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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破碎的時空倒影。

時空亂流如沸騰的液態(tài)金屬,將克萊爾與路易斯的意識撕扯成無數(shù)碎片。路易斯眼前炸開刺目的白光,十二歲那年父親實驗室爆炸的場景突然重疊在現(xiàn)實——同樣的灼熱氣流掀翻屋頂,同樣的齒輪如暴雨般墜落,而此刻抓住他手腕的不再是父親焦黑的手掌,而是克萊爾染血的指尖。粘稠的時空亂流順著傷口滲入皮膚,路易斯感覺血管里像是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鋼針在游走,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齒輪咬合的鈍痛。

“堅持住!”克萊爾的聲音裹著時空共振的嗡鳴,像是從遙遠(yuǎn)的深淵傳來。他掌心的紫色寶石突然迸發(fā)出刺目的光芒,分裂成三顆菱形晶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刺入兩人太陽穴與胸口。路易斯瞬間僵直,冰冷的機械意識如同潮水般涌入大腦,記憶碎片在意識海中瘋狂翻涌。他看到了兒時與克萊爾在夕陽下追逐的場景,看到父親實驗室里那些神秘的儀器,還有那個噩夢般的爆炸瞬間。就在機械意識即將完全吞噬他的思維時,心臟處懷表殘片突然散發(fā)出溫暖的光芒,熾熱的情感如同一把火,將冰冷的機械意識灼燒得支離破碎。

現(xiàn)實世界的實驗室已瀕臨崩潰。扭曲的空間中,加斯特的機械義眼殘骸懸浮在半空,如同一只永不閉合的眼睛,散發(fā)著幽藍(lán)的光芒。時之瞳碎片迸發(fā)的紫光在天花板投影出復(fù)雜的星圖,每一道光線都像是某種神秘的符文,閃爍著危險的氣息。祭壇上的液態(tài)金屬不斷翻滾,凝結(jié)成一張張扭曲的人臉,每張面孔都在重復(fù)初代院長臨終的口型:“不要相信任何會反光的東西...”話音未落,培養(yǎng)艙玻璃轟然炸裂,兩個機械傀儡破繭而出,胸腔里跳動的紫色核心與克萊爾的寶石產(chǎn)生強烈共鳴,地面瞬間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裂縫中滲出黑色的黏液,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

歸終frisk的銀鏈突然穿透時空裂縫,如同一條靈動的銀蛇,纏繞在路易斯腰間。“快用雙子共鳴!”她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充滿了焦急,“那些鏡面都是能量節(jié)點!”路易斯這才發(fā)現(xiàn),墻壁上所有金屬表面都在滲出黑色黏液,凝結(jié)成密密麻麻的微型鏡面。每個鏡面里都映出克萊爾痛苦掙扎的畫面,不同的場景,相同的痛苦表情,仿佛在向他訴說著無數(shù)個平行宇宙中克萊爾的悲慘命運。

克萊爾的意識在時空夾縫中掙扎。他看到無數(shù)平行宇宙的自己:某個宇宙里他戴著機械項圈,眼神空洞,正將槍口對準(zhǔn)路易斯;另一個宇宙中,兩人化作齒輪組的軸心,永無止境地相互碾磨,鮮血染紅了每一個齒輪。這些畫面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他吞噬。就在他感到絕望之時,五歲生日照片里父親溫暖的笑容突然浮現(xiàn),破碎的相框玻璃折射出七彩光芒,驅(qū)散了部分黑暗。那溫暖的笑容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讓他在無盡的混亂中找到了一絲方向。

“哥哥!”路易斯的吶喊穿透時空屏障,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克萊爾周圍的黑暗。克萊爾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懸浮在由鏡面組成的星云中,每個鏡面都顯示著不同時刻的路易斯——從蹣跚學(xué)步時的天真可愛,到如今傷痕累累的堅毅模樣。紫色寶石突然劇烈震顫,將所有鏡面碎片聚合成巨大的齒輪,齒牙間流轉(zhuǎn)著兩人共同的記憶碎片:一起在花園里玩耍的歡樂時光,在實驗室里探索未知的興奮,還有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溫暖。這些記憶碎片如同璀璨的星辰,在齒輪間閃爍。

實驗室里,加斯特發(fā)出齒輪卡殼般的怪笑,將雙手深深插入齒輪裝置核心。隨著他的動作,懷表零件與紫色寶石的共振愈發(fā)強烈,引發(fā)空間坍縮。實驗室的墻壁開始剝落,露出背后無數(shù)交錯的時空通道,每個通道中都傳來詭異的聲響,仿佛有無數(shù)個世界在同時咆哮。四個機械傀儡胸前的時之瞳同時張開,射出的光束在空中編織成囚籠,將路易斯困在中央。藤蔓狀的機械觸手從地面鉆出,無情地刺穿他的肩膀,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滴落在祭壇上,激活了更古老的圖騰紋路。那些紋路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召喚著某種可怕的力量。

克萊爾的意識突然回歸本體。他握緊手中的紫色晶體,發(fā)現(xiàn)晶體表面浮現(xiàn)出初代院長的筆記殘頁:“雙子共鳴的真諦,在于接納彼此的陰影。”圖書館里羊皮卷上的血字在記憶中閃過,他終于明白所謂“既是鑰匙,亦是牢籠”的含義——他們對彼此的保護(hù)欲,恰恰成了加斯特操控的弱點。克萊爾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他知道,是時候直面一切了。

