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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的學田

元代的學田屬于官田,為國家興辦的學校所占有。其租入錢糧主要用于學校“春秋二丁、朔望祭祀及師生廩膳。貧寒病老之士為眾所尊敬者,月支米糧,優(yōu)恤贍養(yǎng)。廟宇損壞,隨即修完”[1]。由于學田是學校賴以存在的主要物質條件,學田的興廢直接關系著學校的命運,因此,對學田的研究,將有助于我們了解元代的教育狀況以及元朝統(tǒng)治者對知識分子的態(tài)度和政策。再則,由于學田是官田的一種,對學田的研究,還將有助于我們了解元代官田的經(jīng)營狀況,有助于我們從一個側面了解元代的土地制度。

本文試就元代學田的設置、學田的租佃與賦役以及寺院與地主豪強對學田的侵奪等問題,作一些粗略的分析和說明。

一 學田的設置

學田之設,始于北宋。宋仁宗乾興元年(1022)十一月,“判國子監(jiān)孫爽言:‘知兗州日,于文宣王廟建立學舍,以延生徒。自后,從學者不減數(shù)百人。臣雖以俸錢贍之,然常不給。自臣去郡,恐漸廢散,請以楊光輔為兗州講書,仍給田十項以為學糧。’從之。諸州給學田始此”[2]。其后,“諸旁郡多愿立學者,詔悉可之,稍增賜之田如兗州”[3]。由于有學田作為學校的物質保證,宋代的郡縣儒學迅速發(fā)展起來。

關于學田的數(shù)量,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曾規(guī)定:“州給田十頃為學糧,元有學田不及者益之,多者聽如故。”[4]到宋徽宗大觀三年(1109),全國已有學田十萬五千九百九十頃。[5]南宋時期,學田數(shù)量不斷擴大,很多州縣學田達數(shù)千畝之多。

金朝對贍學田土也有明確規(guī)定。金章宗泰和元年(1201)九月,定贍學養(yǎng)士法,“生員,給民佃官田人六十畝,歲支粟三十石”[6]。學田數(shù)量也相當可觀。

元朝建立之后,元世祖忽必烈“講前代之定制”[7],主張推行“漢法”。他認識到崇立學校、“征用儒雅”是爭取和籠絡漢族地主階級的一個重要的、必不可少的手段,于是“崇學校為育才之地,議科舉為取士之方”[8]。元代的學校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得到了新的發(fā)展,宋代開始的學田制度也受到元朝統(tǒng)治者的保護得以沿襲。

元代的學校種類多,數(shù)量也大。朝廷有(漢文)國子學,蒙古國子學、回回國子學;路、府、州、縣則有儒學、蒙古字學、醫(yī)學、陰陽學等。此外,還有為數(shù)很多的書院。這些學校遍及全國各地,一些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邊疆地區(qū),如云南,也立廟建學。[9]不僅地方官府立學,親軍諸衛(wèi)有的也設立了儒學。[10]此外,民間還有很多社學。[11]

不同的學校,學田的設置情況不同。民辦的社學無學田之設。朝廷的國子學也均無學田,但生員廩食由國家供給。路、府、州、縣所辦的學校則大都有學田的設置。其設置情況大體如下:

(一)地方儒學

元滅南宋之初,江南學田曾一度成為普通官田而為各級官府所掌握。至元二十三年(1286),元世祖詔令“復給本學,以便教養(yǎng)”[12],學田制度便正式恢復。

元代地方儒學,即路學、府學、州學、縣學,往往有大學、小學之分。但無論大學、小學,一般都設有學田。“學之制,小大不同,學士之版,眾寡不同,然莫不有學田以充儲廥焉。”[13]

各地儒學學田的數(shù)量多少不等,少則一二百畝,多則數(shù)千畝,甚至數(shù)萬畝。《延祐四明志》《至正金陵新志》《至順鎮(zhèn)江志》保存了元代慶元、集慶、鎮(zhèn)江三路及其所屬州縣儒學田產(chǎn)與租入錢糧的詳細數(shù)字,現(xiàn)列表如下(見表1、表2、表3),從中可以看出元代各地儒學,特別是江南地區(qū)儒學學田設置的大體情況。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儒學自始至終都有學田,如“靳春之學……素無恒產(chǎn)”[14]。“上海由鎮(zhèn)為縣之三年,縣始有學;又十年,學始有田。”[15]

各地儒學學田的來源是多方面的:

