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疫情時代的國際安全研究
- 李捷
- 5124字
- 2025-04-28 19:59:31
導言
新冠疫情是一個具有全球和歷史意義的事件,它將繼續(xù)對全球地緣政治和社會經(jīng)濟現(xiàn)實以及“后COVID-19世界”的政府決策和政策制定產(chǎn)生重大影響。各國和國際社會在短期、中期和長期應對措施有效性的不確定性(包括毒株的變異和疫苗的更新)使得我們很難評估這種影響的持續(xù)性。然而,此次新冠疫情作為全球公共衛(wèi)生安全的重大威脅,它已不可避免地傳遞到國際安全的其他領域。疫情所導致的各類危機擴散和疊加,更彰顯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大意義和現(xiàn)實緊迫性。所以,我們需要對疫情下國際安全風險的擴散、累積和疊加進行分析,研判新冠疫情對國際安全的全面影響,為“后疫情時代”國際安全合作找到重點及方向。
作為對國際安全的主要威脅,國際恐怖主義和暴力極端主義并沒有在新冠疫情中退場。總體而言,在全球新冠疫情暴發(fā)后的兩年多時間里,雖然恐怖主義造成的死亡總數(shù)持續(xù)呈下降趨勢,但恐怖主義威脅已變得更加分散和多樣化,[1]“伊斯蘭國” “基地”組織以及基于右翼極端主義(或出于種族或民族動機)的恐怖組織都在一個日益分散的環(huán)境中活動。
在詳細梳理新冠疫情及后疫情時代國際安全形勢的變遷之前,需要就威脅的主體在概念上作簡要的區(qū)分。一直以來,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都是難以捉摸和有爭議的概念。就本書而言,暴力極端主義是指與塑造政治和社會秩序的意愿有關的一系列信仰和價值觀,通常是指無條件地對外部群體使用暴力,從而進行徹底的變革。恐怖主義是一種由非國家行為者實施的政治策略。[2]恐怖主義行為一般是指由一個或多個受意識形態(tài)動機驅(qū)使的個人故意實施的暴力行為,其目的是脅迫、恐嚇或向比暴力所代表的直接受害者更廣泛的受眾傳達其他信息。[3]雖然只有少數(shù)暴力極端主義分子真正參與了恐怖暴力,但暴力極端主義思想成為推動恐怖主義的基礎。研究指出,由于恐怖分子相對于所有與他們有共同信仰和感情的人來說是少數(shù),因此可以把恐怖分子看作是金字塔的頂端。金字塔的底部由恐怖主義的支持者及同情者組成。從底端到頂點,金字塔的層級越高,人數(shù)就越少,但信仰、情感和行為的激進化程度也越高。[4]
新冠疫情引發(fā)了公共衛(wèi)生、經(jīng)濟、社會乃至政治層面的劇烈變遷和動蕩,在一定程度上呈現(xiàn)系統(tǒng)性危機的色彩。所以,它對國際安全形勢的影響,既包括上述金字塔底部的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信眾,也包括金字塔頂端的組織及成員。對此,我們首先要對其整體性影響進行評估,以此為基礎建立一個初步的分析和理解框架。
客觀來說,在黨中央的英明領導下,中國各級黨委和政府堅決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的抗疫理念,構筑起疫情防控與治理的有效體系,極大地維護了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及社會、政治、經(jīng)濟秩序的穩(wěn)定。中國已成為此次全球疫情應對中的楷模和典范。但是,對于許多西方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來說,由于缺乏有效的防治體系和應對能力,自疫情暴發(fā)以來一直處于被動的態(tài)勢。從整體上看,可以將新冠疫情對西方及廣大發(fā)展中國家的社會和政治影響分為四大類:社會影響、經(jīng)濟影響、政治影響和心理影響。
(1)社會影響
在西方(包括部分發(fā)展中國家)社會中,對于許多社會成員來說,面對傳染病威脅的直接反應是尋求安全。有些人可以通過逃離城市等危險中心,轉(zhuǎn)移到偏遠的、未受影響的地區(qū)來實現(xiàn)這一目標。這是部分精英可以利用的解決方案,但對于那些有正常工作和需要照顧家庭的人來說,逃離躲避并非優(yōu)先選項。第二種行動方案是將尚未患病的人與可能攜帶疾病的人隔離開來——檢疫和自我隔離。在新冠疫情肆虐的初期(包括嚴重時期),各國都關閉了邊界,并以其他方式限制旅行。在此背景下,外來者成為懷疑的對象。在政治精英為自己的無助或無能轉(zhuǎn)嫁責任或進一步推進民粹主義目標的鼓勵下,疫情強化了部分國家的民族主義傾向。所以,新冠疫情可以被歸咎于其他國家,或被利用來鼓勵本土主義、仇外心理、對少數(shù)民族和移民的敵意。
