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晨面無表情地站在桌邊，一只手死死地攥著棒梗的手腕，另一只手按著棒梗的肩膀，讓這個半大的小子動彈不得。

棒梗哭得涕淚橫流，臉上滿是驚恐和痛苦。

桌子上，那只烤鴨還在原地，油紙包的一角被棒梗剛才慌亂中蹭掉，露出了里面焦黃誘人的鴨皮。

“李晨！你個挨千刀的！你對我孫子干什么！放開他！”賈張氏最先反應過來，像個瘋婆子一樣沖上來，就要去撕扯李晨。

李晨眼神一冷，抓著棒梗的手微微用力，棒梗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啊！疼！我的胳膊要斷了！奶奶救我！”

賈張氏的動作頓時停住，投鼠忌器，只能站在原地跳腳大罵：

“天殺的李晨！你敢動我孫子一根汗毛試試！你不得好死！你……”

“閉嘴！”李晨冷喝一聲，目光如刀，掃過賈張氏，又看向圍過來的眾人。

“都看到了？人贓并獲！賈家的好孫子，大半夜不睡覺，鉆窗戶跑到我家來偷東西！”

賈東旭臉色鐵青，又驚又怕，但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還是壯著膽子威脅道：

“李晨！你別太過分！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你趕緊把他放了！不然……不然我跟你沒完！”

“沒完？”李晨嗤笑一聲，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就憑你？賈東旭，白天污蔑我是小偷，晚上就派你兒子來當小偷，你們賈家，還真是‘家學淵源’啊！”

秦淮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漣漣，對著李晨不住地磕頭：

“李晨兄弟！李晨兄弟！求求你，求求你了！放過棒梗吧！他還小，他不懂事！都是我們沒教好！我給你賠不是了！求求你了！”

她一邊哭求，一邊用力磕頭，額頭很快就紅腫起來。

易中海見狀，也趕緊上前打圓場，擺出一副“公正”的面孔：

“李晨啊，你看，東旭媳婦都給你跪下了。棒梗這孩子確實不對，但畢竟年紀小，不懂事，一時嘴饞犯了錯。要不……你看這事就算了？

鄰里鄰居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別傷了和氣嘛。他偷沒偷成，你的烤鴨不是還在嗎？”他試圖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算了？”

“白天污蔑我，晚上來偷竊，抓住現行了，就一句‘孩子小，不懂事’，就算了？”

他看著瑟瑟發抖的棒梗，一字一句地說道：

“有些債，躲是躲不掉的。有些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小孩子不懂事，那就讓他長長記性，知道什么東西不能碰，什么門不能鉆！”

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伴隨著棒梗一聲撕心裂肺、幾乎劃破夜空的慘叫：“啊——我的手！！！”

所有人都驚呆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棒梗凄厲到變調的哭嚎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晨，看著癱倒在地、抱著右手不斷抽搐翻滾的棒梗。

李晨松開了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緩緩地，用一種清晰到足以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清楚的聲音說道：

“這次是右手。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只手這么簡單了。”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目瞪口呆、面無人色的賈張氏、賈東旭、秦淮如，掃過臉色煞白、嘴唇哆嗦的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最后掃過那些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的鄰居。

“我的東西，誰也別想動。我的人，誰也別想惹。”

說完，他不再看地上如同死狗一般哀嚎的棒梗，也不再理會那些被徹底震懾住的四合院眾人，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將所有的驚恐、哭嚎、怨毒和呆滯，都隔絕在了門外。

死寂只持續了短短幾秒。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棒梗的慘叫再次拔高，那聲音已經不似人聲，更像是瀕死野獸的哀嚎，充滿了無邊的痛苦和恐懼。

他抱著自己的右小腿，在冰冷的地面上瘋狂地打滾，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我的孫子！我的寶！天殺的李晨！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把我的孫子怎么了！”

賈張氏如夢初醒，發出一聲尖銳到刺破耳膜的哭嚎，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撲到棒梗身邊，手忙腳亂地想去碰他的手，卻又不敢碰，只能趴在地上，一邊捶打著地面，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緊閉的房門。

那張平日里刻薄刁鉆的臉，此刻因極度的悲痛和憤怒而扭曲變形，涕淚橫流，狀若厲鬼。

秦淮如也反應了過來，她“哇”的一聲哭出來，連滾帶爬地撲到兒子身邊，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她心如刀絞，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棒梗！我的兒啊！你怎么了？你別嚇媽啊！”

她想抱起兒子，卻發現棒梗的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那森白的骨頭似乎都要刺破皮肉，嚇得她又是一聲驚叫，手足無措，只能抱著兒子的上半身，母子倆哭成一團。

賈東旭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指著李晨的房門，想罵，卻因為剛才李晨那冰冷決絕的眼神和“咔嚓”一聲脆響，嚇得喉嚨發緊，半天只憋出一句：

“李晨……你……你……你給我等著！我……我去報警！對！報警！”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轉身就要往外跑。

“對！報警！快去報警！”賈張氏也尖叫起來。

“讓公安同志來抓他！殺人啦！李晨這個挨千刀的要殺人啦！他打斷了我孫子的腿！公安同志！快來啊！”

她一邊哭喊，一邊還不忘顛倒黑白，將棒梗的腿傷直接定性為李晨的惡意傷人。

一直站在旁邊，臉色同樣難看的易中海，此刻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角色。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而“公正”：

“東旭！別慌！先把孩子送醫院！對，送醫院要緊！”

他轉向同樣有些六神無主的劉海中和閻埠貴：“老劉，老閻，搭把手，先救人！”

劉海中和閻埠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李晨這小子，下手太狠了！

這哪是教訓孩子，這簡直是往死里整啊！但眼下情況緊急，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對對對，先送醫院！”劉海中附和道，試圖用行動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閻埠貴則小聲嘀咕：“這醫藥費……嘖嘖……”他算計的本能已經開始運轉了。

幾個男人手忙腳亂地想把棒梗抬起來，但稍微一動，棒梗就發出更加凄厲的慘叫，賈張氏和秦淮如更是哭天搶地，場面混亂不堪。

而周圍的鄰居們，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嚇得魂不附體。他們遠遠地圍著，交頭接耳，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驚動了門內那個煞神。

“我的天爺，真打斷了？”

“聽那聲兒，錯不了！這李晨也太狠了！”

“狠？我看是賈家逼人太甚！白天冤枉人家偷錢，晚上就派小的去偷東西，換誰誰不火？”

“話是這么說，可這下手也……唉，以后誰還敢惹他？”

“活該！賈家這老婆子和棒梗平時在院里什么德行？偷雞摸狗的事兒干少了？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噓！小點聲！別讓賈老婆子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