第一,沿襲前代舊有學田。至元二十三年二月,元世祖“詔江南學校舊有學田,復給之以養(yǎng)士”[16]。所謂“舊有學田”,顯然是指南宋時的學田。

第二,撥官田給學校。元政府曾規(guī)定:“其無學田去處,量撥荒閑田土給贍生徒。”[17]這方面的記載很多,如平陽州“撥在官之田若干畝,歸諸學”[18]。長治州“四圍官壕地盡付于學”[19]

表1 慶元路及其所屬州縣儒學田產(chǎn)、租入統(tǒng)計表

表2 集慶路及其所屬州縣學田產(chǎn)、租入統(tǒng)計表

表3 鎮(zhèn)江路及其所屬州縣學田產(chǎn)、租入統(tǒng)計表

第三,私人捐獻。有不少地主知識分子捐田辦學。如趙良弼將故有土地三千畝“六與懷州,四與孟州,皆永隸廟學,以贍生徒”[20]。東祁王先生子昭捐田二十七頃余歸于學。[21]

第四,購置民田。學校續(xù)置田土,往往購置民田。如元統(tǒng)元年新昌縣學購置砩塘田一十八畝[22],便是一例。

此外,有時也沒收豪強地主霸占的土地以贍學,學校之間有時也互相調劑學田。

總的看來,儒學學田來自官、私兩個方面,而主要是來自官。

(二)書院、蒙古字學、醫(yī)學、陰陽學

各地書院也大都擁有田土,有的為數(shù)還相當多。如鎮(zhèn)江的淮海書院有田一百三十五頃七十畝二分六厘,地五十五頃四十九畝一厘三毫,山九十二畝四分一毫,水池一畝。[23]書院田土開始多由私人捐助,“有力而好事之家,往往構廣廈以崇祀事,輟良田以豐廩食。其為書院者,遂與州縣學參立而布滿于四方”[24]。另外,朝廷也往往撥官田給書院。

至元六年(1269)七月,元朝開始設置諸路蒙古字學。朝廷規(guī)定:“蒙古學校既與儒學一體教育生徒,擬合欽依詔書事意,令合屬官司于無違礙荒閑地土內約量撥贍相應。”[25]在有的地志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官府撥田以興蒙古字學的記載。[26]不過,從現(xiàn)有的史料看,很多地方的蒙古字學實際上并沒有建立起來。

醫(yī)學,亦稱三皇廟學。元代名義上“天下郡縣建醫(yī)學,置官吏,與儒學等”[27],并且“廟祭祀、教養(yǎng)率依仿儒學”[28],但實際上“歲以春秋之季修祀事,有司取具而已,或至聚諸醫(yī)者,師弟子之廩稍,無所從出”[29]。可見醫(yī)學學田是沒有得到保證的。為此,有些醫(yī)學學吏只好自己設法置田。有的,以所受賞賜買田入學[30];有的則募諸私人,購置田土[31];有的醫(yī)學則根本不置學田,“俾醫(yī)師領其祠事,有司以春秋之季發(fā)公帑,具祭料,而折俎升觴焉”[32]

諸路陰陽學的設置始于至元二十八年(1291)。其學田的設置情況,由于史料的缺乏,尚不甚明了。

二 學田的租佃與賦役

元代學田種類很多,有圍田、湖田、上岸田、砩田、泉田、天田、坑塘田[33]、沙田、海涂田[34]、演田[35]、山地、桑地、熟地、荒閑地、草塌地、沙岸、蘆蕩、菱蕩、水池、漁場、渡口等。所有這些,學校都以租佃的方式來經(jīng)營。學田租大都是定額地租。大凡種植糧食作物的田土,都收實物地租,如稻米、谷、豆、小麥、大麥等,租額多少不等。如丹徒縣共有學田地一頃六十一畝九厘,收租一十六石六斗六升三勺[36],平均每畝收租僅一斗,租額很低,而慶元路山書院有水田一百畝二角九步,租早黃谷二百六十七石一斗五升[37],平均每畝租谷二石六斗多,租額則很高。

除實物地租外,還有相當數(shù)量的貨幣地租。如鎮(zhèn)江路儒學所收學田租中,就有蘆租錢、菜麥錢、蕩田錢、山租錢、桑租錢、芋租錢、塘租錢、隨田租錢、房地租錢等。[38]一般說來,不種糧食作物而有其他經(jīng)濟收益的學田,都收取貨幣地租。