公共衛(wèi)生部門試圖通過鼓勵人們盡可能居家辦公,進行自我隔離等方式減緩新冠病毒的傳播。但是對于許多低收入人群而言,居家隔離往往意味著失業(yè)和喪失收入來源。他們被迫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在疫情中工作。這雖然可以部分保障收入,但它在本質(zhì)上分裂了社會,將風險轉(zhuǎn)移到了低收入人群身上。此外,在疫情中,低收入群體也面臨著更大的風險。因為除了居住地擁擠、缺乏高質(zhì)量的醫(yī)療保障外,他們的健康脆弱性將隨著病毒感染而大大增加。這種階層、種族間的健康不平等在美國已有明顯的體現(xiàn)。
所以,新冠疫情總體上加劇了西方社會中階層、種族、族群間的不平等。同時,對群體關系而言,新冠疫情也加深了群體間的偏見。這種不平等和偏見使得一些國家和社會更為分裂。在不平等、剝奪感不斷強化的情況下,社會對法治的尊重程度也會下降。其結果是社會的失范行為、犯罪行為增加。通過對1946 年至2004 年的戰(zhàn)爭研究發(fā)現(xiàn),傳染病壓力大的國家,其政治文化通常以民族中心主義和排外的價值觀為特征,而且這些國家往往經(jīng)歷了更多的國內(nèi)武裝沖突和內(nèi)戰(zhàn)。[5]
(2)經(jīng)濟影響
新冠疫情對全球經(jīng)濟產(chǎn)生了災難性的影響,根據(jù)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數(shù)據(jù),2020年世界經(jīng)濟同比下滑3.1%,其中發(fā)達經(jīng)濟體下滑4.5%,新興市場和發(fā)展中經(jīng)濟體下滑 2.1%。據(jù)其最新預測,進入2022年,全球經(jīng)濟的處境比此前預期的要弱。隨著新的奧密克戎 COVID-19變體的傳播,各國重新實施了流動限制。能源價格上漲和供應中斷導致通脹比預期更高、范圍更廣,尤其是在美國和許多的新興市場及發(fā)展中經(jīng)濟體。全球增長預計將從2021 年的5.9%放緩至2022 年的4.4%。[6]
在多輪疫情的沖擊下,各國經(jīng)濟的恢復乏力。特別是對嚴重依賴資源出口或旅游業(yè)的發(fā)展中國家來說,經(jīng)濟的恢復仍將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在此背景下,許多國家的政府也將陷入財政困境。一方面,政府的稅收收入隨著經(jīng)濟活動的萎縮而下降;另一方面,為應對公共衛(wèi)生危機、補貼面臨風險的行業(yè)、公司及失業(yè)者,政府的赤字在增長。所以,依靠出口和外國援助的發(fā)展中國家將受到嚴重打擊。
此外,這場疫情把數(shù)百萬人推回到貧困線以下。根據(jù)格爾的相對剝奪感理論,重新陷入貧困可能比繼續(xù)貧困更令人沮喪,由此引發(fā)了廣泛的不滿。
(3)政治影響
對于很多發(fā)展中國家甚至是西方國家來說,疫情很可能以各種方式挑起政治的不穩(wěn)定。歷史經(jīng)驗表明,對災難事件的應對乏力必然會侵蝕對政府領導和機構的信任。一方面,政府在疫情中應對公共安全危機及其引發(fā)的系列經(jīng)濟、社會危機不力,直接沖擊了政府的權威乃至合法性。更棘手的問題在于,各國政府不得不在嚴厲的疫情管控措施與恢復社會經(jīng)濟流動之間保持微妙的平衡,但是公共衛(wèi)生安全與經(jīng)濟恢復發(fā)展之間的矛盾仍尖銳對立。對于許多中小國家而言,抗疫物資和疫苗的短缺,以及經(jīng)濟發(fā)展停滯,嚴重制約甚至削弱了政府的威信。另一方面,疫情期間政府管控措施與公民自由之間的矛盾,推動了陰謀論的滋生。陰謀論認為,疫情是一個政治陰謀,旨在破壞自由,監(jiān)禁政府的反對者,或者通過在任何疫苗中插入微型電子追蹤芯片來實施暴政,這種陰謀論在美國及歐洲國家狂熱的政治氣氛中不斷泛濫。
聯(lián)合國的相關報告指出,在許多存在反政府、反建制運動的國家,包括那些受極右翼意識形態(tài)驅(qū)動的國家,反封鎖的暴力抗議事件越來越多。暴力極端分子正在極力利用這種社會排斥感和疫情期間日益增長的不滿情緒。[7]
(4)心理影響
專家指出,疫情的短期心理影響包括“特定的和無法控制的恐懼” 、焦慮、沮喪、無聊和普遍的孤獨感。[8]從中長期來看,疫情在宏觀層面的經(jīng)濟、社會、政治和文化后果可能會產(chǎn)生或強化一系列負面的心理狀態(tài),包括內(nèi)部導向的情緒(如恐懼),甚至更多的外部導向的情緒(如蔑視、憤怒、怨恨和仇恨)。[9]有許多跡象表明,高度的不確定性、實際或感知的個人損失、挫折感以及恐懼都可能與疫情及其后果有關。疫情還激發(fā)了世界末日的思維,并可能促成虛無主義和魯莽的行為。這反過來又會促使道德的侵蝕和對法律尊重的下降。這可能使更多的人更容易受到極端主義言論的影響。
總體而言,此次新冠疫情正在暴露或惡化許多西方及發(fā)展中國家的既有問題——治理不善、社會分裂、偏見、不平等、腐敗等。同時,原本存在的社會和政治裂痕也可能加劇。在疫情及危害的責難框架中,“外來者”受到指責,并可能成為民眾憤怒的目標。從負面的角度來看,疫情可能造成大量的生命損失、社會和經(jīng)濟混亂,留下了無序、絕望和歧視的隱患。如果不能進行有效預防,疫情后的環(huán)境可能更容易導致暴力,其中一部分可以歸類為恐怖主義。
