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是九級工程師，咱們要是被他記恨上，以后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閻埠貴也愁眉苦臉：“是啊，萬一他去廠里說點什么……咱們可都擔待不起。”

易中海沉默了。夜風吹過，院子里靜得可怕。他看著李晨家那扇緊閉的門，仿佛能感受到門后那雙冰冷的眼睛。

他知道，李晨絕不會善罷甘休。他隱忍了這么多年，一朝爆發(fā)，必然是雷霆萬鈞！

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念頭猛地竄上易中海的心頭。

與其等著李晨找后賬，不如……先下手為強！

“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

易中海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聲音也壓得更低，帶著一股狠勁，“他李晨今天讓我們下不來臺，這口氣，不能就這么咽下去！”

劉海中和閻埠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疑和猶豫。先下手？怎么下手？對方可是九級工程師！

“一大爺，這……這不好辦吧？”劉海中遲疑道。

“他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要是鬧大了……”

“是啊，老易，”閻埠貴也勸道，“咱們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吧？”

“忍？”易中海冷笑一聲。

“你們覺得，我們?nèi)塘耍畛烤蜁胚^我們嗎？想想他剛才那眼神！想想他最后那句話！他是要把我們往死里整！”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他現(xiàn)在是工程師，有身份，有獎金，過得比誰都好！可我們呢？我們被他當眾羞辱！賈家更是差點被他扣上污蔑國家工程師的大帽子！這事傳出去，我們整個院子的人都抬不起頭！”

易中海的話戳中了劉海中和閻埠貴的痛處。他們確實覺得憋屈，覺得臉上無光。尤其是劉海中，他好面子，今晚這事夠他難受好幾天的。

“那……那你說怎么辦？”劉海中被說動了，咬著牙問道。

易中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不是有錢嗎？不是有烤鴨嗎？他不是得意嗎？我們就讓他得意不起來！”

“怎么讓他得意不起來？”閻埠貴好奇地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易中海緩緩說道。

“咱們不能跟他正面沖突，但他家就他一個人，總有不注意的時候吧？”

劉海中和閻埠貴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說……”劉海中試探著問。

易中海沒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賈家的方向。

賈家。

賈張氏坐在炕沿上，依舊不言不語，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內(nèi)心正在經(jīng)歷著驚濤駭浪。

賈東旭在屋里來回踱步，焦躁不安，時不時搓著手，臉上冷汗直冒。秦淮如默默地收拾著東西，眼圈還是紅的。

“媽！您說句話啊！這可怎么辦啊！”賈東旭終于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帶著哭腔問道。

“我污蔑了九級工程師！這要是被廠里知道……”

賈張氏猛地抬起頭，眼神兇狠：“怎么辦？涼拌！都是那個小畜生！那個挨千刀的李晨！他故意的是不是？！他就是故意看我們家笑話！故意要害你！”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啊！”賈東旭跺腳道，“得想辦法啊！”

“辦法？什么辦法？”賈張氏咬牙切齒。

“他現(xiàn)在是工程師了！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她的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秦淮如走過去打開門，只見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位大爺站在門口，臉色凝重。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你們怎么來了？”秦淮如有些驚訝。

易中海沒理會秦淮如，徑直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屋里的賈張氏和賈東旭。

“東旭，東旭媳婦，還有親家母，”易中海沉聲說道。

“剛才院里的事，我們都看到了。李晨這事做得……確實不地道！太不給我們這些老鄰居面子了！”

他巧妙地將李晨的自證清白扭曲成了不給鄰居面子。

賈張氏一聽這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嚎起來：

“一大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那個天殺的李晨！他就是故意的！他誣陷我們家東旭！還拿著他的破證件嚇唬人！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賈東旭也趕緊湊上前：“是啊，一大爺！他……他太欺負人了！”

易中海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們委屈。李晨他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咱們明著來，肯定不行。但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壓低了聲音：“他就一個人，總有疏忽的時候。他不是得意嗎？不是有烤鴨嗎？咱們就讓他那烤鴨……吃不安生！”

賈張氏和賈東旭都是一愣。

劉海中在旁邊幫腔：“對！不能讓他太得意！得給他點教訓！”

閻埠貴也點點頭：“就是，讓他知道，這院里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賈張氏眼睛里立刻冒出了貪婪的光：

“烤鴨？對！烤鴨！他憑什么吃烤鴨？！那是我們家的錢買的！”

她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李晨的獎金證明，或者說，她選擇性地忘記了。

“媽！”賈東旭扯了扯賈張氏的袖子，有些害怕，“這……這能行嗎？萬一被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易中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誰看見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了炕角正在玩耍的小當和槐花身上，最終停留在了剛從外面瘋跑回來的棒梗身上。

棒梗臉上還帶著野玩的興奮，嘴角似乎還有點沒擦干凈的零食渣。

易中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小孩子家，不懂事，嘴饞，看到好吃的，拿了也就拿了。誰能跟個孩子計較？”易中海意有所指地說道，目光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是什么人？一點就透！她立刻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

讓棒梗去偷！

對啊！棒梗還是個孩子！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又能怎么樣？

小孩子偷吃東西，誰會當真？頂多說兩句！而且，棒梗手腳利索，以前也不是沒從別人家順過東西，熟門熟路！

“對！對！”賈張氏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

“就讓棒梗去！那烤鴨本來就該是咱們家的！讓棒梗拿回來！看他李晨能把我們怎么樣！”

賈東旭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看到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都默認了這個提議，又把話咽了回去。

是啊，讓棒梗去，風險最小。而且，一想到那香噴噴的烤鴨，他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秦淮如在一旁聽著，臉色煞白，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她看著自己那懵懂無知，只知道傻玩傻吃的兒子，心里一陣冰涼。

她知道這是不對的，這是在教唆孩子去偷東西，而且偷的還是剛剛讓他們?nèi)襾G盡臉面的李晨的烤鴨！

這要是被李晨抓住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她又能說什么呢？在這個家里，在這個院里，她人微言輕，反對有用嗎？她只能低下頭，假裝什么都沒聽見，但內(nèi)心卻充滿了掙扎和痛苦。

“行！就這么定了！”易中海見賈家沒意見，立刻拍板。

“棒梗機靈點，等夜深人靜了，看準機會就去！拿了東西趕緊回來，別讓人看見！”他看向賈張氏。

“親家母，你囑咐好棒梗，手腳干凈點！”

“放心吧一大爺！”賈張氏一口應(yīng)下，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笑容，仿佛已經(jīng)看到李晨發(fā)現(xiàn)烤鴨不見后氣急敗壞的樣子，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烤鴨的香味。

她立刻轉(zhuǎn)頭，拉過還在發(fā)愣的棒梗，壓低聲音，開始嘀嘀咕咕地交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