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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朝廷來信封潘鈺并州牧,劉辯的發展(1)

長安未央宮燭影搖紅。劉協攥著龍椅扶手,指節發白——董卓斜倚在鎏金獸首榻上,腰間橫刀的穗子掃過漢白玉階,殿外甲士的鐵矛映得殿內森冷。

“陛下,潘鈺小兒已占并州十三郡。”士兵單膝觸地,聲音撞在空曠殿宇間。董卓突然爆發出粗糲的笑,震得梁上灰塵簌簌:“并州牧?劉協,該賞他個什么官呢?”

劉協尚未開口,李儒已撩袍出列,寬袖拂過丹墀:“太師,潘鈺雖據并州,但糧草輜重倉廩未豐。若許以并州牧印綬,再贈黃金千鎰、錦緞百車——”他指尖輕叩案上輿圖,“可暫羈其野心,待我軍整備完畢...”

“哈!”董卓拍案震得酒樽傾倒,猩紅酒液蜿蜒如血,“李文優慣會耍心眼!且看那潘鈺是要官,還是要咱這長安城的刀!”殿外甲士聞言齊刷刷按刀,環佩聲響驚飛檐下寒鴉。

劉協喉間發緊,忽覺龍袍下冷汗沁透。昨夜太微星垣異變的密奏還藏在袖中,此刻卻被董卓的目光碾作齏粉。李儒卻不退讓,從袖中抽出竹簡:“太師請看,潘鈺軍中已有王詡、荀彧等名士歸附,若逼之急——”

“夠了!”董卓踉蹌著起身,腰間金錯刀刮過龍椅底座,“傳孤令:封潘鈺為征北將軍、并州牧,許開府治事。”他斜睨劉協,“陛下,該蓋璽了。”

殿角銅漏滴答,劉協望著御案上的傳國玉璽,龍鈕上的螭紋仿佛在燭火中扭曲。玉玨磕在案角發出清響——這是今早伏皇后偷偷塞來的,刻著“漢祚永延”四字。指尖剛觸到璽紐,董卓的掌風突然掃過:“陛下莫非不愿?”

“朕...準奏。”玉璽落下時偏了寸許,“并州牧”三字被朱泥洇開一角,宛如并州地圖上那片正在擴張的陰影。李儒袖中滑出密信,蠟封上“潘”字印記尚未冷卻——三日前,他已遣細作扮作商隊,攜著偽造的“衣帶詔”星夜北上。

殿外突然傳來金鐵交鳴,卻是呂布提戟經過,方天畫戟的月牙刃上還沾著酒漬。董卓望著他背影突然大笑,聲浪震得梁間玉漏直晃:“待潘鈺那小子叩關時,奉先的方天畫戟,正好嘗嘗并州狼的血!”

劉協望著殿外漸沉的暮色,忽然想起去年冬至在溫德殿所見的彗星——長彗掃過紫微垣,占曰“主兵戈,臣弒君”。此刻案頭的并州捷報與封賞詔書并列,朱砂紅與青銅色交相刺目,恰似這亂世中漢家皇權的最后一滴血,

并州太原城飄起初雪。潘鈺立于帥府門前,望著官道上那隊裹著黃綾的車馬——十名羽林衛腰懸環首刀,簇擁著頂戴朱纓的宦官車輦,在積雪中碾出蜿蜒車轍。

“征北將軍接旨!”尖細的嗓音刺破冷霧。潘鈺撣了撣玄色大氅上的雪花,與王詡、荀彧對視一眼,才緩步跪迎。宦官掀開錦簾,捧出明黃卷軸時,袖口滑落半片金箔,正落在潘鈺膝前雪地上——那是長安未央宮才有的御賜金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潘鈺克復并州,功在社稷,著封為征北將軍、并州牧,賜黃金千鎰、錦緞百匹,許開府治事...”宦官拖長的尾音里,潘鈺瞥見卷軸邊緣的朱砂印泥尚帶水汽,“并州牧”三字的筆鋒處洇著不規則的暈染,像是蓋璽時手顫所致。

王詡撫須輕笑,袖中竹簡悄然滑出一角——三日前截獲的密報里,李儒遣人偽造“衣帶詔”的消息已用朱砂圈紅。荀彧卻盯著宦官腰間的鎏金錯銀佩,紋樣竟是董卓私兵的“飛熊”圖騰,與傳詔的“天子儀仗”格格不入。

“將軍還不謝恩?”宦官的尖笑打斷思緒。潘鈺叩首時余光掃過街角,卻見米婭的暗影追魂賽風駒停在酒肆檐下,馬鞍上掛著截獲的商隊密信——蠟封上的“漢”字印泥,與眼前詔書的朱泥色澤分毫不差。

“勞公公遠來,且去偏廳用茶。”潘鈺起身時,薛仁貴已帶著親衛將傳旨隊伍團團圍住。宦官剛要開口,卻見斯蒂芬妮托著銀盤走來,盤中酒盞映出他驟然慘白的臉——盞底刻著的“董”字徽記,正是三日前被潘軍擊潰的玄甲軍殘部標記。

帥府后堂,王詡將詔書往火盆上一遞:“此詔有三疑:一者璽印歪斜,非天子親鈐;二者金箔紋飾越制,顯是董賊私賞;三者...”他撥弄著炭灰,“那宦官袖口的龍涎香,與董卓書房熏香別無二致。”

“那偽造的衣帶詔,倒可將計就計。”潘鈺撥弄著案上并州牧印綬,鎏金獸鈕在火光下泛著冷光,“李儒想借天子之名羈縻我,董卓卻盼著我與‘衣帶詔’共謀反跡——”他突然擲杯于地,瓷片驚起案頭《孫子兵法》,“傳令下去:明日率三萬鐵騎開拔,就說...奉‘密詔’清君側。”