實際上,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極端化進程往往是一個復雜的、多因素的、非線性的過程。研究表明,宏觀層面(社會)的疫情對中觀層面的極端主義團體和組織以及微觀層面的個人都會產(chǎn)生相關的直接或間接影響。這些中觀層面和微觀層面的動態(tài)反過來又能極大地影響宏觀層面的發(fā)展,尤其是在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集體現(xiàn)象方面。[10](見圖1)

圖1 COVID-19在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對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影響
資料來源:Francesco Marone,“Hate in the Time of Coronavirus:Exploring the Impact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Violent Extremism and Terrorism in the West,”Security Journal,2021,Vol.35,2022,pp.205-225.
當然,上述宏觀、中觀和微觀三個層面的影響機制,僅為我們理解新冠疫情對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影響提供了一個粗略的框架。在現(xiàn)實中,相關的影響機制可能更為復雜,隨著疫情仍在肆虐、病毒在不斷突變,這種影響也更具長期性和變異性。
此外,新冠疫情對國際安全的影響并不僅限于暴力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它對國際關系及國家內(nèi)部的群體關系也造成了重大的沖擊。前者主要表現(xiàn)為疫情下西方排外性民族主義的滋長,個別國家以病毒污名化、疫情政治化的方式轉(zhuǎn)嫁國內(nèi)疫情危機,嚴重影響了國家間的互信及國際合作的抗疫工作;后者主要表現(xiàn)為疫情引燃了部分國家內(nèi)部的民族矛盾,甚至導致了嚴重的民族沖突和內(nèi)戰(zhàn)。此次疫情導致的系統(tǒng)性危機,正在不斷成為矛盾和沖突的放大器和引燃劑,特別是對民族關系高度緊張的國家來說,民族沖突的風險在不斷加大。
總體而言,新冠疫情作為公共衛(wèi)生安全的非傳統(tǒng)安全,它已迅速傳遞到暴力極端主義、恐怖主義、排外民族主義等其他非傳統(tǒng)安全領域。為研判后疫情時代的國際安全形勢,本書重點從非傳統(tǒng)安全領域的視角來把握疫情以來相關威脅形勢的變遷:
第一章,主要從框架建構和動員的角度分析暴力極端主義對新冠疫情的利用。顯然,疫情導致的重大社會、心理、政治及安全影響為暴力極端主義推進極端化、鼓動暴力提供了重要的機會結構。然而,伊斯蘭極端主義和右翼極端主義對這一機會結構的把握存在差異。
第二章,重點分析新冠疫情下西方右翼極端主義的發(fā)展。這一路徑呈現(xiàn)出從右翼民粹主義到右翼極端主義,再到極右翼恐怖主義的鮮明理路。疫情中,右翼民粹主義逐步成為部分西方國家的政治底色,但是右翼極端主義最終可能反噬西方的政治并危及其國家安全。
第三章,主要分析疫情下國際恐怖主義的發(fā)展態(tài)勢。總體而言,以“伊斯蘭國”和“基地”組織為首的國際恐怖主義勢力并未受到疫情的直接沖擊,反而利用疫情帶來的機會迅速在南亞地區(qū)和非洲擴張。特別是非洲恐怖主義的快速發(fā)展,將奠定后疫情時代國際恐怖主義的基本格局。
第四章,主要以美國為例,分析疫情下美國排外性民族主義的發(fā)展。沿襲國內(nèi)民粹主義的對抗路徑,在疫情中美國民族主義通過問題歸因和排他性建構,實現(xiàn)了民粹主義與民族主義的聯(lián)結,發(fā)展為民粹—民族主義。這一排外性民族主義在疫情政治化的過程中鮮明地體現(xiàn)出來。
第五章,以埃塞俄比亞提格雷沖突為案例,重點研究新冠疫情對民族沖突惡化內(nèi)戰(zhàn)的影響和刺激。本章以制度主義為視角,分析了疫情對累積的民族矛盾和權力惡性競爭的催化作用。由于新冠疫情及其造成的各類危機頻發(fā),許多國家的政治穩(wěn)定及安全將面臨重大的威脅。
當然,國際安全作為一個高度多元化、互動頻繁的領域,本書的研究僅是一孔之見。要全面透視和把握后疫情時代的國際安全形勢,仍需要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指導,詳盡分析各類安全態(tài)勢的變遷。所以,本書也只能是拋磚引玉,期待學界作更專業(yè)、更系統(tǒng)的研究。