“路易斯!閉上眼睛!”克萊爾高舉寶石沖向祭壇,紫色光芒如同洶涌的潮水,所到之處,鏡面裝置開始崩解,金屬碎片如逆雨般射向加斯特。但老瘋子只是發(fā)出更加瘋狂的狂笑,機械臂如閃電般伸出,抓住路易斯的腦袋,將他的額頭按向祭壇上的時之瞳:“讓我看看,血親的羈絆能承受住多少時空撕裂!”路易斯痛苦地掙扎著,額頭上的皮膚與祭壇接觸的地方,冒出陣陣白煙,散發(fā)出皮肉燒焦的氣味。

千鈞一發(fā)之際,歸終frisk的銀鏈化作光刃斬斷機械觸手。路易斯趁機扯下胸前的能量導(dǎo)管,懷表殘片在掌心重組,表蓋內(nèi)側(cè)先祖的畫像突然睜開眼睛,流淌出金色的光芒。這光芒充滿了神圣的力量,與克萊爾的寶石同時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兩股能量在實驗室中央相撞,形成劇烈的時空漩渦。漩渦不斷擴大,強大的吸力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其中,金屬碎片、機械傀儡、甚至是空間本身,都在漩渦中扭曲變形。

加斯特的身影在漩渦邊緣扭曲變形:“你們以為摧毀裝置就能阻止我?每個平行宇宙都有我的觀測點!”他的機械身體開始崩解,露出包裹在核心處的初代院長骸骨,那骸骨上布滿了神秘的紋路,仿佛記錄著古老的秘密。“當(dāng)年他以為封印了時之瞳,卻不知那只是新輪回的開始!”加斯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得意。

時空漩渦的吸力驟然增強,克萊爾的瞳孔突然蒙上一層詭異的灰霧。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而機械,機械地松開抓住路易斯的手,耳畔回蕩著加斯特沙啞的低語:“睡吧,守護(hù)者該退場了……”而清醒的路易斯只能驚恐地看著兄長雙眼無神地后退,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歸終frisk的聲音在轟鳴聲中破碎:“快反抗!這是時空催眠!”但克萊爾只是木然地望著少年被鏡面漩渦吞噬。

路易斯胸口的菱形晶體與漩渦產(chǎn)生詭異共鳴,無數(shù)鏡面從虛空中浮現(xiàn),將他緩緩?fù)先肷拾邤痰墓忪F。“別管我!毀掉時之瞳!”路易斯的嘶吼混著齒輪碎裂聲,在實驗室中回蕩。克萊爾的指尖無意識擦過少年衣角,最終只抓住了懷表墜落的表鏈。

加斯特殘損的機械手掌突然抓住克萊爾后頸,將他重重砸向祭壇殘骸。“留下你,可比殺了你有趣得多。”老瘋子破碎的胸腔里傳來齒輪錯位的聲響,機械義眼的紅光掃過克萊爾頸后,植入一枚微型刻印,“當(dāng)你的弟弟在平行宇宙里絕望掙扎時,你就好好守著這座廢墟,見證時之瞳的完美輪回。”說完,加斯特的身影連同路易斯消失的漩渦一同坍縮,實驗室的殘垣斷壁在余波中轟然倒塌,將克萊爾掩埋在塵埃之下。

不知過了多久,克萊爾在廢墟中醒來,掌心淡紫色紋路黯淡無光,腦海里殘留著加斯特扭曲的笑聲:“雙子分離,游戲才真正開始。”他顫抖著撫摸懷表殘鏈,金屬表面殘留的余溫逐漸冷卻。遠(yuǎn)處正在重建的鐘樓臺階上,編號全部變成了「0」,就像一切重新開始。但他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微風(fēng)拂過,卷起地上的羊皮卷殘片,上面未消失的文字在陽光下閃爍:「真正的鑰匙,藏在血脈相連的心跳里」。這句話如同一個沉重的枷鎖,壓在克萊爾的心頭——路易斯被卷入平行宇宙,而他被留在了原地,頸后微型刻印的刺痛時刻提醒著他與弟弟的分離。

他掙扎著站起身,環(huán)顧實驗室的廢墟,磚石瓦礫間散落著時之瞳碎片的幽光。加斯特的話如同詛咒般在耳邊回響:“當(dāng)你的弟弟在平行宇宙里絕望掙扎時,你就好好守著這座廢墟。”克萊爾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淡紫色紋路因憤怒而微微發(fā)燙。他沒有被卷入平行宇宙,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深淵——他必須在加斯特的監(jiān)視下,找到喚醒自己、打破催眠,并穿越時空拯救路易斯的方法。

此刻,時空夾縫中的齒輪狀晶體仍在緩緩轉(zhuǎn)動。晶體表面映出路易斯墜落時驚恐的面容,而深處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紅光,如同加斯特的惡意凝視。但克萊爾不知道的是,在他頸后刻印的陰影下,掌心的淡紫色紋路正與懷表殘鏈產(chǎn)生微弱共鳴——那是血脈相連的證明,也是打破時空禁錮的鑰匙。當(dāng)路易斯在未知宇宙中掙扎時,克萊爾在廢墟中的每一步探索,都將成為撬動命運齒輪的開始。

“游戲才剛剛開始……”克萊爾低聲重復(fù)著加斯特的話,眼神逐漸從迷茫轉(zhuǎn)為堅定。他撿起一塊刻有初代院長筆記的晶體碎片,上面模糊的字跡突然亮起:「光與影的雙子,唯有分離才能窺見真相。」原來加斯特的禁錮,恰恰是解開時之瞳秘密的關(guān)鍵——而克萊爾留在原地,或許正是命運的另一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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