雪愈下愈急,宦官在偏廳灌下第三盞茶時,忽聞帥府外馬蹄聲如雷。他掀開窗簾,正見潘鈺頂盔貫甲立于點將臺前,玄色大旗上“清君側”三個血字被風雪撕得獵獵作響。親衛牽來的黑風馬昂首嘶鳴,馬首懸掛的正是他帶來的鎏金佩——此刻已被斬作兩半,斷口處還凝著未干的血跡。

“公公且回長安。”潘鈺遞過一封密函,封皮上“董卓親啟”四字力透紙背,“勞煩轉告董太師:這并州的雪,很快就要染成紅色了。”宦官攥著密函的手不住發抖,卻在瞥見函角時瞳孔驟縮——那抹朱紅指印,分明是按在傳國玉璽上的帝王血誓。

是夜,太原城四門大開,潘軍鐵騎踏碎積雪南下。王詡望著轅門外漸行漸遠的火把,忽然想起今日傳詔時,潘鈺叩首處的積雪被體溫焐化,

并州牧府議事廳燭火通明。王詡撥弄著案頭《考工記》竹簡,荀彧將新繪的并州戶籍圖鋪展在輿圖之上,墨跡未干的郡縣名稱旁標著糧倉儲量——上月清查得并州存糧二十萬石,可支五萬大軍三月用度。

“主公請看。”荀彧指尖點在雁門關要塞,“此處屯田已收粟米十萬斛,但若驟然興兵南下,春耕必廢。”王詡放下算籌,銅燈將他臉上皺紋刻得深峻:“董卓雖賜假節鉞,卻在蒲坂津布下三萬飛熊軍。此時清君側,恐成腹背受敵之勢。”

潘鈺凝視著輿圖上蜿蜒的汾水,忽然抓起案頭并州牧印綬——鎏金獸鈕在他掌心留下淡紅壓痕:“李儒前日又遣密使送來‘衣帶詔’,言稱董卓鴆殺弘農王,罪當族誅。”話音未落,米婭已撞開廳門,腰間掛著帶血的密信:“主公,這是今早截獲的長安急報——”

信箋上“董賊已疑吾等”幾字被指甲摳出裂痕,落款竟是潛伏在董卓府中的細作“青鸞”。荀彧倒吸冷氣:“若‘青鸞’暴露,吾等在長安的暗樁將全軍覆沒。”王詡卻突然輕笑,從袖中抖出半片金箔——正是五日前傳旨宦官遺落之物:“假作真時真亦假,主公可知董卓為何突然改賜真詔?”

未及回答,門外忽報“長安傳旨隊伍已至城下”。潘鈺挑眉看向王詡,老謀士已將假詔書投入炭盆,火星子濺在新鑄的“并州牧”銅印上,映得“牧”字末筆如刀鋒般森冷。

是夜,董卓府邸燃著猩紅燭火。傳旨宦官跪伏在丹墀下,額頭磕在青磚上滲出血珠:“太師明鑒!那潘鈺接旨時連呼‘萬歲’,還說待開春便親率精兵進京護駕...”話音未落,李儒已從帷幕后轉出,手中捏著半封密信:“方才截獲并州軍報,潘鈺已在雁門關增兵兩萬。”

“呵,護駕?”董卓灌下整樽酒,酒液順著虬須滴在鎧甲上,“孤偏要遂他心愿——”他突然抽出金錯刀,在“并州牧”真詔上劃開血槽,“明日遣張濟率五萬大軍屯駐弘農,若潘鈺敢過黃河...”刀光映得宦官臉色發青,“就叫他連人帶印,全喂了黃河鯉魚!”

賈詡撫著長髯“太師不妨再賜潘鈺‘假節鉞’之權,縱其南下。待他與關東諸侯混戰,我軍便可坐收漁利。”李儒瞥他一眼,袖中“衣帶詔”副本已被冷汗洇透——這亂世棋局,早已不是一枚并州牧印綬能左右的了。

三日后,并州牧府。荀彧展開真詔時,“許開府治事”幾字上的傳國玉璽印泥棱角分明,與五日前的偽詔判若云泥。王詡卻指著“并州牧”三字輕笑:“董賊雖賜真印,卻在‘牧’字刻痕里藏了機關——”他用銀針挑出一道極細的銅絲,“此乃飛熊軍調兵符節,若主公動用,三日之內必有大軍壓境。”

潘鈺將銅絲擲入火盆,看它蜷曲成灰:“先生以為如何?”王詡將戶籍圖卷成軸:“當務之急,是讓百姓只知并州牧,不知董卓印。”荀彧鋪開屯田策:“可借‘開府’之名設勸農都尉,將十二郡賦稅盡歸牧府。待到來年麥熟——”他與王詡對視一眼,“董卓的‘真詔’,便只是片廢紙了。”

是夜,太原城四門高懸“潘”字大旗。新鑄的“并州牧”銅印被送往各郡縣,取代了府衙中蒙塵的漢廷舊印。米婭巡城時路過鐵匠鋪,見爐中熔著無數舊印碎塊,火星濺在新打制的“勸農”鐵牌上,映得“耕戰”二字紅彤彤的,像極了并州原野上即將破土的春苗。

王詡站在牧府城頭,望著遠處荀彧指導百姓修水利的火把。寒風卷著他的青衿,卻吹不動眼中的光——當年在潁川觀星,他便知紫微垣旁有將星崛起,如今這顆星終于在并州扎下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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