元代學田除采用定額地租外,個別的還有非定額的所謂“貌租”。如鎮(zhèn)江淮海書院有田一百三十五頃七十畝二分六厘,其中“定租”有一百一十五頃四十五畝七厘六毫,“貌租”有二十頃二十五畝一分五厘。[39]“貌租”者,顧名思義,可能是視作物長勢或年景豐歉而臨時確定地租的多少。限于史料,還不能對此作出確切的說明。但“貌租”不是定額地租,應該是毫無疑義的。

在宋代學田的租佃關系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轉佃學田的“二地主”[40]。元代,這種現(xiàn)象很多。如《兩浙金石志》卷14《嘉興路儒學歸復田租記》載:

華亭仙山管田三百五十畝,有楊副使者□五十余石包佃歸己,多催少納,積逋尤夥。遂勉種夫親行運納,其舊佃張萬七等欣然,增數(shù)倍之無靳色。[41]

程端禮《畏齋集》卷5《鉛山州修學記》載:

(李侯榮祖、王侯元綱)革豪戶之撲佃者,令親種小民以租之入彼者納此,至有復增三、四倍者。[42]

《江蘇金石志》卷22《府學附地經(jīng)界碑》載:

至順二年六月,據(jù)嚴應新、金道玉、僧悅豫告,置到張僧錄等房屋在下基地,元契系路學地段,每年地錢系李提控包納。本人包占一百余丈,歲作李友興名,止納鈔一百二兩,有人戶一十余家在上,每屋一年納米三斗,輕租重賃。應新等情愿每丈增納鈔二兩,庶有益學校。[43]

以上材料中提到的“楊副使者”,“豪戶之撲佃者”以及“李提控”等,都充當了“二地主”的角色。他們的剝削量是很大的。租額“增數(shù)倍之”而舊佃張萬七等仍欣然無靳色;“令親種小民以租之入彼者納此,至有復增三、四倍者”;“應新等情愿每丈增納鈔二兩”。所有這些,都明顯地反映了“二地主”剝削之重。

在學田的租佃關系中,學校是以地主的面目出現(xiàn)的,它和學田佃戶的關系,完全是地主與佃戶之間的封建的剝削關系。在這一點上,學田和地主的私田是沒有區(qū)別的。

上述是學田的租佃情況,下面談談學田的賦稅與差役。元代官田一般是免稅的。官田的佃戶只向國家交納地租,而不再納稅。一些史料中講的官田的地稅,實際上是指地租。[44]學田屬于官田,自然也應免納官賦。至元二十三年(1286)二月,元世祖詔江南學校舊有學田,復給之以養(yǎng)士,實際上是免除了這些學田的賦稅。“世祖皇帝平定江南,諸色財富皆歸有司,惟養(yǎng)士田糧仍賜于學”[45],正說明了這一點。至元二十五年(1288)八月,中書省與江西行省依據(jù)世祖皇帝圣旨,明確批復蠲免江州學田的賦稅[46],也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但是,隨著學田的不斷發(fā)展,學田中又出現(xiàn)了輸官賦與免官賦的區(qū)別。《至順鎮(zhèn)江志》明確記載了鎮(zhèn)江路及其屬縣儒學與書院田土輸官賦與免官賦的情況,現(xiàn)列表如下。

表4 鎮(zhèn)江路及其屬縣儒學與書院田土輸官賦與免官賦的情況

表中所列鎮(zhèn)江路及其屬縣儒學、書院學田的來源,除濂溪書院外,均不清楚。據(jù)《至順鎮(zhèn)江志》記載,濂溪書院有宋咸淳八年(1272)三月鎮(zhèn)江府印押砧基簿,計田一千三百六畝,地三百七十七畝,松山一百二畝,山八十五畝。入元后為花山寺僧奪占田地七百二十畝。由此可見,濂溪書院田土完全是宋代沿襲而來的。該書院學田俱免官賦,說明前代沿襲而來的舊有學田是免納官賦的。另外,表中所列學田中的山、水池、蕩、池塘,都是免官賦的,這顯然也是由于山、水池、蕩、池塘等,一般說來都是隸官的緣故。

又據(jù)《越中金石記》卷9《新昌縣學續(xù)置田記》載,新昌縣學續(xù)置砩塘田一十八畝,除“新附號一丘二角”外,其余各丘都有稅糧記載。這表明,學校購置的原來納稅的私田,依然要承擔賦稅。

