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井深處的隕星核心像顆跳動的心臟,隕鐵石壁上的咒印在戰術手電下泛著藍光,每道紋路都與吳邪掌心的蛇形咒印遙相呼應。王胖子的洛陽鏟磕在井壁,發出沉悶的回響,驚起群飛的尸蟞——背甲透明如水晶,體內流動著與古樓磚面相同的冷光。
胡八一的羅盤指針突然熔成鐵水,滴落的瞬間顯形出古格星圖:“是隕星磁場在干擾,這玩意兒比瓶山的磁石陣還邪乎!”他的飛虎爪剛鉤住井壁,金屬表面突然浮現出張起靈的戰斗殘影,黑金古刀正對著虛空劈砍,每刀都帶出藏海花的熒光。
Shirley楊的戰術望遠鏡掃過核心,發現隕星表面纏繞著無數光帶,每條光帶都映著鐵三角的倒影,卻在細節處扭曲——吳邪的登山鎬變成青銅刀,王胖子的洛陽鏟化作隕鐵劍,胡八一的羅盤裂成兩半,露出“吳邪”二字。
“是磁暴幻陣,”她的銀戒貼著井壁震動,戒面映出古格文,“隕星核心能投射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就像精絕古城的鬼洞幻象。”
吳邪的六角銅鈴突然發出蜂鳴,光帶中顯形出1985年的雪夜:少年張起靈跪在隕星前,頸間的蛇形咒印正在被核心吸收,卻用藏海花汁在地面畫著吳邪的輪廓,每筆都被磁暴扭曲,卻固執地重復著“吳”字的筆畫。
“小哥在教咱們破陣!”吳邪握緊黑金古刀,刀刃與光帶共振,竟將扭曲的幻象斬碎,露出光帶核心的青銅匣——匣蓋上刻著三個小人,正是鐵三角的簡筆畫,王胖子手中的洛陽鏟還粘著烤青稞餅的碎屑。
王胖子的鏟頭砸向光帶,卻見幻象突然具象化,變成渾身纏著隕鐵鏈的粽子,胸口嵌著與吳邪相同的咒印:“奶奶的!這粽子比云頂天宮的還難纏!”他的鏟頭卷住隕鐵鏈用力一扯,鏈條崩斷的瞬間,粽子胸口顯形出“等”字,正是張起靈的筆跡。
當第七道磁暴光帶被斬斷,隕星核心突然顯形出古格王的虛影,他的身體由無數隕鐵碎片組成,每片都刻著圣嬰計劃的公式:“吳邪,你以為破解機關就能帶走圣嬰?隕星的終極,是讓張起靈成為永恒的守門人!”
胡八一的黑驢蹄子砸向虛影,卻被碎片吸收,反而讓核心震動加劇。Shirley楊的步槍掃射核心裂縫,發現裂縫中滲出的不是血,而是藏海花的金色花粉:“古格王的能量來源是藏海花,切斷花粉鏈!”
吳邪的銅鈴與裂縫共振,鈴音中混入張起靈的低語:“吳邪,用你的血,澆滅他的花。”
他咬破指尖,血液滴在裂縫邊緣,金色花粉突然枯萎,古格王的虛影發出尖嘯,碎成萬千隕鐵片,每片都映著張起靈在雨村的笑臉。
隕星核心的裂縫完全崩解,顯形出藏在最深處的青銅祭壇,壇面上刻滿張起靈的生辰八字,每個字都用麒麟血寫成,卻在筆畫間藏著極小的“吳”字。祭壇中央的水晶棺里,躺著具與張起靈一模一樣的軀體,胸口沒有咒印,只有道淺疤——正是吳邪在雨村見過的燙傷。
“這是小哥的‘凡體容器’,”Shirley楊翻譯壇壁的古格文,“古格王用隕星能量制造圣嬰軀體,卻被小哥注入了人間記憶。”她指向棺內的手腕,那里纏著與吳邪相同的紅繩,繩結里塞著片雨村老槐樹的葉子。
王胖子的洛陽鏟突然頓在半空,鏟頭指著棺蓋內側:“胖爺發現重點了!棺蓋上刻著胖爺的鹵煮鍋!”果然,棺蓋內側用藏海花汁畫著三個小人圍鍋而坐,鍋邊寫著“吳邪,別等了”。
五、歸途的光
當吳邪的掌心貼上棺蓋,水晶棺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地心深處的隕星能量如退潮般消散,露出石壁上的刻字——張起靈的字跡,用麒麟血寫著:“吳邪,我在雨村的老槐樹下,藏了壇十年陳的鹵料包。”
胡八一的摸金符終于恢復正常,指針直指豎井上方:“胖爺,你心心念念的鹵煮鍋,怕是要在雨村開鍋了。”他望向逐漸平息的隕星核心,發現核心處嵌著枚普通的隕鐵,上面刻著“人間”二字,正是吳邪在雨村老房見過的筆跡。
尾聲·雨村的燈
當鐵三角回到地表,巴乃的濃霧已散,遠處的瑤族村寨傳來此起彼伏的雞啼。吳邪摸著口袋里的青銅匣,匣子在陽光下泛著暖意,與張起靈在雨村烤青稞餅時的溫度別無二致。手機震動,解雨臣發來張照片:吳山居的藏海花藤沿著六角銅鈴攀爬,藤蔓影子在青石板上顯形出古樓的輪廓,卻在樓門處多出個提燈的身影,燈上寫著“歡迎回家”。
王胖子突然指著古樓地基,那里的隕鐵磚不知何時裂成三塊,露出底下的泥土——泥土里埋著半塊烤焦的青稞餅,餅面的焦痕清晰可見:是三個小人并肩而行,中間的那個舉著六角銅鈴,左邊的拎著洛陽鏟,右邊的背著步槍。
“胖爺決定了,”他扛起洛陽鏟,“回雨村就把鹵煮鍋焊在老槐樹下,以后小哥守樹,咱們守鍋,誰來倒斗都得先交三斤肥腸當門票!”
吳邪笑了,雪山的寒氣還在袖口打轉,掌心的咒印卻暖得發燙。他知道,古樓的終極謎題或許永遠沒有盡頭,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和同伴們踏上歸途,讓地心深處的隕星光芒,最終化作雨村老槐樹下的一盞燈,一鍋湯,和永遠說不完的盜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