
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健碩男子快步擠開人群,直沖沖朝著陳芝過來。
“爸。”
陳芝一個音節還沒出口,陳山抬起一腳就踹在他的肚子上。
陳芝趔趄了幾步,最后還是站定了。
他看著眼前面目凌厲的父親,心里有些五味雜陳。
這個有些暴力傾向的男人帶給了他青少年時期無盡的痛苦,但是在自己同樣步入中年后,又不免對他心生憐憫。
“你那什么眼神!”
陳山怒火中燒,他跨步又要上前卻被朱兵攔住了。
“師父,是陳芝救了我。”
陳山看向兒子,削薄的嘴唇抿成了線。
“算了,先干活。”
陳山點了一根煙,順手從地上抄起一根棍子,走進混混堆里。
人群里響起了哭天搶地的哀嚎。
陳芝看著眼前這個活力滿滿的男人,很難將他與原世界線,那個因胃癌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干巴老頭聯系到一起。
陳山年少成名,在曾被譽為警隊之星,但是因為脾氣太大冒犯了上司,職業生涯開始蹉跎起來,久而久之便磨滅了志氣。
后來他又惹上了酗酒和賭博的毛病,老婆也和別人跑了。
一直到朱兵死亡,徹底擊垮了他,也讓陳芝的青少年時代無時無刻不處于陰霾之下。
“唉,老頭,我這也算是以直報怨了。”
看著趕來的警察忙前忙后,陳芝感覺心口的石頭卸下來一些。
“大年初一就搞這么刺激。”
一陣冷風吹過,他感覺自己的腿有些發軟。
無名的熱浪從陳芝的腳底板升了起來,旋即便是透徹骨頭的冰寒。
陳芝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了下去,徹底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