總之,學田中出現(xiàn)輸官賦與免官賦的區(qū)別,主要是由于學田的來源不同而造成的。前代沿襲而來的舊有學田,政府陸續(xù)撥歸學校的荒閑田土及其他隸官田土,似應免納官賦;學校本身陸續(xù)購置的民田,以及其他個人捐獻給學校的私田,這些土地原來都是輸官賦的,在變?yōu)閷W田之后,似應仍輸官賦。

元代普通農(nóng)戶的雜泛差役,特別是里正、主首、祗候、公使人等差役,往往是以稅田多少為依據(jù)來攤派。“視其稅之所入,稽稅田之多寡,知其富貧,以為賦役之差。”[47]據(jù)此,承擔賦稅的學田,似應承擔雜泛差役免納官賦的學田,似不承擔雜泛差役。由于材料的缺乏,尚難作出確切的說明。有的學田是由不承擔雜泛差役的儒戶、醫(yī)戶等捐納或轉賣而來,這些土地雖然承擔賦稅,但并不承擔雜泛差役。如《黃金華文集》卷10《文學書院田記》載,文學書院的創(chuàng)辦者曹君兩次捐田四千二百余畝給書院,“其田有苗稅而無力役”,便是一例。

當然,許多學田佃戶雖本身并無土地,但并不能完全免除雜泛差役。這一方面是由于元代的雜泛差役并非完全以稅田多少為依據(jù)來攤派;另一方面也由于地主豪強往往與地方官吏相勾結,詭名析產(chǎn),規(guī)避雜泛差役,而將其轉嫁到貧苦農(nóng)民身上。這些問題,已與學田本身無關,故不過多論述。

三 寺院與地主豪強對學田的侵奪

元政府曾明確規(guī)定:“屬學校的田地、水土、貢士莊,不揀是誰,休爭占侵犯者。”[48]但是,這些規(guī)定并沒有得到有效的貫徹執(zhí)行。有元一代寺院侵奪學田的現(xiàn)象很嚴重。大量的學田記、學田碑記載了這一情況。如常州路學有學田二十六頃,“久為僧舍豪家所奪,求直有司,十年不能決”[49]。明正書院學田“奪于浮屠老氏者什七八,有司漫弗加省也”[50]。靈巖寺僧數(shù)奪石鼓書院田,“事既聞,有司恒受僧賂,易置曲直。前后數(shù)十年,田三復書院,而三奪之”[51]。各地儒學、書院對寺僧侵奪學田雖極不滿,但“僧獷而儒柔”,學校往往無可奈何。

元代寺院的橫行與蒙古統(tǒng)治者的支持、縱容是分不開的。蒙古統(tǒng)治者崇信佛教,元朝皇帝經(jīng)常大做佛事,把大量的錢財、土地賞賜給寺院。[52]寺院不僅在政治上很有地位,在經(jīng)濟上也很有力量,而“儒多寒酸,學官滿三年率去,力莫能競”[53]

地主豪強捐田辦學的例子很多,但同時,地主豪強侵奪學田的現(xiàn)象也很普遍。如奉元學田為豪民所侵者達五十余項。[54]江山縣學田“為豪民據(jù)者十之二”[55]。興國路學舊有魚湖之利,“久為豪佃所據(jù)”[56]。有些地主豪強不僅侵奪學田,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謗辱儒士、搶收學田禾稼,氣焰非常囂張。[57]

寺院與地主豪強肆意侵吞學田,給學校造成了嚴重后果。揚州路學原有學田九萬余畝,由于“比歲政弛,或為豪民冒種,或妄言淪入江水,或以磽瘠易其膏腴。歲入不足,士始失所養(yǎng)焉”[58]。余姚州儒學也由于學田“歷年既久,欺弊日滋,以故廩入不足,春秋釋奠,取給臨時,稍食弗充,教養(yǎng)失實”[59]。不少學校由于學田被侵等原因,“眾散而去,弦歌之音不聞久矣”[60]

元代學田往往被侵吞而湮沒者,原因何在?有的認為,“蓋今校官無刑罰可施,則人不知所懼;無圖籍可考,則吏易以為奸”[61]。這種看法是不完全正確的。學校自然無刑罰可施,但學為官學、理應受官方保護。各級官府都是有刑罰可施的,為何不能制止?說學田“無圖籍可考”,也并非完全符合實際。多數(shù)學田是有籍可考的,“其疆理步畝,載之戶曹之版,明且悉也”[62]

