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風抬頭看著齊陽,微微點頭道:“是你發現的日諜黃美玲,干得不錯。”
“感謝處座的鼓勵!屬下定會再接再厲!”
“聽說你自己想在上海租界開個中醫館?”
“只是有這么個想法。”
“別著急,再等等,這邊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去完成。”
“是!”
“黃建忠有問題嗎?”
“根據我的調查他沒有問題,只是被日諜算計了,幾年前他被劫匪砍傷,實則就是日諜設計,當時的情況應該讓黃將軍不得不收養黃美玲,足見日諜設計完美。”
“黃曼玲呢?”
“她更不可能,這些日子天天跟著我學醫呢,一心想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軍醫,她學醫是為了她大哥。”
“我知道,她大哥黃成志在淞滬抗戰中犧牲,如果不犧牲現在至少已經是上校團長。”
“我試探過很多次,她對黃美玲的事情一無所知,黃美玲也很少回家。”
“這個日諜對你為啥這么感興趣?”
“我也想了很長時間,估計是覬覦我這一脈單傳的針灸之術,她攛掇黃曼玲跟我學。”
“日本人想要你的祖傳醫術?”
“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其它原因。”
“說的也是,如果拿不到黃美玲的口供,就讓她深入見識一下你的針灸之術!”
齊陽還是擔心黃曼玲,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處座,您是要審黃將軍和黃曼玲嗎?”
“既然你說他們沒問題那就不審了,只是會簡單的問幾個問題,例行公事而已,到時候你可以先把黃曼玲帶回去,讓黃家欠你個人情。”
“謝處座!”
“你喜歡她?”
“絕對沒有,她才二十歲,還是個小姑娘。”
“齊大夫,你身份特殊,特務處的規矩你雖然不用遵守,但身邊的人,尤其是女人必須上報。”戴春風提醒道。
“處座,我們跟小鬼子必有一戰,不打敗他們屬下絕不成親!”
“很好,你以后聽安排便是。”
齊陽可不是什么圣女心泛濫,是因為黃曼玲肯定不是日諜,這姑娘又是傻實在,為了保護自己不惜用身體相護。
特務處的手段他很清楚,他不希望把這么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嚇壞。
齊陽來到審訊室,黃美玲已經上了大刑,但她嘴很硬,就是不承認自己是日諜,把她變聲打電話的錄音放給她聽,她依舊不承認。
所以于紳這才想讓齊陽上,戴春風也很想看看他的手段。
全都安排好,齊陽背著藥箱來到審訊室,這里只有于紳帶著兩個手下,隔壁是戴春風和周柏祥透過單面鏡看著。
黃美玲現在還是清醒的,看到齊陽她有些意外。
齊陽溫文爾雅鞠首一笑:“美玲姐姐好。”
“齊陽,你來這里干什么?”
“擔心你死唄。”
“齊陽,我不是日諜,幫幫我。”
齊陽咧嘴邪魅一笑,問道:“我的日諜姐姐,你可知道松本一鄉是如何招供的?”
黃美玲眼神一暗:“你還真是特務處的人!”
齊陽搖搖頭道:“我只是個醫生,他們說如果我不能讓你招供,就會把對你用的刑具也給曼玲用一遍,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梅花圣手,還攛掇曼玲學,等學會之后弄死我,然后這套銀針絕學就成你們日本絕學,我說的對嗎?”
黃美玲沒想到這個都被齊陽猜到,這才發現自己被欺騙了,他就是特務處的人,從他跟著于紳到參謀部試探自己就應該想到的。
“雖然知道我是梅花圣手,你應該還不清楚這銀針的妙用,針灸能緩解痛苦,也能讓痛苦倍增,那可是來自地獄的折磨,相當于女人生一百個孩子累加起來的痛苦。”
見齊陽捏著自己也很熟悉的銀針,黃美玲不由連打了幾個寒顫,其中一半都是因齊陽那森寒無情的眼神。
“告訴你個秘密,松本一鄉寧死都不招,就栽在我這銀針下,如果你不招,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盡管來吧!”黃美玲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齊陽將一根銀針刺入她的穴道,說道:“松本一鄉用了十二針,你應該比他堅強,那我給你用十六根,讓你領教一下生一百個孩子累加的痛苦。”
黃美玲緊張的不敢說話,只是看著一根一根銀針刺入自己肉里,不過好像沒有什么感覺。
“別著急,等我刺入第十六根銀針之后,你就會感受到來自地獄的痛,那時候你真的會后悔,后悔來到這個世界,更后悔來我們中國。”
隔壁戴春風問周柏祥:“齊大夫是個話嘮嗎?”
周柏祥捂著嘴笑道:“處座千萬別誤會,他平時沒有這么多話,這應該是為了讓黃美玲緊張,這是心理攻勢。”
“之前聽說松本一鄉一心求死,結果被齊陽十二針扎的全都交代。”
“沒錯,可惜當時審訊的是曹宏達那個廢物,如果要是審訊高手,這案子會簡單一些。”
審訊室內,齊陽將最后一根針刺入黃美玲的百會穴,三秒之后,黃美玲一聲哀嚎,再看她渾身的肌肉都在蠕動。
齊陽又深入研究了針灸用刑,這次他更有把握不讓受刑者有事,但痛苦卻會逐步增強,讓人痛不欲生。
“你叫什么名字?還是招吧,這種痛苦你一個女人是受不了的。”
哀嚎聲不絕于耳,不到三分鐘黃美玲已經被汗水浸透,換上的囚服已經完全貼在身上。
“還不說嗎?提醒你一句,不管多疼你都昏不過去,因為我會讓你一直保持清醒的。”
“停……下,快……停下,我說!”
齊陽這次沒有全部拔掉,只是把百會穴的那根針拔下來,然后回頭沖于紳點點頭。
于紳卻沒過來,而是示意讓齊陽繼續。
齊陽看了眼單面鏡,明白這是戴春風的安排,那就自己問吧,正好心里還是有一些疑惑需要問這個日諜。
“自己交代吧,你是誰、代號、具體任務等知道的一切,都如實的說。”齊陽說著晃了晃手中的銀針。
“我叫織田美惠子,代號紅雀……”
于紳聽了一臉驚愕,戴春風的眉頭緊鎖,周柏祥坐不住站起身來。
齊陽的表情毫無變化,確認道:“你的代號是紅雀?紅色的紅,麻雀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