2022年2月俄烏危機的突然爆發(fā),實質(zhì)上已重塑了后冷戰(zhàn)、后疫情時代的國際安全格局。如何把握俄烏危機影響下國際安全形勢的劇變,已經(jīng)成為我們急需研究的重大命題。雖然目前俄烏危機仍以傳統(tǒng)安全威脅為主要形態(tài),但是已迅速傳導至能源安全、糧食安全等諸多非傳統(tǒng)安全領域。更為嚴峻的挑戰(zhàn)在于,俄烏危機與疫情下累積的各類安全危機相疊加,必然成為世界和平與發(fā)展的重大威脅。所以,希望本書能成為俄烏危機下國際安全研究的起點。
[1]Global Terrorism Index(2020),Institute for Economics and Peace,https://www.visionofhumanity.org/wp-content/uploads/2020/11/GTI-2020-web-1.pdf.
[2]Ariel Merari,“Terrorism as a Strategy of Insurgency,”Terrorism and Political Violence,Vol.5,No.4,1993,pp.213-251.
[3]Lorenzo Vidino,Francesco Marone and Eva Entenmann,“Fear thy Neighbor:Radicalization and Jihadist Attacks in the West,”ICCT,2017,https://icct.nl/app/uploads/2017/06/FearThyNeighbor-RadicalizationandJihadistAttacksintheWest.pdf.
[4]Clark McCauley,Sophia Moskalenko,“Mechanisms of Political Radicalization:Pathways toward Terrorism,”Terrorism and Political Violence,Vol.20,No.3,2008,pp.415-433.
[5]Kenneth Letendre,Corey L.Fincher and Randy Thornhill,“Does Infectious Disease Cause Glo-balization in the Frequency of Intrastate Armed Conflict and Civil War?”Biological Reviews,Vol.85,No.3,2010,pp.669-683.
[6]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全球經(jīng)濟展望》,2022年1月,https://www.imf.org/en/Publications/WEO/Issues/2022/01/25/world-economic-outlook-update-january-2022.
[7]“The Impact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Terrorism,Counter-Terrorism and Countering Violent Extremism,”Security Council Counter-Terrorism Committee Executive Directorate(CTED),2020—2021.
[8]Serafini,G.,et al.,“The Psychological Impact of COVID-19 on the Mental Health in the General Population,”QJM: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edicine,Vol.113,No.8,2020,pp.531-537.
[9]Van den Bos K.,“Unfairness and Radicalization,”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Vol.71,No.1,2020,pp.563-588.
[10]Francesco Marone,“Hate in the Time of Coronavirus:Exploring the Impact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Violent Extremism and Terrorism in the West,”Security Journal,2021,Vol.35,2022,pp.205-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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