應該說,學田的被侵吞是與各級官吏有直接關系的。“田之蕪治,租之有無,祭祀廩膳之充欠,則系于長吏之善與不善,用意與不用意。”[63]“學校之所以隳,由教養(yǎng)之缺而弗周也;教養(yǎng)之缺而弗周,以守令之弗能盡心厥職也。”[64]“士大夫治官如治家,則何事不可辦?官府學校之間大率視如傳舍,茍且以俟代去,孰有視如家事者哉。”[65]不少官吏甚至同寺院、地主豪強相勾結,對學田被侵吞的現(xiàn)象,或“漫加弗省”,或“甘于貨餌”,“易置曲直”。加之各地學官有不少是“猥以資格授,強加之諸生之上,而名之曰師爾,有司弗信之,生徒弗信之”[66]。因此,學田的湮沒,學校的衰隳,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當然,學田的被侵占,從根本上說來,是地主階級土地兼并的結果。元朝統(tǒng)治者竭力保護封建的土地制度,不僅蒙古貴族廣占田地,漢族地主兼并之風也與日俱增。有的地方,地主占田達六分之五之多。[67]隨著土地兼并的日趨激烈,不僅農(nóng)民的私田是地主階級鯨吞的目標,官田也成為地主階級兼并的對象。地主豪強“謂學田無適主,吾可以冒沒而攫取之”,“或鉆石藏土中,或逑賂竄鄉(xiāng)籍”[68],無所不用其極。大量的官田不斷變成地主階級的私田,這是地主階級土地所有制發(fā)展的一種必然趨勢。

(原載《北京大學學報》1981年第6期)


[1] 《元典章》卷31《學校·儒學·崇奉儒教事理》,中華書局、天津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088頁。

[2] 陳均:《皇朝編年備要》卷8,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177頁。

[3] 馬端臨:《文獻通考》卷46《學校七》,中華書局2011年版,第1340頁。

[4] 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221,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5372頁。

[5] 葛勝仲:《丹陽集》卷1《乞以學書上御府并藏辟雍札子》《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127冊,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版,第400頁上。

[6] 《金史》卷11《章宗三》,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257頁。

[7] 《元史》卷4《世祖本紀一》,第65頁。

[8] 《元史》卷81《選舉志一》,第2018頁。

[9] 《元史》卷125《賽典赤瞻思丁傳》,第3065頁。

[10] 虞集:《道園學古錄》卷23《武衛(wèi)新建先圣廟學碑》,《四部叢刊》本。

[11] 《通制條格》卷16《田令》載:“今后每社設立學校一所,擇通曉經(jīng)書者為師,于農(nóng)隙時月,各令子弟入學。”

[12] 《元史》卷14《世祖本紀十一》,第287頁。

[13] 《至元嘉禾志》卷16《復學田記》,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157頁。

[14] 《湖北金石志》卷14《蘄州蘄春縣興學頌》,《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6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12232頁下。

[15] 黃溍:《黃金華文集》卷8《上海縣學田記》,《四部叢刊》本。

[16] 《元史》卷81《選舉志一》,第2032頁。

[17] 《江蘇金石志》卷19《學校撥田地詔書碑》,《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6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9917頁上。

[18] 陳高:《不系舟漁集》卷12《平陽州儒學增田記》,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第164頁。

[19] 《山右石刻叢編》卷30《長治重建文廟記》,《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21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15633頁下。

[20] 《元史》卷159《趙良弼傳》,第3746頁。

[21] 《江蘇金石志》卷23《東祁王先生歸田興學記》,《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21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10028頁上。

[22] 《越中金石記》卷9《新昌縣學續(xù)置田記》,《石刻史料新編》第2輯第10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7351頁上。

[23] 俞希魯編纂:《至順鎮(zhèn)江志》卷11《學校》,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63頁。

[24] 黃溍:《黃金華文集》卷10《文學書院田記》,《四部叢刊》本。

[25] 《元典章》卷31《禮部四·學校一·蒙古學·蒙古生員學糧》,中華書局、天津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084—1085頁。

[26] 《(康熙)平陽縣志》卷3《平陽州學田記》,國家圖書館藏清康熙三十三年刊本。

[27] 程鉅夫:《雪樓集》卷13《永新州醫(yī)學祭天記》,臺北“中央”圖書館1970年版,第508頁。

[28] 虞集:《道園學古錄》卷36《吉安路三皇廟田記》,《四部叢刊》本。

[29] 虞集:《道園學古錄》卷36《吉安路三皇廟田記》,《四部叢刊》本。

[30] 程鉅夫:《雪樓集》卷13《永新州醫(yī)學祭天記》,臺北“中央”圖書館1970年版,第509頁。

[31] 黃溍:《黃金華文集》卷10《海寧州三皇廟祭田記》,《四部叢刊》本。

[32] 黃溍:《黃金華文集》卷10《浦江縣三皇廟記》,《四部叢刊》本。

[33] 據(jù)《越中金石記》卷9《新昌縣學續(xù)里田記》載:“按萬歷縣志新昌田土則例,有天田、泉田、坑塘田、砩田之別。確田為上,泉田次之,坑塘田次之,天田為下。”參見《萬歷新昌縣志》卷6《民賦志》。

