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人,最愛你的人
- 京夜藏歡
- 余九姒
- 2007字
- 2025-04-30 02:01:59
“以后不要見了,不見。”寧翎垂下懸著淚的眼,轉身返回女生宿舍樓。
她被路燈拖長的影子沒入腳下。
江鶴硯嗤笑了下,提起腳邊差點遭到遺忘的蛋糕,坐在長椅上看到五層感應燈亮了,他起身離開。
寧翎在公共洗手池把臉洗干凈,回到宿舍看到珞瑜還未睡。
“學姐,剛想給你打電話,問你是和男朋友出去玩,還是回來。”
寧翎反手按門把的手一頓,努力把情緒從困苦抽出,臉上堆笑,“他是我前男友,剛才是去講清楚以后不要來往。”
臺燈照耀下,珞瑜臉尷尬地漲紅,“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我不太會講話,我對不起你,學姐你別怪我。”
眼見她要緊張地哭出來,寧翎柔聲關心,“沒事呀,是我選擇要說出來,和你沒關系的。”
珞瑜緊捏碳素筆輕聲‘嗯’了一句。
寧翎眼尾上揚的眼里全是溫柔,“睡覺吧,明天我有早八,早餐我來買。”
珞瑜抬頭,瞧見她眼底哭過的痕跡,又倏地低頭,唐突地道了聲晚安。
寧翎心里想著方才的事情,完全沒睡意,打開手機給萬嘉禾發微信。
萬嘉禾和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
微信在很小的時候就有。
【嘉禾哥,剛剛江鶴硯來找我,他穿的少,你讓他早點回去,別著涼。】
【收到。】萬嘉禾秒回。
接收到消息,寧翎心里不太平靜,無意瞥見朋友圈頁面亮起紅點。
點進去是江鶴硯發的朋友圈,只有一句話:關你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寧翎覺得這條朋友圈是發給她看的。
她一下子關掉手機,塞進枕頭下面,心里默背憲法催眠。
次日,寧翎起得很早,洗漱完買了早餐,一轉身發現對面床鋪的簾子始終拉著,湊近仔細聽,一陣細碎嗚咽傳來。
寧翎,“小瑜,你不舒服嗎?方便我看嗎?”
珞瑜,“學姐你不用管我,我緩一下就沒事,來姨媽不是大事。”
都痛到說話抽吸氣還沒事嗎?
寧翎擔憂,轉身翻自己的抽屜,拿出幾包衛生巾還有暖宮帶。
“我有這個,你戴上之后能緩解疼痛,我再去給你沖一杯紅糖姜水。”她沖完紅糖水才往門口走,“你等我上完大課回來,陪你去趟醫務室看看,你痛成這樣需要檢查檢查。”
珞瑜,“學姐,我沒錢……”
寧翎沒聽到后面的話,輕輕關上門快步離開宿舍樓,去往階梯教室。
教刑法的教授是個老頭,語速極慢,時不時咳嗽兩聲,又端起保溫杯嚼兩口枸杞。
寧翎認真記筆記。
身邊的人拍了拍她肩膀。
是她閨蜜何佳蔓,“阿翎,你這家伙好幾天不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等會中飯你請我。”
寧翎小聲,“之前家里有點事,對不住啊。晚上請你吧,中午我陪珞瑜學妹去趟醫務室。”
“珞瑜?”何佳蔓眼神古怪,“罷了,我說她像我挑撥關系一樣,你倆能處好就處,她敢欺負你,我肯定玩死她。”
“蔓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嗎?”寧翎疑惑。
何佳蔓為人仗義,最不屑在背后搞小動作,也從不會無端對誰產生敵意。
能被她這樣說一定有事。
何佳蔓擺手,“說多了顯得我這個大小姐小肚雞腸,你去陪她,我找我室友。”
“午餐愉快呀。”寧翎若有所思地點頭。
每個人都有秘密,關系再好,對方選擇不談,就不能再深挖。
沒多久,大課結束,寧翎趕到宿舍的時候,珞瑜打翻茶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寧翎顧不上收拾宿舍里的殘局,打了120陪著珞瑜去醫院。
*
醫院。
寧翎等到珞瑜輸上點滴睡過去才離開,跟著護士去繳醫藥費,買了一些關于調理經期的藥物。
“六小姐!”一個保鏢大步從遠處走近。
寧翎嚇得差點沒抓穩手里的塑料袋。
“好巧,小少爺跟人打架在病房鬧脾氣,您快跟我來勸勸他!“
小少爺?家里面的女兒只有她最小。
最小的兒子是跟她五姐一母同胞的弟弟。
目前在隔壁市上高中,經常惹是生非……
出了事情怎么會繞遠來這里的醫院?
寧翎還沒來得及細想,人已經被保鏢拉到vip病房門口,門打開,她看到房間里的人,腦袋驀地空白,雙腳不受控地往后退。
砰,病房的門關上。
門外,“對不住六小姐,不是有意騙您。”
寧翎明白出不去了,緊貼著冰冷的墻壁,用力深呼吸勉強壓住恐懼,低低的輕喚,“哥。”
兩日未見的寧執均半靠在床頭,大開的病服內是傷痕交錯的胸膛,他見到她畏懼姿態,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立即便有鮮紅血珠渲染了菲薄的唇。
“剛才見你帶同學來,還記得我重傷住院?”
寧翎記得。
她再恐懼寧執均,再討厭,都有親情的桎梏橫在中間。
“哥,你出了院好好休息吧,我同學在這家醫院,先走,以后有家宴的時候我再來看你。”
寧翎只想趕緊離開,一轉身就要開門。
寧執均冷笑幾聲,“你和江鶴硯最近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包括你要轉學。”
寧翎按住門把的手陡然失去力氣,看著自己的運動鞋,“哥,我拜托你,放過他,一開始只是我要查媽媽,源頭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放過他。”
寧執均臉沉的要滴出水來,“阿妹,忘記了么,他出過軌,這個理由還不足夠我弄死他?”
寧翎指甲陷進掌心,“我們已經分手,不可能在一起,我未來會和我未婚夫好好在一起。”
“哥,你放過江鶴硯。”
寧執均露出陰惻惻的笑,“你未婚夫也好,江鶴硯也罷,兩個人都不可能得到你。”
“喜歡你的人都該死。”
寧翎如遭雷擊,緩了半分鐘,都沒能消化這句話,“你是人嗎?隨便一個人的命,在你說掠奪就要掠奪?“
“是人,你唯一能嫁的人。”
后面的話一字一頓,眼中的占有谷欠瘋狂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