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原說出“仆神”兩個字的時候，山神就出離了憤怒。
“人族......小神......你在......侮辱......吾！”
山神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
祂當(dāng)然知道仆神是什么意思。
強大的神明，往往穩(wěn)居于神國之中，具體的事務(wù)，通常交由仆神去處理。
主神一般會具現(xiàn)出專屬于主仆之間的神明禁律，用來保證仆神絕對忠誠。
主神不僅對仆神有著絕對的控制權(quán)，主神麾下的神力戰(zhàn)士也對仆神麾下的神力戰(zhàn)士有著絕對的壓制。
若沈原成了山神的主神，那外面的鐵頭獸和利爪獸，一看見花顏等人，便只會低頭搖尾巴，生不起反抗之心。
“你先別生氣，我并沒有占你便宜。”
沈原恢復(fù)了認真的語氣：“你好好想想，成為仆神，總比隕落要好。”
“況且，就算你能成功抵御這次入侵，你也會損失大量山神獸。你知道，你周圍可不止一尊山神，在你最弱小的時候，其他山神會不會趁機入侵你？”
“你能抵御第一次，還能抵御第二次嗎？”
沈原繼續(xù)畫餅。
“況且，成為我的仆神后，還有許多好處。比如，我會在我的神廟里給你立一尊神像，讓你享受我信眾的祭祀。”
“又比如，將來我?guī)湍愦蛳赂嗟乇P，收服的山神獸都供你驅(qū)使。”
“你看見這片地域那最高的山峰了嗎？窩在這里當(dāng)個小山神有什么意思？你就沒興趣當(dāng)那座山峰的主人？”
沈原自認為自己的話語很有誘惑力。
但山神依舊不為所動。
“本神......永不......為奴......”
山神依舊憤怒。
“那這樣吧，你我各退一步。”沈原退而求其次，“你暫時把山神獸的指揮權(quán)給我，為期兩天。”
山神剛要出口拒絕，沈原就揮揮手將其打斷。
“你先別著急拒絕。我可以許下最嚴苛的神明禁律，兩天后，若不還你自由，我將承受神國崩潰、神像崩塌、神廟傾覆的懲罰。”
“正好你可以趁這個機會，看看我的人能幫你起多大的作用，怎么樣？”
沈原給出了很有誠意的條件。
山神不說話了，祂在思考。
祂用自己的智慧在思考利弊。
半晌后，祂終于再次開口：“吾......還有......一個條件。”
沈原聞言，頓時一喜，他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平靜道：“你說。”
“你的人......如果有用......山神獸......神力......歸我......”
山神給出了條件。
祂要求得到所有的戰(zhàn)利品。
“好。”
沈原表示同意。
“就......兩天......”
山神再次出聲。
“就兩天，不還你自由，我這神國頃刻崩塌！”
沈原再次保證。
“吾......本體......不在，神明禁律......如何.....生效.....”山神問道。
“不用本體在。”沈原解釋道，“我可以使用【具現(xiàn)】權(quán)柄，使神明禁律作用于雙方意志之中，待你意志回歸，立即生效。”
“這權(quán)柄......為何......吾沒有......”
山神產(chǎn)生了疑問。
“這......”
這個問題倒是把沈原問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權(quán)柄是烈陽神遺蛻帶來的，他自然而然就擁有了。
“可能等你位階提升后，就會擁有了吧。”
沈原猜測道。
“嗯。”
山神應(yīng)了一聲。
“那你有什么權(quán)柄？”
沈原好奇，問了一句。
“【賜福】【滋養(yǎng)】”
山神很實誠，全都說了。
“哦......厲害。”
沈原點頭，夸贊了一聲。
【滋養(yǎng)】這個權(quán)柄，是山神的基本權(quán)柄之一，可以耗費神力促進植物生長。
基本所有山神都有。
閑聊了兩句，沈原便開始準備神明禁律的律條。
【今立禁律：爾為吾仆，奉吾為主，為期兩日。兩日后，許爾自由，若違禁律，吾將受神國崩塌、神像崩毀、神廟傾覆之罰】
律條既成，沈原即刻發(fā)動權(quán)柄。
將自己的意志與山神的意志相連接。
神力頓時瘋狂消耗。
消耗的速度把沈原都嚇了一大跳。
有了神國之后，他的神力都儲存在神國里，還專門幻化出了一口神力池子來裝。
現(xiàn)在他眼睜睜看著池子里迅速干涸。
“不會不夠吧？”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作用于神明之間的禁律，有點超乎了他的想象。
終于，在耗干了他最后一絲神力后，禁律終于達成。
沈原心神一蕩。
意志之間的連接變得無比清晰。
“我這兩天‘挖礦’的成果，再加上烈陽族祭祀的......都搭進去了。”
沈原差點癱了。
這些神力都可以創(chuàng)造出好多個神力戰(zhàn)士了。
“吾......主......”
山神也有點懵。
祂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再喊出“人族的小神”這種話了。
祂對沈原的稱呼，會自動變成吾主。
若非祂沒有腿腳，否則早自動跪下了。
禁律一成，主仆之間的階級差異便自動刻印在了雙方意志之中。
這一瞬間，山神有點想反悔。
沈原看出來了這一點，安慰道：“放心，我說話算話，為表示誠意，我現(xiàn)在就還這兩頭山神獸自由。”
“我的人會跟著它們，到你本體的位置，你只管把山神獸的指揮權(quán)交給他們即可。”
說完，山神的神力脫離神國，重新分化成兩股，回到了鐵頭獸和利爪獸體內(nèi)。
花顏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烈陽神對貢品不滿意啦？
就在她疑惑時，沈原的神諭下達了。
沈原給她們?nèi)苏故玖松缴瘾F被吞吃的場景，并告知了山神目前的處境。
【千巖為首，花顏為助，統(tǒng)領(lǐng)神獸，抵御入侵】
接到神諭，千巖和花顏立刻跪伏在地。
“謹遵神諭。”
百樹跪在旁邊，愣了愣。
“烈陽神沒有提到我的名字？那我該做什么？”
他內(nèi)心疑惑，想問，但又不敢問。
他不能質(zhì)疑烈陽神的決定。
......
千巖不敢耽擱，喂鐵頭獸和利爪獸吃了點東西，幫它們恢復(fù)了點體力后，叮囑了百樹一番，便和花顏一起，分別坐在兩頭山神獸的背上，出發(fā)了。
沈原在百樹的視角里，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信心十足。
他相信，以千巖的能力，一定會給自己帶回來好消息。
同時，他盯著兩頭山神獸的身影，內(nèi)心笑了。
他有句話沒給山神說。
“神明禁律的發(fā)起者......不受律條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