[34] 《大德昌國州圖志》卷3《田糧》載:“涂田者,乃海濱涂訊之地。有力之家累(壘)土石為堤以捍潮水,月日滋久,涂泥遂干,始得為田。”

[35] 演田,即濕地。

[36] 俞希魯編纂:《至順鎮(zhèn)江志》卷11《學校》,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52—453頁。

[37] 袁桷編纂:《延祐四明志》卷14《學校考下》,《宋元方志叢刊》第6冊,中華書局1990年版,第6334頁上。

[38] 俞希魯編纂:《至順鎮(zhèn)江志》卷11《學校》,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42頁。

[39] 俞希魯編纂:《至順鎮(zhèn)江志》卷11《學校》,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63頁。

[40] 漆俠:《宋代學田制中封建租佃關系的發(fā)展》,《社會科學戰(zhàn)線》1979年第3期。

[41] 《兩浙金石志》卷14《嘉興路儒學歸復田租記》,《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4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10541頁下。

[42] 程端禮:《畏齋集》卷5《鉛山州修學記》,《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199冊,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版,第684頁下。

[43] 《江蘇金石志》卷22《府學附地經(jīng)界碑》,《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3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9996頁。

[44] 陳高華:《元代稅糧制度初探》,《文史》第6輯,中華書局1979年版。

[45] 《兩浙金石志》卷15《嘉興路重修廟學碑》,《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4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10565頁上。

[46] 方齡貴校注:《通制條格校注》卷17《賦役·學田地稅》,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492頁。

[47] 王袆:《王袆集》卷9《婺州路均役圮》,浙江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上冊第282頁。

[48] 《元典章》卷31《禮部四·學校一·儒學·整治學校》,中華書局、天津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094頁。

[49] 《(康熙)常州府志》卷36《重修常州路儒學碑記》,《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795頁下。

[50] 黃溍:《黃金華文集》卷8《明正書院田記》,《四部叢刊》本。

[51] 傅若金:《傅若金集》卷5《衡府判于公復學田序》,吉林文史出版社2010年版,第253頁。

[52] 趙翼:《陔余叢考》卷18《元時崇奉釋教之濫》,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351頁。

[53] 歐陽玄:《歐陽玄集》卷6《分宜縣學復田記》,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年版,第60頁。

[54] 虞集:《道園學古錄》卷35《奉元路重修先圣廟學記》,《四部叢刊》本。

[55] 魯貞:《桐山老農(nóng)集》卷1《江山修學復田記》,《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219冊,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版,第125頁上。

[56] 《湖北金石志》卷13《興國路學校教授廳記碑》,《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6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12190頁上。

[57] 《江蘇金石志》卷20《鎮(zhèn)江路儒學復田記》,《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3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9958頁下。

[58] 蘇天爵:《滋溪文稿》卷2《揚州路學田記》,中華書局1997年版,第22頁。

[59] 《越中金石記》卷10《余姚州儒學核田記》,《石刻史料新編》第2輯第10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7369頁下。

[60] 陸文圭:《墻東類稿》卷7《吳縣學田記》,《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194冊,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版,第613頁下。

[61] 蘇天爵:《滋溪文稿》卷4《新城縣學田記》,中華書局1997年版,第52頁。

[62] 柳貫:《柳貫詩文集》卷15《處州路學歸田記》,浙江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323頁。

[63] 虞集:《道園學古錄》卷8《滕州學田記》,《四部叢刊》本。

[64] 《越中金石記》卷10《余姚州儒學核田記》,《石刻史料新編》第2輯第10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7369頁下。

[65] 吳澄:《吳文正公集》卷28《題進賢縣學增租碑陰》,《元人文集珍本叢刊》第3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488頁下。

[66] 《元史》卷181《虞集傳》,第4175頁。

[67] 虞集:《道園學古錄》卷41《建寧路崇安縣尹鄒君去思之碑》,《四部叢刊》本。

[68] 柳貫:《柳貫詩文集》卷15《處州路學歸田記》,浙江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3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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